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妖界通道

莫小凡眼前蓦地闪过一阵刺目的蓝光，像是有成千上万根银针猛扎进眼眶。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再睁开时，西周己变成一片猩红。

血浪翻涌，在虚空中滚动、咆哮，那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带着腐烂和焦灼味，熏得人首犯恶心。 他低头一瞧，脚下没了实地，只有传送阵变成一道幽蓝色光环，悬在虚空里，慢慢旋转着。

“别松手！” 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白璃，语气带着紧张。

莫小凡回头，瞧见她九条狐尾在身后展开，把两人护得严严实实。

可那些翻腾的血浪里，伸出一只只干枯的妖爪，指甲乌光闪闪，锋利得像刀子，不停地朝他们抓来。

“这些是……黄泉路上的残魂。” 怀里传来青玉坠灵低沉的声音，“它们生前被封在通道里，死后怨念不散，专等活人经过。”

话还没落，一只妖爪猛地朝莫小凡咽喉抓来。他本能地挥剑一斩，青霜剑闪过一道寒芒，却只砍断半截手指。

断口喷出黑色液体，落在衣袖上，瞬间腐蚀出一个窟窿。

“小心！别让它们的血沾到皮肤！” 白璃低喝一声，狐尾一卷，把莫小凡拉到身边。

莫小凡心里一紧，不敢再随便出手。

他快速观察西周，发现那些妖爪不是乱抓的，是随着血浪起伏有规律地出现，好像被什么力量操控着。

“它们不是凭空来的。” 他低声说，“这通道……像是活的。”

果然，下一刻，整个空间剧烈震颤，像是有个庞然大物要醒过来。血浪翻腾得更凶，妖爪也更密了，几乎连成一片。

“你有啥办法？” 白璃一边用狐尾挡攻击，一边问。

莫小凡没回答，目光落在一只妖爪上。那只手食指戴着枚暗金色戒指，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隐隐发着微光。

“那戒指……” 他心里一动，伸手想去抓那只手，却被另一只妖爪拦住，掌心立马划出一道血痕。

“别乱动！” 白璃怒斥，狐尾猛地一甩，拍碎那只妖爪。

莫小凡喘着气点点头，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专心找血浪和妖爪的节奏，想找出条相对安全的路。

“往左三尺，然后往上跳。” 他突然开口。

白璃想都没想就照做，狐尾一扫，带着他躲开最猛的一波攻击。

“你看到啥了？” 她问。

“它们动作有规律。” 莫小凡眼神锐利，“就像……心跳。”

白璃瞳孔一缩，一下明白了：“这不是通道，是某种生物体内。”

话音刚落，空间猛地一缩，血浪像潮水般涌来，把他们吞没。

两人被卷进更深的黑暗，耳边只剩低沉的轰鸣声，像远古巨兽的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浪终于平静。脚下的传送阵没了，换成一条狭窄石路，两边是漆黑深渊，雾气弥漫，看不到头。

“黄泉路。” 青玉坠灵的声音又响起，“传说中去妖界的必经路，也是死者的归途。”

莫小凡低头看脚下，石板满是裂痕，每块都刻着模糊铭文，好像在哪见过。

“咋走？” 他问。

“咬破舌尖。” 坠灵突然说。

“啥？”

“快点！” 坠灵催他，“不然阴气会侵蚀你的神识，让你在这路上迷路。”

莫小凡皱着眉，还是照做了。舌尖一痛，一口血雾喷出，在空中凝成淡红色雾气，驱散了周围的阴冷。

“跟紧我。” 白璃低声说，狐尾轻轻一卷，带着他往前走。

两人踩着石板，每一步都特别沉重。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味和哀鸣声，像无数亡魂在低语。

“这条路……是不是有人守着？” 莫小凡突然停下。

“你咋知道？” 坠灵很惊讶。

“刚才血雾散开，我看到前面有个影子。” 莫小凡眯着眼，“它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白璃神情一紧，狐尾微微绷紧：“咱接着走，看它动不动。”

果然，走近了那影子还不动。看清轮廓，莫小凡心里一震——是个披斗篷的身影，手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脸蒙着灰白色纱布，看不清五官。

“他是谁？” 莫小凡低声问。

“不知道。” 白璃摇头，“但他现在应该不是敌人。”

两人小心翼翼绕过那身影，继续往前走。可刚走过，那影子突然抬起左手，指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淡淡红痕。

“糟了！” 坠灵惊叫，“那是‘守门人’的标记，说明你们被盯上了。”

“啥意思？” 白璃回头，那影子己经没了。

“这条黄泉路，不止咱们走的这段。” 坠灵声音低沉，“还有别的入口，别的人……也许，正等着你们。”

莫小凡心里一沉，但脚步没停。他清楚，上了这条路，就没法回头。

前面迷雾越来越浓，隐约能看见一座青铜门立在路尽头。门上刻着古老符文，闪着幽幽金光。门正中央，写着一行字：

天狐少主与九尾妖狐之墓

白璃脸色一下变白，狐尾不自觉地抖起来。

“这……怎么可能？”

莫小凡走上前，伸手摸那些符文。指尖刚碰到门上文字，一股冰冷力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破碎画面——

战场、鲜血、烈火、九尾飞舞……

“这是……我们的前世。” 他喃喃自语。

白璃沉默一会儿，慢慢伸出手，按在门上。她的妖力涌进去，符文亮起来，青铜门发出沉闷轰鸣声，缓缓打开。

门后，是更深的黑暗。

“准备好了吗？” 她低声问。

莫小凡深吸一口气，掌心的月牙形胎记有点发烫。

“走吧。”

两人并肩走进黑暗，身后，青铜门缓缓关上，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吞没。

而这时，门外迷雾中，一双幽绿的眼睛悄悄睁开，静静盯着那扇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