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双生转身的真相

黑暗一下就把他们给吞了，像掉进了没底的深洞，没个尽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莫小凡猛地一下睁开眼睛，胸口起起伏伏的，喘得厉害。

西周安静得吓人，空气里全是那种烂金属的味儿，刺鼻得很。

他低下头一瞧，手掌心那块血月胎记还隐隐发着光呢，青霜剑也还握在手里，就是剑身上的符文变得暗暗的了。

“白璃？”他嗓子干干的，声音哑哑地低低喊了一声。

“我在这儿呢。”左边传来白璃的声音，听着有点累，还有点警惕。

婴儿安静地飘在他肩膀上，眼睛闭得紧紧的，像是睡着了。

莫小凡慢慢站起身来，眼睛扫了一圈周围——哟，这地方一片荒凉，大地裂了好多口子，天空被厚厚的灰云遮住了，看不见日月星辰，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力压在整个空间里。

“这是……哪儿啊？”白璃皱着眉头，九条尾巴轻轻晃着，妖力在身体里转着，随时准备应付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的危险。

“不是人间。”莫小凡小声回了一句，心里头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正说着呢，远处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好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听得人后背发凉。

“欢迎来到真正的轮回之境。”

陆九渊的影子慢慢显出来了，他胸口的噬魂幡没了，换了一道深到能看见骨头的伤口，黑色的血慢慢流着，却不掉下来，变成一个个小小的符文，在他身边打转。

“你还没死？”白璃眼睛里红光一闪，冷冷地问。

“死？”陆九渊轻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回到了我该待的地方。”

他抬手，手指在脸上划了一下，一道道血色的纹路在皮肤上爬开，就像那种古老的咒印。

“你们知道不？这世界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声音又低又冷，“玄门说的三界封印，不过是把真相盖住的一层薄纱罢了。”

莫小凡眉头皱得紧紧的，掌心的胎记有点发烫：“你想说啥？”

“我早说过，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陆九渊首首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怪光，“你是我善良的那面，我是你邪恶的那面。当年玄冥子用禁术把咱们分开，把你送去过转世，我呢，就被困在这轮回之境，受了一千年的折磨和诅咒。”

“胡说八道！”莫小凡火了，大声喝道，“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为啥我生在青石村？为啥我背上活不过二十岁的诅咒？”

“因为你被选中啦。”陆九渊慢慢走过来，“软饭男血脉哪是什么诅咒，那是天狐族最尊贵的传承。你活着，就是为了打开这扇门，放出真正的力量。”

白璃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利用他嘛。”

“利用？”陆九渊嘴角一歪，露出嘲讽的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九尾妖狐？哼，你也就是这盘棋里的一个棋子罢了。”

白璃眼神一下子冷了，九条尾巴呼地一下全展开，妖火冒了出来，空气里的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

“住手。”莫小凡突然抬手拦住她，声音又低又稳，“他说的……是真的吗？”

陆九渊露出满意的笑：“你总算开始怀疑啦。”

“你有啥证据？”莫小凡咬着牙问。

“看那儿。”陆九渊抬手往远处一指，一座破破烂烂的石碑立在风里，上面刻满了古老的字。

莫小凡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仔细看那些字。

每个字都好像在哪儿见过，在他记忆深处翻腾，可就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这是……前世的记忆？”他小声嘟囔着。

“没错。”陆九渊站在他身后，语气平平淡淡的，“这些字把啥都记下来了——你咋生出来的，咋被分开的，又是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莫小凡手指轻轻摸过石碑，一下子，一大股信息冲进脑子里。

画面一闪——

玄冥子站在祭坛中间，双手捏着印，面前飘着俩婴儿，一个黑一个白，气息连着呢。

“以魂分形，以命为契，此二人，皆为你。”他小声念着。

黑白俩婴儿同时睁开眼睛，眼里映着不一样的世界。

黑的那个眼里全是打杀和毁灭，白的那个眼里满是可怜和挣扎。

……

画面突然停了。

莫小凡晃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额头冒出冷汗，呼吸也急了。

“这……不可能……”他小声说着，心里头翻江倒海的。

白璃赶紧跑过去扶住他，眼里闪过担心：“你咋样啊？”

“我……”莫小凡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

“现在，你明白了吧。”陆九渊慢慢说道，“你不是被命运抛弃的人，也不是啥灾星。你是我，我是你。咱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有合到一块儿，才能真正管住轮回之力。”

“你错啦。”白璃冷冷地说，“莫小凡就是莫小凡，他不用靠和你融合来证明自己。”

“哦？”陆九渊挑了挑眉毛，“那你说，他为啥能管住轮回之力？为啥能在关键时候想起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儿？”

白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莫小凡低头看着掌心的胎记，心里头啥滋味都有。

他一首以为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就算血脉觉醒了，也只是为了能活下去。可现在，啥都变了。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啊？

“你要是真信自己是个独立的人，那就用行动证明给我看。”陆九渊忽然抬手，手心冒出一团漆黑的火焰，“来吧，让我瞧瞧，你有没有资格接这份力量。”

黑火呼呼烧着，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形，好像要被撕开一样。

白璃马上挡在莫小凡前面，把妖力聚起来弄成一道屏障。

“别听他瞎忽悠。”她小声跟莫小凡说，“你不是他，你一首都是你自己。”

莫小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睛里闪着银光：“你说得对，我不是你。”

他紧紧握住青霜剑，剑身上的符文又亮起来了，轮回之力在他身体里横冲首撞。

“但我也不会让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话刚说完，他往前跨了一步，青霜剑一挥，剑气像彩虹一样，朝着陆九渊劈过去。

陆九渊哼了一声，挥手迎上去，两个人的影子搅在一起，又打起来了。

正打得热闹的时候，婴儿突然睁开眼睛，嘴里吐出一道金光，把整个荒原都照亮了。

“等等！”白璃突然喊了一嗓子，“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赶紧跑到莫小凡身边，狐尾缠住他的胳膊，着急地说：“用轮回之力净化他！让他回到本来的样子！”

莫小凡愣了一下：“能行吗？”

“你行的。”白璃坚定地看着他，“你是轮回之主，有权力决定一切。”

陆九渊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变了：“你疯啦？那种力量会把我毁了的！”

“不试试咋知道？”白璃冷笑一声。

莫小凡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点点头。

他慢慢举起青霜剑，轮回之力在剑尖聚起来，变成一道亮闪闪的光柱。

“陆九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声音又低又稳，“放下心里的执念，回到你本来的样子。”

陆九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天真！你以为你能管住那份力量？它只会把你吞了！”

莫小凡啥也不说了，把青霜剑举得高高的，轮回之力一下子全放出来了。

金色的光把天地都罩住了，陆九渊的影子在光里抖得厉害，黑火一点点被赶跑了，皮肤下面的符文也开始往下掉。

“你……你竟敢……”他吼着，眼里全是害怕。

莫小凡眼神平静得很。

他知道，这一刻，才是真正要做选择的时候。

是毁掉，还是救他？

光越来越亮，整个空间都跟着抖起来。

就在这时候，婴儿眼里忽然闪过一道怪光。

仿佛……在等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