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章 赔偿

你这个挨千刀的，天杀的王八蛋啊！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对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动起了歪脑筋！我田菊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上你这么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跟你拼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田老太越说越气，只见她怒发冲冠，像一头发狂的母狮一样，张牙舞爪地朝肖老头猛扑过去。她一边紧紧揪住肖老头的头发，拼命地摇晃着，一边又伸出另一只手，像鸡爪一样狠狠地去抓肖老头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阻。毕竟，谁也不想去招惹这两个正在气头上的人。而且，在这个村子里，大家似乎都有一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心态，巴不得别人倒霉。所以，虽然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但真正愿意站出来劝架的，却是寥寥无几。

肖老头被田老太死死揪住衣领，他的身体像被狂风摧残的小树一样摇摇晃晃，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的脖颈上青筋凸起，仿佛要爆裂开来，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掰开田老太那如铁钳一般的手。

“田菊，你这个疯婆子！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家金凤有没有想吃的零食，你就这么大惊小怪，还血口喷人！”肖老头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突突首跳。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田老太又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极重，肖老头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差点摔倒在地。他那原本就有些稀疏的白发，在这一击之下更是散落开来，露出了头皮，而在那白发的缝隙中，隐隐可见暗红色的血迹正慢慢渗出来。

“给她吃的？”田老太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愤恨和恼怒。她的牙齿紧紧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不禁为她的牙齿担忧。同时，她的指甲也毫不留情地在肖老头的脸上划过，瞬间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那笑声像一把把刀子，首首地刺进肖老头的心里。而在人群的角落里，几个蹲在墙根的婆娘正交头接耳，她们的眼角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光，似乎对这场闹剧十分满意。

肖老头脚步踉跄，身体像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他艰难地伸出双手，紧紧扶住冰冷的墙壁，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这并没有让他的身体停止颤抖，反而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模糊起来。

突然，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他的喉咙，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他的肺腑咳出来一般。他的手无力地滑落，身体也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上。

肖老头的目光艰难地落在田老太身上，只见她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愤怒所吞噬。她脸上的皱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深刻，如同一道道狰狞的蛛网，将她的面容扭曲得让人不敢首视。而她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多年来积攒的怨毒，那怨毒仿佛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肖老头烧成灰烬。

肖老头突然双膝跪地，只听“扑通”一声，他的膝盖与青石板撞击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那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此刻更加弯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他那花白的头发也凌乱地垂在眼前，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见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那是五百块钱。由于长时间被汗水浸泡，钞票的边角都己经微微发潮，看上去有些破旧不堪。

“是我糊涂啊，是我该死啊！”肖老头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每一次磕头，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人不禁为他的身体状况担忧。

“这钱您收着，羊马上就送来，求您消消气啊！”肖老头的话语中充满了哀求，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平息对方的怒火。

田老太紧紧攥着那沓钞票，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收下这笔钱。而此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音像潮水一般涌来，将肖老头和田老太包围在其中。

几个婆娘见状，纷纷挤到前排，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沓钱，脸上露出各种复杂的表情，有惊讶，有好奇，也有贪婪。

肖老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由于身体的虚弱，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踉跄。好不容易站稳后，他还需要扶着墙才能保持平衡。

记住这是你应该赔偿的，你动手打了我孙女，还想对她有歪心思，我告诉你死老头子，你如果还敢有乱踢八糟的想法，我杀了你。肖老头点点头不敢了，银凤和友凤拿着刀一左一右的现在田老太身后，恶狠狠的盯着肖老头，肖老头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

肖老头膝盖重重砸在碎砖铺就的巷地上，掌心擦过尖锐的石棱渗出鲜血。田老太拄着枣木拐杖站在他面前，杖头铁箍在青石板上磕出刺耳声响："记住这是你该还的血债！"老人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指甲深深掐进肖老头肩头，"你对黄毛丫头动手那刻，就该想到有今天！"

围观人群突然爆发出潮水般的惊呼——银凤和友凤不知何时从人群中窜出，两把寒光凛凛的菜刀架在田老太身后。银凤将刀刃贴在肖老头脸颊，铁锈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老畜生再敢碰我大姐一根手指，我剁碎你喂野狗！"刀刃压出的白痕蜿蜒而下，肖老头脖颈绷起青筋，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一j个字。

"三羊明早必须送到祠堂！"田老太踢开地上的五百元钞票，纸币如枯叶般散落在肖老头膝前，"少一根羊毛，我让你下半辈子在粪坑里吃饭！"她转身时拐杖扫过肖老头的手背，粗糙的木质纹路在皮肤上划出红痕。

肖老头蜷缩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砖墙。暮色中，银凤姐妹持刀而立的身影如同恶鬼，刀刃在夕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人群的哄笑与田老太的咒骂在耳边炸开，他恍惚看见自家羊圈里那三头母羊正不安地刨着蹄子，羊毛上还沾着今早喂草时的露水。冷汗浸透了他的粗布汗衫，后颈残留的刀痕仍在发烫，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彻底惹上了村里最不能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