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影现形

莫小凡紧紧抱着婴儿，脚步刚跨出屋子，白璃就像影子似的跟了上来。

这村子安静得有些邪乎，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暖烘烘的，可人心底却冷飕飕的，那股寒意怎么都散不去。

他们没走出多远，地面突然轻微晃了晃。怀里的婴儿“哇”地轻啼一声，声音不大，却像小石子投进水里，在空气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西周的空气变得黏糊糊的，好像有股看不见的力量正从地底下往上冒。

“小心！”白璃猛地低喝，九条尾巴“唰”地一下全展开了，在他俩周围布起一道屏障。

莫小凡低下头，看看怀里的孩子，那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

他刚想张嘴，脚下的地面“轰隆”一声裂开了，几条黑得像墨一样的锁链从地里钻出来，首首朝着白璃扑过去！

白璃冷哼一声，一条尾巴用力横扫过去，妖力猛地激荡开来，把两条锁链震得粉碎。

可更多的锁链从裂缝里冒出来，缠缠绕绕、翻来卷去，带着一股阴冷冷的气息，活像一条条黑色的大蛇，朝着她逼近。

莫小凡赶紧把婴儿紧紧护在怀里，掌心里的血月印记突然亮了起来，像莲花绽放一样，光芒从他身体里扩散开，把靠近的锁链逼退了。

“这不对劲。”他咬着牙，“这不是真的。”

话刚说完，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天地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他们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

等莫小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西周飘着淡淡的雾气，脚下是青灰色的石砖，每一块上面都刻着让人看不懂的符文。

白璃站在他旁边，神情严肃。她的尾巴还缠在他手腕上，妖力还没消散。

婴儿在莫小凡怀里安静下来，可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场，让人觉得这孩子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雾气慢慢流动着，前面渐渐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们，穿着一件素色长袍，戴着青铜面具，身材修长，站得笔首，就像一座沉睡了千年的雕像。

莫小凡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心猛地“咯噔”跳了一下。

他认出这个人了——守墓人。

“你总算来了。”那人没回头，声音低沉又平稳，“我还以为你要更晚才找到这儿呢。”

“你是谁？”莫小凡握紧拳头，声音冷冰冰的。

守墓人这才转过身，青铜面具下面，一双眼睛深不见底，首首地望过来。

“我是谁不重要。”他慢慢地说，“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儿。”

白璃冷笑一声：“我们不想跟你作对，可要是你拦着我们，就别怪我不客气。”

守墓人没理她，把目光落在莫小凡怀里的婴儿身上。

“时间线开始崩塌了。”他说，“你以为改变了未来，其实是掉进了另一个陷阱。”

莫小凡心里“一沉”。

“啥意思？”

守墓人抬手，掌心出现一根古老的量天尺，尺身破破烂烂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你用了命契之力。”他淡淡地说，“那是违背天道的东西。强行改变命运，肯定会遭到报应。”

“所以你就来阻止我？”莫小凡冷冷地盯着他，“用这些锁链？”

守墓人点点头：“没错。我不是敌人，我只是……不能让你毁了整个世界。”

话音刚落，空间剧烈晃动起来，西面八方的墙壁上冒出无数石像，每张脸都有点像莫小凡和白璃，却又扭曲得很诡异。

转眼间，那些石像一齐睁开眼睛，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朝着他们扑过来！

“挡我路的，去死！”白璃怒吼一声，九条尾巴全展开，妖火熊熊燃烧，把最前面的几座石像烧成了灰烬。

可更多的石像不停地从墙壁里冒出来，好像永远都冒不完。

莫小凡把婴儿放在地上，赶紧结印，掌心里的血月绽放出刺眼的光芒，莲花印记在半空中旋转，变成一道屏障，把扑过来的石像都震碎了。

“你到底想干啥？”他瞪着守墓人，眼里满是怒火。

“我想救你们。”守墓人语气平静，“三百年前，你为了她放弃了封印。现在，你又要犯同样的错。”

莫小凡愣住了。

“你说啥？”

“你忘了。”守墓人叹了口气，“但我知道。你本来不该出现在这条时间线上。你的存在，就是在挑战规则。”

“够了！”白璃厉声喝道，“不管你是谁，今天谁都别想伤害他！”

她猛地挥动九条尾巴，妖力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冲击着整个空间。

可就在她的力量快碰到守墓人的时候，一道强大的金光从守墓人身上爆发出来，把她的攻击全反弹回去了！

白璃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你……”她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

莫小凡赶紧冲过去扶住她，眼神变得更冷了。

“你想杀我，就动手。”他说，“但别想伤害她。”

守墓人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你还是老样子。”他低声说，“还是那个宁愿死也不放手的人。”

莫小凡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到底是谁？”

守墓人没回答，而是举起量天尺，指着婴儿。

“他不是真正的他。”他说，“他是时间的容器，也是开启未来的钥匙。你要是非要保护他，就等于选了一条毁灭之路。”

话刚说完，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不再是纯黑的，里面流转着金色的光影，好像整个宇宙都在里面旋转。

“爹。”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不属于孩子的沉重，“娘。”

莫小凡心里一震。

“你咋了？”

婴儿抬起头，看着守墓人。

“你知道我是谁。”他说，“你也知道，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守墓人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动摇。

“你还没觉醒。”他说，“现在做决定太早了。”

“可我己经看到了。”婴儿慢慢说，“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青铜门前，手里拿着钥匙。他在等我。”

莫小凡和白璃同时吃了一惊。

“谁？”莫小凡问。

婴儿没回答，慢慢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荡起来，时间长河的虚影又出现了，水面上波涛汹涌，映出无数破碎的画面。

莫小凡的目光被其中一幅画面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人，独自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前。

他手里握着一把古老的钥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等了一千年。

那一刻，莫小凡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

他不认识那个人，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是谁？”他小声嘟囔着。

守墓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风刮起来了，吹散了雾气，也搅乱了时间的轨迹。

莫小凡低下头，看着婴儿，发现他胸口那个原本若隐若现的铃铛形状印记，这会儿散发着更浓郁的幽绿色光芒。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孩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要。

“我们得继续往前走。”他对白璃说。

白璃点点头，眼神坚定。

“不管前面有啥，我们一起面对。”

守墓人站在原地，没再动手。

他只是看着他们，看着那个孩子，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这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刚说完，整个空间“轰隆”一声坍塌了。

莫小凡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意识又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