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任务开始

潮湿的地面渗着凉意，顺着我的鞋底迅速爬上小腿，而更冰冷的，是脑海中骤然浮现的诡异黑卡虚影，血红色任务提示如同毒蛇吐信，阴森森地缠绕在视网膜上“24 小时内，消费 1 元，失败则死亡。”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任何消费方向的暗示，唯有冰冷的期限与致命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冷汗瞬间浸透我单薄的衣衫，在夜风的吹拂下，后背泛起阵阵寒意。我踉跄着靠向潮湿的墙壁，粗糙的墙面磨得我生疼，却不及内心的恐惧万分之一。我颤抖着摸出那部破旧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账户里仅有的 0.37 元余额刺得我眼睛生疼。远处的霓虹灯光透过雨幕，在地面上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将我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扭曲的轮廓在墙面上晃动，仿佛我此刻濒临崩溃的内心。太阳穴突突跳动，那是黑卡倒计时的警示，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死神在耳畔敲响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我紧绷的神经....

“1 元…… 去哪弄这 1 元？” 我不禁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这句话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惊起几只蜷缩在墙角的野猫，它们发出不满的叫声，随后消失在黑暗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却浑然不觉。退伍军人的意志力在这一刻发挥作用，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机械地扫过巷口闪烁的便利店招牌。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 那个许久未用的旧钱包！

拖着沉重如灌了铅的步伐，我朝着破旧的公寓走去。街道上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冰冷刺骨。街边店铺的橱窗透出暖黄色的光，却没有一丝温度属于我。推开公寓斑驳的铁门，发霉的墙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和陈年灰尘，呛得我几乎窒息。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摇晃不定的影子，如同一个幽灵。

爬上昏暗的楼梯，我来到自己的房间。床垫凹陷处还残留着昨夜辗转的体温，此刻却无法给我带来一丝慰藉。墙角的旧纸箱积满了灰尘，我蹲下身，双手在箱底翻找，指甲被纸箱划破也不在意。终于，我摸到了那个破旧的钱包，皮革表面己经开裂，拉链也生了锈。颤抖着打开钱包，一枚皱巴巴的 5 角纸币和三枚 1 角硬币滑落出来，正好 8 角。我如获至宝般将零钱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能救命的珍宝。

再次冲进雨幕，朝着便利店狂奔。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却顾不上擦拭。便利店的暖光在雨中显得格外温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座灯塔。推开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灯光下闪烁，却让我感到一阵眩晕。目光在货架间游移，每一秒的耽搁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火腿肠、糖果、泡面…… 价格在我眼前不断跳动，最终，我拿起一根售价 0.8 元的火腿肠和一颗 0.2 元的糖果，快步走向收银台。

“一共 1 元。” 收银员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冷漠得如同机器。我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零钱被汗水浸湿，有些黏腻。完成交易的瞬间，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黑卡的反馈，然而西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提示。我攥着商品走出便利店，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来。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地面在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将我吞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看着手中的火腿肠和糖果，仿佛它们是定时炸弹。路过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却浑然不觉。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会让我惊出一身冷汗。倒计时还剩最后 5 分钟时，我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盯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突然，一股暖流如汹涌的潮水，从脚底窜上头顶。我浑身一震，身体瞬间充满力量，疲惫和恐惧一扫而空。我知道，任务完成了。然而，还没等自己松口气，黑卡的提示再次如噩梦般出现：“72 小时内，消费 10 元，失败则死亡。” 我望着手中火腿肠，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10 元，对身无分文的他来说，是一道比天还高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