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疑云重重，暗影现形

乾和殿的夜宴风波刚刚平息，风还未停，雨己欲来。

陈贵人被带走查问，丽嫔尚昏迷未醒，整个后宫仿佛被紧紧缠绕在一张看不见的网中。沈吟晚站在凤仪殿外，望着天边微亮的鱼肚白，眼神幽深。

柳儿匆匆来报：“娘娘，您吩咐的人查到了线索，那毒酒……是从御膳房第三小灶流出的。”

“第三小灶？”沈吟晚眉梢轻扬，“那处是太后专用灶房，不容他人擅入。”

柳儿点头：“正是因此才显得可疑。奴婢还查到，昨日午后，有一名内侍打着太后膳食的名头，将酒壶带往永和宫，说是太后赏赐。”

“赏赐？”沈吟晚嘴角冷冷一勾，“她果然沉不住气了。”

“娘娘可要告知陛下？”

“不必。”沈吟晚缓步入殿，袍角扫过金砖，“此事交给皇上，只会被人认为本宫借题发挥，反而坏了局势。”

“那娘娘打算……”

“我们也赏些好东西给太后——让她知道，这局，不是她一人能下。”

与此同时，皇后所居的景仁宫内，气氛凝重。

“娘娘，”周嬷嬷小声道，“陈贵人出事，反倒逼急了沈贵妃，如今人人都说是太后那边动了手脚，怕是对娘娘不利。”

皇后冷冷一笑：“哼，她沈吟晚再聪明，也只是个妃子，陛下与太后才是这宫中真正的主心骨。丽嫔的事我不信她真能查清。”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玉簪狠狠插入妆髻中，仿佛插进的是沈吟晚的心头。

“传话给李姑姑，让她安排太后的人，趁沈贵妃查案之际，栽一桩‘鬼祟探查太后寝殿’的罪名，她不是爱明察暗访吗？本宫便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数日后，御前召见，皇帝令沈吟晚主持调查丽嫔中毒一事，意在试探她能否借势平衡各宫。

沈吟晚心知皇帝用意，她并未推辞，而是欣然应允。

当夜，永和宫。

沈吟晚亲至陈贵人处审问，她不带宫人，只带了彩鸾与一名手持铜铃的女官。

陈贵人被关在偏殿内，面色蜡黄，蓬头垢面，昔日妖媚不再。

她一见沈吟晚，便尖叫着扑上前来：“是你，是你陷害我！”

沈吟晚不动如山，只轻轻挥手，那铜铃女官“叮铃铃”摇响铜铃，声音刺耳，陈贵人顿时痛苦捂头，跌坐在地。

“你自以为装疯卖傻，能避过皇上与太后之眼，”沈吟晚俯身靠近，唇角轻扬，“但你忘了，本宫从来都能看穿你的伎俩。”

“我没有毒人！”陈贵人咬牙切齿，“是有人利用我！那壶酒是太后赏赐的，我不过奉命行事！”

“那你就该跪在太后殿前请罪，而不是在这里叫嚣。”沈吟晚冷声道。

她转身对彩鸾道：“将她关起来，一日三顿素食，佛堂诵经伺候她。既然她愿心向佛，就成全她。”

沈吟晚离开永和宫后，命人秘密查访太后那日赏赐之人，线索指向一名内侍——王顺，是李姑姑的远亲。

而这王顺，三日前曾暗中往返景仁宫与御膳房之间。

彩鸾悄声道：“奴婢己备好证据，只需王顺落入手中，便可一击致命。”

“不可急。”沈吟晚端坐凤榻之上，眸光沉静如水，“我们要的不是拿下一个王顺，而是皇后的人心惶惶、自乱阵脚。”

当夜，沈吟晚命人故意在景仁宫门口“遗落”一封密信，信中暗藏线索，指丽嫔中毒案牵扯甚广，涉事人己查出。

果不其然，皇后彻夜未眠，景仁宫灯火通明。

沈吟晚在凤仪殿中轻笑：“这宫中啊，最怕的不是权势太大的人，而是消息灵通、手段狠辣的人。”

“娘娘说的是自己么？”彩鸾不由一笑。

沈吟晚看向窗外月色，缓缓闭眼。

“本宫不过是……在为自己和母亲，争一个活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