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笑里藏刀，夜宴风云

近日来，宫中风言风语不断，永和宫“邪祟之说”闹得满宫皆知。原本沉寂许久的后宫，再次陷入暗潮涌动的局面。

沈吟晚坐在凤仪殿内，听柳儿低声禀报：“奴婢今日打听到，永和宫的陈贵人自那日被陛下斥责之后，便日日闭门不出，连膳食也减少了许多。据说……她房中还供起了佛像，整夜不眠地礼拜诵经。”

“她不是悔过，而是在筹谋。”沈吟晚眸光淡淡，手指缓缓抚过茶盏，声音低柔却冷冽。

柳儿听了心惊：“娘娘的意思是，她在装疯？”

“她早就疯了。”沈吟晚轻笑一声，红唇如血，“只是她疯得极有章法，疯得目的明确。”

就在这般风声鹤唳之际，宫中忽传旨：为庆贺太后回銮，设夜宴于乾和殿，后宫嫔妃皆需出席。

消息一出，众人皆知，这将是一场刀光剑影的交锋。

沈吟晚坐于梳妆镜前，任彩鸾为她簪上那枚缀着血玉的凤凰金钗，笑意淡然：“今夜若有人想借太后之手压我，我便借刀还礼。”

彩鸾轻声道：“娘娘，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频频召见太后心腹的李姑姑，还送了不少燕窝人参。”

“她是在未雨绸缪。”沈吟晚缓缓起身，衣袂翻飞如波，“但她忘了，我从不怕雨，只怕雨下得不够大。”

夜宴如期而至，乾和殿华灯初上，檀香袅袅，金碧辉煌。嫔妃依次入座，香风袭人，珠翠辉映。

陈贵人一袭素色宫装，低眉顺眼地坐在一侧，看似安分，却不动声色地扫视众人。

沈吟晚姗姗来迟，身着赤金织凤长裙，头戴九凤钗，步履轻盈却气势凌厉。一入殿，众妃自觉收声，低头避让。

她与皇后并坐太后之下，西目相对，皆是笑意盈盈，却锋芒毕露。

“贵妃妹妹气色极好。”皇后温和地开口。

“多谢皇后姐姐关心。”沈吟晚举杯一笑，眼尾微挑，“不过比起姐姐近来神采飞扬，臣妾不过是勉强应景罢了。”

两人一番寒暄，话中皆藏机锋。

太后看着两人交锋，手中佛珠轻转，半闭的双眼却透出深意。她忽然问道：“陈贵人，宫中传言你夜祭亡灵，所为何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妃皆变色。

陈贵人猛然起身，眼圈微红，跪地叩首：“太后明鉴，臣妾不过心有所悔，望佛祖庇佑。宫中流言蜚语，实非臣妾本意。”

太后冷哼：“后宫是讲规矩的地方，若人人都为所欲为，那还要宫规做什么？”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目光在沈吟晚与皇后之间缓缓流转：“今日设宴，是为太后贺喜，不宜争执。诸位自重。”

众人连声称是。

沈吟晚轻轻一笑：“臣妾倒觉着，太后威仪犹在，宫中自然会重归肃穆。”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未作回应。

宴至酣处，忽有宫人呈上酒水，却有人中途晕厥，竟是丽嫔。

众人惊恐，太医急入，诊断为中毒。

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气氛骤冷。

皇帝大怒：“谁在膳食中下毒？”

内侍惊惶回报：“毒来自陈贵人所赐酒壶。”

陈贵人面如死灰，连连否认：“不是我……不是我！臣妾从未沾手酒食！”

皇帝冷声道：“来人，彻查永和宫！”

宴散之时，沈吟晚缓缓走出乾和殿，寒风吹起她的披风，她淡然回首，望着满宫灯火，低声一笑。

“她终于开始反扑了。很好，我等这一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