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符咒现形

尘土飞扬，碎石还在空中乱舞。

莫小凡只觉脚下猛地一沉，青霜剑在掌心嗡嗡作响，九柄光剑虽说重新合为一体，可那剑身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像藏着不安。

白璃站在他身后，九条尾巴像风中摇曳的火苗，轻轻晃着，她的妖力还没完全收回来。

她盯着前方那慢慢转动的符咒图案，眉头拧成了结——“这玩意儿……不是陆九渊弄的。”

“我晓得。”莫小凡小声嘀咕，指尖还留着碰到符咒时的冰冷感觉。

那画面太真切了——祭坛、婴儿、黑袍人，还有个拿青霜剑的男人。

他的脸模模糊糊的，但那种熟悉感，就像刻在了骨头里。

钟声又响了，这次更近了。

“得赶紧走！”白璃低喝一声，脚下妖力涌动，打算带着莫小凡冲出去。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狠狠一震，符咒“唰”地亮了起来！

金光冲天，变成一条条锁链似的纹路，从西面八方缠过来，把他俩困在了中间。

那些符文像活物一样，不停地动，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

“这是封印术！”白璃眼睛瞪大，九条尾巴全伸出来，妖力猛地爆发，狠狠撞向符文锁链。

“轰！”

巨大的冲击力炸出一圈气浪，可符文只是抖了抖，马上就恢复原样，还慢慢收紧。

莫小凡脸色难看，掌心里的血月胎记闪着银光，体内的血脉之力也跟着躁动。

他想调动力量撕开符文，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

“这不是普通的封印……它在吸我们的气息。”他咬着牙说。

白璃哼了一声，手里凝聚出一团白色火焰，正是天狐真火。

她一挥手，火焰一下包住了最近的一圈符文。

“嗤——”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糊味，符文被烧出一片黑印，但很快又好了。

“连天狐真火都不管用？”白璃眼神一紧。

符文越缩越紧，他们能活动的地方只剩不到五步宽了。

“再不想办法，就得困死这儿。”莫小凡压低声音。

话刚说完，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步落下，地面都跟着晃。

两步落下，空气好像都冻住了。

第三步落下，符文居然顿了一下。

一个身影从尘雾里走出来，穿着黑色长袍，戴着个旧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是守墓人。

他没说话，慢慢抬起手掌，对着符文狠狠一拍。

“砰！”

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开，符文一下裂开，金色锁链碎成一段段，化成光尘消失了。

莫小凡和白璃脱了困，喘着气往后退了几步。

守墓人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还是不吭声。

“你到底是谁？”白璃冷冷发问，眼里满是警惕。

守墓人没回答，反倒慢慢转过身，好像要走。

“别跑！”莫小凡往前跨一步，“刚才那段记忆……你知道啥？”

守墓人脚步停了一下。

白璃见了，立马甩动九条尾巴，把他围起来：

“你以为救了我们就完事儿了？我问你，当年祭坛上咋回事？你和陆九渊啥关系？”

守墓人终于停下，慢慢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睛映出他俩的影子。

他没说话，抬手轻轻摸了摸面具边缘。

“咔嚓——”

面具上出现一条小裂痕，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传出来。

莫小凡眼睛瞪大。

那气息……和自己血脉里的力量特别像！

“你是……”他声音都变了。

守墓人没回应，轻轻一扯，面具裂成两半。

面具下面，是张有点老的脸，眉毛透着股凌厉劲儿。

可在那双眼睛里，莫小凡看到了从没见过的温柔。

更关键的是——这张脸，和他有七分像！

白璃也愣住了，九条尾巴慢慢收回去。

“你……”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守墓人看着他们，终于开口，声音又沙又低：“你们不该来这儿。”

“啥意思？”莫小凡皱起眉头。

“封印松了。”守墓人慢慢说，“你们唤醒了不该醒的东西。”

“你说的是那段记忆？”莫小凡追问，“那祭坛上的男人……是不是我前世？”

守墓人目光闪了一下，没首接回答：“有些真相，知道早了，只有麻烦。”

白璃冷笑：“所以你就一首戴面具，偷偷帮我们？”

守墓人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转身：“我的任务，是守好这片封印。至于你们……”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最好离远点。”

“等等！”莫小凡着急了，“至少告诉我们你叫啥！”

守墓人脚步停住，背影在夜色里显得特别孤单。

“我没名字。”他说，“就算有，也是个失败者的代号。”

说完，他身子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只剩破碎的面具，静静地躺在地上。

莫小凡盯着面具，心里全是疑问。

白璃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觉得……他是谁？”

“不知道。”莫小凡嘟囔着，“但有件事能确定。”

“啥？”

“他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莫小凡握紧青霜剑。

远处，钟声第三次响起，比前两次更长，像从深渊传来的召唤。

“有人来了。”白璃眼神一冷，“而且……不止一个。”

莫小凡抬头一看，夜色里，几个身影慢慢靠近。

带头的人穿着道袍，拿着断尺，气息乱得很，却隐隐透着股诡异的力量。

是陆九渊？

不对……

这人虽然穿着和陆九渊一样，可气息完全不同。

他右眼黑得像墨，左眼却闪着妖异的红光。

“不是他……”白璃小声说，“是他的……替身？”

莫小凡心里一惊，刚要开口，突然胸口一疼。

眉心处，两个印记同时亮起来——一个是银色月牙，另一个是古老符文。

那符文，这会儿居然和远处的身影有了共鸣！

“糟了！”莫小凡脸色大变，“他不是替身……他是……”

话没说完，那身影猛地抬手，掌心出现一枚暗红色玉佩的虚影。

玉佩上，刻着和莫小凡眉心一样的符文！

“真正的仪式……才刚开始。”那人嘴角上扬，露出和陆九渊一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