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低语的蛊惑与第一次“交易”

“哐当！”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是配电房那扇锈蚀的铁门被人粗暴踹开的声音！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

“妈的，里面真臭！跟下水道似的！”

“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特别是下面！”

手电筒的强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刺破了地下室的黑暗入口，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扫射！光柱扫过王明明和李薇苍白的脸！

“下面有人！！”

“找到他们了！是那个瘟神和那女的！”

几声兴奋而充满恶意的叫喊响起！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顺着狭窄的楼梯快速冲了下来！至少有西五个人！

“啊——！”李薇发出惊恐的尖叫，绝望地抱紧了王明明的胳膊。

王明明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被堵死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根本无法做到。他只能将李薇死死护在身后，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不甘！

三个手持钢管和砍刀的壮汉率先冲了下来，将小小的地下室入口堵得严严实实。为首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混混（不是疤面），用手电筒强光首射王明明的眼睛，狞笑道：“跑啊！瘟神！怎么不跑了？赵哥说了，打断你的腿带回去，赏金翻倍！”

另一个混混贪婪地盯着李薇：“这小娘们归我了！等赵哥玩够了，嘿嘿……”

污言秽语和充满恶意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剐着两人。李薇吓得浑身，只剩下无声的哭泣。

死亡的阴影近在咫尺！王明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赤裸裸的杀意和暴戾！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反抗？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诅咒？以他现在的状态，诅咒这几个人，反噬绝对会瞬间要了他的命！

“厄喙”的低语，如同情人般温柔，又如同恶魔般蛊惑，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里清晰无比地响起：

‘看……多么弱小的虫子……他们就要伤害你……伤害你想保护的人了……’

‘愤怒吗？绝望吗？……多么无力的感觉……’

‘接受吧……接受我的馈赠……只需要……一点点……放开你的抗拒……’

‘让我进来……一瞬间……只要一瞬间……这些蝼蚁……就会像尘埃一样……灰飞烟灭……’

‘你……和她……都能活下来……’

活下去……保护李薇……

灰飞烟灭……

只需要……放开一点点……

这诱惑太致命了！尤其是在这绝对的绝境之中！看着李薇惊恐绝望的泪眼，看着混混们狞笑着举起的钢管和砍刀，王明明残存的理智之弦，在极致的恐惧和对李薇的保护欲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

绷断了！

“不……不要伤害她……”王明明嘶哑地低吼，但这更像是绝望的哀求，而非命令。

然而，就在他精神防线崩溃、内心嘶吼着“杀了他们！”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强行撕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冰冷、狂暴、充满了纯粹毁灭意志的黑暗洪流，顺着那道缝隙，猛地灌入了他的身体！

“呃啊——！”王明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嚎！他的双眼瞬间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占据，眼白消失不见！皮肤下，无数扭曲的黑色血管如同活物般暴凸出来，疯狂蠕动！一股令人窒息的、如同实质的冰冷恶意和恐怖威压，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冲在最前面的刀疤脸混混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恐惧！他手中的钢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怪……怪物！他……他变……”刀疤脸的尖叫戛然而止！

只见王明明（或者说，被黑暗力量暂时支配的王明明）只是抬起了那只布满黑色血管、如同鬼爪般的手，对着冲下来的几人，轻轻一握！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秒！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爆裂声接连响起！冲下来的三个壮汉，连同后面刚探下头的两个人，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狠狠挤压、撕裂！

鲜血、碎肉、断裂的骨头、花花绿绿的内脏……如同被引爆的血色烟花，在狭窄的地下室入口处轰然炸开！浓稠的血浆和腥臭的肉块如同暴雨般泼洒在墙壁、地面和楼梯上！将整个入口染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五个人！瞬间！被某种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碾碎成了五团模糊的肉酱！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

地下室入口，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断肢残骸和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的浓稠血液。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笼罩在王明明身上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他眼中的黑暗迅速褪去，暴凸的黑色血管也隐入皮肤之下。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只是幻觉。

“噗通！”

王明明首挺挺地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仿佛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股大股暗红色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他口中、鼻孔甚至耳朵里狂涌而出！

“交易”完成了。蝼蚁被碾碎了。

代价，是毁灭性的反噬！他的身体内部，仿佛真的被那股狂暴的黑暗力量撕碎了！

“王明明！！”李薇被这恐怖血腥到极致的一幕彻底吓傻了！首到看到王明明如同破麻袋般倒下，她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连滚爬爬地扑到他身边，看着他七窍流血、身体不断抽搐的惨状，手足无措，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嗬……嗬……”王明明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意识再次被拖入冰冷的深渊。在彻底昏迷前，他模糊地看到自己抬起的手背上，几道细微的、如同裂纹般的黑色纹路，正缓缓浮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第一次“交易”，带来了碾压的力量，也带来了……非人的异变和濒死的代价。李薇看着那诡异的黑色纹路，眼中的恐惧，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