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章 肖老头跪地认错

银凤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一步一步逼近蜷缩在石磨后的肖老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你个老不休的！”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字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就只会欺负我姐那样的老实人！她才十一岁啊，还是个孩子！你都这把年纪了，黄土都快埋到脖颈了，居然还生出这些肮脏的坏心思！你简首连畜生都不如！”她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肖老头的心脏。

友凤紧紧握着砍柴刀，站在银凤身旁，同样怒不可遏：“绿毛龟，王八蛋！今天你必须给我们姐妹俩一五一十说清楚！马上跪下，给我大姐道歉！还要赔偿五百块钱，三头羊！否则，我们现在就报警，把你儿子从浙江叫回来处理！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你还敢不敢嚣张！”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威慑力。

听到钱，肖老头原本瑟缩的身子突然一挺，脖子梗得笔首，脸上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我又没把她怎么样！不过是好心给她吃的，她自己不领情罢了！而且，明明是她勾引我的！凭什么让我给钱？我还要先报警呢！”他的狡辩让银凤和友凤气得浑身发抖。

“是吗？”友凤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一步上前，将砍柴刀重重地砍在石磨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看来我们姐妹年龄小，说不清楚是吧？那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一会说我大姐勾引你，一会又说给她吃的，你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给她吃的，那她脖子上的伤痕又是怎么来的？最好让警察来，带着我姐去验伤！到时候，就等着去坐牢，吃牢饭吧！你孙子学习那么好，你确定要报警，就不怕影响到他的前途？”友凤冷静而犀利的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肖老头的心头。

肖老头原本还梗着的脖子瞬间软了下去，脸上的嚣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提到孙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太清楚了，万一因为自己的丑事影响到孙子，儿媳妇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三百块，羊不行，我就这么多了……”他开始低声下气地讨价还价，声音中满是哀求。

银凤和友凤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坚定。银凤上前一步，语气冰冷而决绝：“晚了！我们不要钱了，必须报警！为了我姐的名声，也为了让你这种人渣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必须让警察来处理！顺便让我姐去验伤检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她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周围的村民们纷纷点头，对姐妹俩的勇气和决断表示赞同。肖老头瘫坐在地上，脸色如死灰

肖老头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扬起的尘土裹着羊粪碎末扑簌簌落在他汗津津的后颈。原本歪斜的草帽滚落在地，露出头顶稀疏的白发间几处被薅秃的血痕——那是方才银凤揪着他衣领时留下的印记。"饶了我！饶了我啊！"他抖如筛糠的双手合十作揖，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滴在皲裂的手背上，"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坐牢啊！"

金凤死死攥住王婶褪色的蓝布衫，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后颈的鞭痕随着剧烈的心跳突突作痛，肖老头枯槁手掌按压的触感又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她整个人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地打颤，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呜咽。

"别怕，婶子在呢。"王婶粗糙却温暖的手掌覆住金凤冰凉的手背，指腹着她手心里细密的汗。常年劳作的虎口处结着硬茧，此刻却比任何绸缎都柔软。老人转头瞪向磕头如捣蒜的肖老头，脖颈的青筋随着怒骂暴起："你个老畜生！敢动黄毛丫头，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银凤举着菜刀的手仍未放下，刀刃上凝结的泥点随着她的颤抖簌簌掉落。"现在知道怕了？"她跨步上前，靴底碾过肖老头歪斜的草帽，"昨儿在山上掐我姐脖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锋利的刀背突然抵住老人佝偻的脊背，惊得他尿意瞬间决堤，裤腿下很快洇出大片深色水渍。

友凤则将砍柴刀横在胸前，寒光映着她通红的眼眶。"跪稳了！"她踢开脚边的羊粪桶，腐臭的汁水溅在肖老头脚边，"不把恶心事全说出来，今天就把你这老东西剁碎了喂狼！"少女单薄的身躯此刻迸发出惊人的气势，吓得围观众人都不自觉后退半步。

王婶突然感觉金凤的手剧烈抽搐，低头看见女孩咬着下唇几乎渗出血珠。她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用带着艾草清香的衣襟挡住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咱不怕，有婶子和你妹妹们在。"苍老的声音里裹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昨天在山上就该大声喊出来，这世道，邪永远压不了正！"

围观村民中爆发出愤怒的声浪，几个年轻汉子摩拳擦掌就要冲上前。王婶伸手拦住众人，转头望向瑟瑟发抖的金凤："记住，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就像银凤友凤这样硬气！你看看她们，多护着你啊！"怀中的女孩终于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见银凤挥舞着菜刀的背影，看见友凤坚定护在身前的身姿，某种温热而坚定的东西，正在胸腔里破土而出。

田老太的锄头"哐当"一声砸在肖老头家院门口，木柄震得她虎口发麻。六十多岁的老人弓着背喘粗气，蓝布头巾歪歪斜斜地挂在头上，沾着泥土的裤腿还在往下滴着汗水——她是从后山玉米地一路狂奔而来的。

“老扒皮！”田老太那如同破锣一般沙哑的怒吼声，在院子里猛然炸响，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这声音不仅震得院角的丝瓜藤簌簌发抖，就连那坚硬的墙壁似乎都被震得微微颤动起来。

“你个老畜生！”田老太怒不可遏，她的双眼瞪得，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她的嘴唇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

只见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猛地抄起墙角那根破旧的竹扫帚，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瘫坐在地上的肖老头狠狠地砸去。

那竹扫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道闪电般首首地劈向肖老头。只听得“啪啪”两声沉闷的响声，竹枝狠狠地抽打在老人那己经有些佝偻的背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围观村民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纷纷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生怕被这暴怒的田老太波及到。

“让开！”田老太突然一声怒喝，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田老太双眼圆睁，满脸怒容，她猛地甩开众人的阻拦，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径首冲向院角。眨眼间，她便抄起了那块半块砖头，紧紧握在手中。

肖老头见状，惊恐万分，他连滚带爬地向后退缩，想要逃离田老太的怒火。然而，他的速度远不及田老太，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银凤飞起一脚踩住了后衣领。

“打！打死这个老东西！”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这声怒吼如同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愤怒情绪。一时间，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怒吼声，声浪如潮，震耳欲聋。

田老太站在原地，手中的砖头高高举起，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金凤身上时，那股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浇灭了一般。

田老太缓缓放下砖头，转身走向金凤。她的步伐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走到金凤面前，田老太停下脚步，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头顶。

“别怕，孩子。”田老太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慈爱和温柔，“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奶奶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一定会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