第11章 打黑拳挣钱

黑卡的倒计时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的神经上来回拉扯，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太阳穴处尖锐的刺痛。我死死攥着那根廉价火腿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胃部传来的痉挛一阵接着一阵，提醒着我距离上次进食己过去整整一天，可我哪敢动用这仅有的 “资产” 去完成任务？10 元，对身无分文的我而言，像是横亘在面前的天堑，遥不可及。

我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在街头游荡。积水倒映着破碎的霓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碎了一个虚幻的梦。脚上鞋早己开胶，每一次抬脚都发出黏腻的 “吧嗒” 声，冰凉的雨水顺着鞋口灌进去，冻得脚趾发麻。街边店铺的橱窗透出暖黄色的光，却没有一丝温度属于他。偶尔有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在我狼狈的装束和苍白的脸色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仿佛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路过一家二手书店时，橱窗里泛黄的《战争与和平》吸引了我的目光，标价 10元。玻璃橱窗上的水雾模糊了书的轮廓，却清晰了我眼中的渴望。那本书静静地躺在那里，封面磨损的边角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推门而入，老旧的木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书店里弥漫着陈旧纸张与灰尘混合的气息。老板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头，正伏在柜台后打盹，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我狼狈的模样，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又有几分冷漠。

“我要这本书。” 我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般刺耳。老板慢条斯理地将书装进纸袋，就在我伸手去接的瞬间，一只戴着金表的手突然伸过来，重重按住了纸袋。金表的表盘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嘲笑他的窘迫。

“等等，这本书我要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掏出一张百元钞，随意地拍在柜台上，那动作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不用找了。”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一股怒火从心底腾起，我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却触到一片冰凉的质感。男人的皮肤光滑细腻，与他布满老茧的手形成鲜明对比。男人厌恶地皱起眉头，用力一推，我一个不留神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书架上。几本厚重的典籍轰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一阵灰尘，也惊碎了我任务的希望。

“穷鬼，也配和我抢？” 男人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书，转身离去。我站在满地狼藉中，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那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每一个细节都在刺痛我的眼睛。倒计时还剩 18小时，可他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走出书店，雨不知何时停了，夜风卷起街边的报纸，拍打着我的小腿，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的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电子屏的广告吸引 ——“拳击擂台赛，胜者奖金 50 元！” 屏幕上闪烁的文字如同救命稻草，重新点燃了眼中的光芒。我的脑海中闪过在部队时的格斗训练，那些挥汗如雨的日子，那些咬牙坚持的瞬间。可眼前的擂台，与训练场上截然不同。但黑卡的倒计时容不得我犹豫，我咬了咬牙，朝着擂台的方向走去。。。

随着报名，我很顺利的领到身份牌。很快主办方给我安排了一场比赛。擂台上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强烈的灯光下，我站在角落，看着对手活动着肌肉。对方手臂上狰狞的纹身随着动作扭曲，宛如一只随时准备扑咬的老虎。裁判敲响铃铛的瞬间，拳头裹挟着风声袭来，我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对方一记勾拳蹭到腹部。痛，我弯下腰，嘴里泛起铁锈味。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呐喊声在我耳边模糊成一片，唯有黑卡倒计时的灼烧感比这疼痛更甚，像是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催促着我必须战斗。

我想起在部队时，队长说过的话：“在战场上，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用尽全力挥出一记首拳。拳头击中对手下巴的瞬间，我听到了骨头碰撞的闷响，那声音在耳边回荡，对方晃了晃，竟首首倒下。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而我顾不上庆祝，甚至来不及感受胜利的喜悦，抓过奖金就往最近的便利店跑。

“我要这些。” 我将方便面、巧克力、矿泉水一股脑堆在收银台上，手指紧张地敲打着台面，发出急促的 “哒哒” 声。”方便面3块，巧克力7块，矿泉水2块。一共 12 块。” 收银员机械的声音传来。我的手停在半空，笑容瞬间凝固。冷汗再次浸湿后背，我慌乱地将一瓶矿泉水扔回货架，“不要这个了！”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躁。随着零钱的递出，我的手在微微发抖，生怕数错了，前功尽弃。

在完成交易的刹那，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熟悉暖流从脚底往上涌出。我浑身一震，我知道——任务完成了。望着手中的商品，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绝望。不禁心想暗想，队长消失的一年是否也是像他这般到处挣钱？到处花钱？还有队长最后想雇我当保镖是否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消费？队长的突然死亡是不是神秘黑卡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