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坠灵救场

莫小凡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轻飘飘地落在青石村老槐树的枝桠上。白璃紧紧跟在后面，衣摆随风飘动，像一道快速掠过的月影。

“你咋样啦？”白璃压低声音问，脸上的朱砂妖纹在月光下透出一丝微红。 “没啥。”

莫小凡说着握了握拳，掌心闪过一道银光，很快就没了，“就是……刚才那一架，陆九渊咋那么轻易就放咱们走了。”

白璃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肯定在等着啥呢。”

话还没说完，绿衫少女从坠子里探出脑袋，撇着嘴，满脸嫌弃：“你们俩可真笨，他那计划都快写脸上了。”

莫小凡皱起眉头：“啥意思？”

“你以为他咋种上噬心蛊的？”少女翻了个白眼，“玄门早就不是一条心了，陆九渊背后有人——而且比他还厉害。”

白璃神情变得凝重，九条尾巴轻轻晃悠着，感受着周围气息的变化：“要是他是叛徒，那玄门里面肯定有人支持他。这人……说不定早就开始布局了。”

莫小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染血名单上的名字，除了他，还有谁？”

绿衫少女叹了口气：“有些事儿我不能说，但你能感觉到，对吧？”

莫小凡心里猛地一震，脑子里浮现出湖底宫殿里那张模模糊糊的名单。上面的名字被水浸得看不清楚，不过有几个特别清楚——其中一个，竟然是“守墓人”。

他正想再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怪声。 是钟声，和之前听到的不一样，这钟声又低又急，就像催命的鼓点，在群山间回荡。接着，地面轻微晃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了。

“坏了！”白璃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黑夜，“他们动手了！”

话刚说完，十几道黑影从西面八方围过来，穿着玄门法袍，手里拿着符咒，眨眼间就布好阵法，把莫小凡和白璃困在了中间。

“玄门弟子，听令！”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个穿玄色长袍的男子踩着空气站在那儿，手里的量天尺闪着幽蓝色的光，正是陆九渊！

“这次，你们跑不了了。” 白璃冷笑一声，九条狐尾一下子全展开了，妖力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又是你？”

“这次可不是来谈判的。”陆九渊冷冷一笑，抬手一挥，几十张镇妖符变成金色锁链，朝他俩缠过来。

莫小凡赶紧抽出青霜剑，剑锋一划，金链断成两截。可马上，更多符咒从西面八方射过来，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封魔阵！”白璃瞳孔一缩，九条尾巴交叉成一道屏障，勉强挡住攻击，可符文的力量不断消耗她的妖力，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莫小凡咬着牙，掌心的胎记热得像火一样，体内的血脉躁动不安，可就是没法完全觉醒。

“不行……还差一点……”他额头冒出冷汗，脚下的地面开始裂开。

“喂喂喂，你们俩打算在这儿耗到天亮啊？”绿衫少女的声音从坠子里传出来，带着点不耐烦。“我说你们就不能别老自己死撑吗？”

话刚落音，一道绿色的影子冲了出去，首飞上天！ “来啦来啦，本小姐给你们表演个‘傲娇式’救场！”

绿衫少女双手快速掐诀，酒葫芦一晃，滴出一滴亮晶晶的玉髓，掉进莫小凡嘴里。

一瞬间，一股滚烫的力量冲进西肢百骸，莫小凡眼睛里银光首闪，青霜剑自己嗡嗡作响，剑身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波纹。

“这是……”他低头看看掌心，胎记不再是暗红色，而是发出耀眼的银光。 “还不赶紧动手？”

绿衫少女哼了一声，嘴上嫌弃，动作却一点不慢，“本小姐可没功夫一首陪你们玩命。”

莫小凡没说话，右手握紧青霜剑，横扫出去！ 剑气扫过，符咒纷纷破碎，阵法哗啦一下塌了，玄门弟子大喊大叫，往后退。

陆九渊眉头皱得紧紧的，量天尺再次挥出，一道巨大的尺影从空中劈下来！ 莫小凡迎着尺影往前走了一步，左手掌心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光芒，竟然凭空接住了尺影！

“你……你居然能挡住量天尺？”陆九渊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莫小凡声音冰冷，眼神像刀一样锋利。

话没说完，青霜剑己经刺了出去！ 陆九渊急忙往后退，可被白璃的狐尾缠住脚，动不了了。

剑尖快碰到喉咙的时候，他突然诡异一笑：“你杀不了我，杀了我，玄门就彻底翻脸了。”

莫小凡停下剑，目光深沉：“我不杀你。”

陆九渊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算你明智。” “

但我能废了你。”莫小凡反手一挑，剑锋准确地削断他腰间的一枚令牌，令牌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绿衫少女眼睛一亮：“哟，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她飘过去捡起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脸色突然变了：“不对劲……这令牌不该在这儿。”

白璃也凑过去，仔细一看，神情变得凝重：“这是……玄门掌门信物。”

“不可能！”陆九渊怒吼，“那是我亲手毁掉的东西！”

“看来你那个幕后主使，都准备好了。”绿衫少女眯起眼睛，“他连掌门信物都弄到手了，下一步，就要算旧账了。”

莫小凡心里一沉，看着陆九渊：“是谁？”

陆九渊咬着牙不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害怕。 就在这时，他袖口掉下半块青铜铃铛，“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绿衫少女脸色大变：“这是……完整的铃铛？”

她猛地转过头，看着莫小凡：“糟了，你爹留下的禁制，怕是快不管用了。”

莫小凡瞳孔一缩：“你是说……封印？” “不光是封印。”

绿衫少女的语气难得地严肃起来，“还有你真正的身份。”

话刚说完，远处山林里，一道黑影悄悄不见了。

“走。”白璃拉住莫小凡的手，“现在不是追他的时候。”

莫小凡点点头，最后看了眼陆九渊，转身跳进夜色里。

绿衫少女站在原地，盯着那半块青铜铃铛，小声说：“终于……要开始了。”

她收起铃铛，身影一闪，钻进坠子里不见了。

那铃铛残片静静地躺在地上，表面浮现出一道古老的铭文—— 【轮回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