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脉融合

青霜剑的余光还未消散干净，莫小凡胸口被光球钻入的地方，仍有丝丝温热。

白璃站在他身后，九尾在夜里的风中轻轻晃着，每条尾巴尖儿都隐隐泛着妖力的微光。

“你感觉咋样？”她问道。

莫小凡低下头瞅着自己掌心，那月牙形胎记不再是红彤彤的，变成了快透明的银色，好像能映出天上星星似的。

他抬手，指尖微微哆嗦，一道像丝线一样细的金芒从指缝间冒出来，在空中慢慢游着，好似有了自己的主意。

“不一样咯。”他说，“以前血脉在身体里乱闹腾，现在……它开始听我话了。”

白璃没吭声，眼睛往远处那条正慢慢合上的裂缝那儿看去。

那儿之前放出过不属于这儿的力量，现在却跟从没存在过一样，就剩一片焦黑的地儿，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腥甜味儿。

两人刚打算抬脚走人，地面突然抖了起来。

“来了。”莫小凡小声说。

不是陆九渊，也不是赤霄弄出来的动静，是一种更深层、更古老的震动，就像有个睡了好久的东西正打算醒过来。

白璃猛地转过身，九尾“唰”地一下全展开，天狐真火在她身边烧起一圈屏障。

与此同时，莫小凡手里的青霜剑“嗡”地响了一声，像龙吟似的，剑身上九条龙鳞纹路一起亮起来，一道金色流光顺着剑脊冲出去，在半空凝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符文。

“这是……”白璃眼睛一缩。

符文很快散开，变成好多细细的金线，顺着地面爬开。

那些线相互交叉，最后弄出一个老大的阵图，把整个玄门禁地都盖住了。

阵图中间，一个人影慢慢现了出来——

是陆九渊。

他躺在地上，浑身破破烂烂的，量天尺断了，噬魂幡碎片早化成灰了。可他嘴角却挂着一丝怪笑，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你们以为赢了？”他声音沙哑地笑着，透着疯狂和得意，“真正的仪式……才刚开始。”

莫小凡紧紧握住青霜剑，眼神冷冰冰的：“你还有啥招？”

陆九渊没回答，慢慢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手心冒出一枚暗红色玉佩。

那玉佩上刻满了让人看不懂的符文，随着他手指哆嗦，符文竟渗出像血一样的光。

“封印裂了个口子，不够深。”他嘟囔着，“那就再撕开点儿。”

话刚说完，玉佩“砰”地炸开，血光西处飞溅。

与此同时，脚下阵图剧烈晃动，本来不动的金线开始倒着转，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感觉要把整个空间都吸进去。

白璃脸色一变：“他在硬催封印反噬！”

莫小凡来不及多想，赶紧调动身体里的血脉之力。

青霜剑在他手里“嗡嗡”急响，剑身上九条龙鳞纹路像活了一样，慢慢游动，散发出从来没见过的威风。

“不能等了。”他小声说，“必须融合。”

白璃点点头，九尾一挥，天狐真火一下把莫小凡围住，帮他挡住外面的干扰。

她知道，这会儿是关键时候——要是莫小凡融合不了血脉，他们就彻底困在这个快塌的封印之地了。

莫小凡闭上眼，意识钻进身体里。

一下子，他好像掉进了一片茫茫星海。在那儿，两股不一样的力量激烈撞在一起——

一股热辣霸道，带着天狐血脉的古老威严；另一股阴森诡异，好像来自噬魂幡最深处的真灵之力。

两股力量谁也不让谁，每次碰撞都让莫小凡脑袋“嗡嗡”响。

他咬着牙，强忍着稳住心神，双手快速结印，引导它们碰到一块儿。

“来吧。”他低喝一声。

刹那间，两股力量猛地撞上，爆发出刺眼的光。

光里，他瞧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是个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拿着长剑，背挺得首首的。

男人转过头，露出一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是谁？”莫小凡问。

男人没说话，伸手朝莫小凡胸口指了指。

下一秒，莫小凡猛地睁开眼，眉心那儿突然冒出两个印记——

一个是银色月牙，另一个是个古老的符文，散发着让人害怕的气息。

青霜剑在他手里剧烈摇晃，接着“咔嚓”一声，剑身裂成九柄光剑，围着他慢慢转，每柄都散发着不同属性的灵力波动。

“成功了。”白璃轻声说。

可就在这时，陆九渊的身体突然飘起来，被阵图中间的吸力吸了进去。

他脸上还挂着那疯癫的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害怕。

“不对劲……”莫小凡眉头一皱，“他好像……也被困住了。”

白璃刚要张嘴说话，脚下地面突然往下陷，整个禁地开始剧烈摇晃。

阵图里的金线更疯狂了，一道道裂缝从地面往上爬，感觉马上就要塌了。

“快动手！”白璃大声喊道。

莫小凡想都没想，挥手一指，九柄光剑“嗖”地飞出去，划破空气，首冲着陆九渊那儿去了。

剑气飞过的地方，空间都被撕开，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缝儿。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陆九渊狂吼，拼尽最后力气挥动断尺，想挡住剑气。

可就在剑气快挨着他的时候，他突然瞪大眼，嘴里喷出一口黑血。

“不可能……咋会……”他嘟囔着，“这股力量……是你？！”

话没说完，九道剑气同时穿透他的身体，把他钉在了阵图中间。

“结束了。”莫小凡小声说。

然而，他这话刚落，地面“轰”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符咒图案冒出来，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这东西……是封印的一部分？”白璃皱着眉说。

莫小凡盯着符咒，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他伸手碰了碰符咒边缘，指尖刚一沾上，一股冰冷的信息就冲进脑子里。

那是……一段记忆的残片。

画面里，一座祭坛上，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拿着青霜剑，女的抱着婴儿，两人并肩站着，对面是个披黑袍的身影。

那黑袍人……正是年轻时候的陆九渊。

画面突然没了。

“原来如此……”莫小凡喃喃道，“当年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白璃听了，脸色变了变：“啥意思？”

莫小凡没回答，抬头望着天。夜色还是那么深，可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呢。

地面的符咒开始慢慢转起来，好像在回应什么召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穿过黑夜，久久不散。

“有人来了。”白璃轻声道。

莫小凡紧紧握着青霜剑，九柄光剑在他控制下又合成一体，剑尖指向远方。

“不管是谁，都别想拦住我们。”

话音落下，他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土地跟着抖了抖。

下一刻，整个玄门禁地“轰隆”一声塌了，尘土飞扬，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