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冤枉，纯造谣

“哼，还有脸问。说你，你有龙阳之好，还有你，说你豢养男宠，行为不检。”

王兆星指着你们道。

“啊？我吗？”你和夏以昼异口同声：

“我龙阳之好？”

“我豢养男宠？”

“冤枉啊父皇！”

“你们俩别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自己好好想想，都做什么了才会让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到朕的耳朵里。”王兆星捏着眉心叹气。

你回忆着这些天都见过谁，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恍然大悟。

你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知道了！父皇！我知道谣言是谁传的了！”

你凑到王兆星跟前帮他捏肩：“父皇，数日前，那个陈大人主动拜访皇兄，还带了两个人，说来自扬州，是什么，什么马。女儿正好为了奏折的事找皇兄请教，登门拜访，刚入正厅就见厅内站了两名美娇娘，再看那两名女子，身段婀娜，娇艳欲滴，不知跟马有什么关系，便问陈大人到底是何意。”

“皇兄素来洁身自好，自然没要那二名女子，还将那陈大人也赶了出去。定是那陈大人以己度人，觉得世间男子若有不好美色者，定是有龙阳之好，然后在外面乱传！”

“嗯，倒还说的过去，那么你呢？豢养男宠的事，怎么解释？”

“还是他，那日之前是我生辰，父皇和母后还让人送了贺礼，诫弟还到我府中庆祝，席间我们饮酒，女儿喝得急了，呛了一口，之后就觉得嗓子不适，揪了几下。可能是女儿近来湿气大，没揪两下就出痧了，红了一块，正好在脖子上。定是那陈大人内心污秽，看人也污秽，见到女儿脖子上的红痕便以为是女儿豢养的面首啃出来的，他这是造谣，是诽谤！”

“咳咳。”夏以昼跪在地上咳嗽。

“不信你问皇兄，不然我现在再揪一个给父皇看。”说着你就狠心在自己脖子上揪了起来。

“打住！成何体统！”王兆星无奈摇头：“解释就解释，揪脖子做什么？谁让你过来的？献什么殷勤，跪回去。”

“哦。”你老老实实跪到了夏以昼身边，戳了戳夏以昼，夏以昼侧头看向你：“红了没？”

“嗯。”夏以昼低下头，轻声道。

你挺起上半身，给王兆星展示道：“父皇你看，就是这样。”

“你们俩起来吧，既是湿气大，待会儿去太医院，找太医开一帖祛湿的茶回家喝。你们在宫外，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不能被人抓到把柄，知道吗？”

“父皇！女儿出门在外，行得端坐的正，这两天正满城找符合要求的女学究呢，定是那起子小人，怕女儿真的找到了人选，把书院开起来了他们面上无光，所以故意在外面乱传谣言，想败坏女儿的名声，坏透了这群糟老头子。”

“慎言。”夏以昼提醒你。

“好了，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是朕未经证实就急着问责。女学究的事，找的怎么样了？”

“在找，己经逛了几家书院，见了几位先生，但是女儿觉得应该还有更好的人选，一月之期未到，女儿再找找。”

“找人要紧，但也不要过度劳累。”

“父皇，要是女儿实在找不到，母后的学识其实也。。。”

“滚出去。”

“好嘞，女儿告退，父皇再见。”

“去给你母后请个安，昼儿留下。”

椒房殿外，沈令仪原先身边的妈妈己经成了掌事宫女，她正要往里走，被你叫住。

“嬷嬷，母后在么？”

“老奴见过公主，娘娘在，但是里头还有别的娘娘也在，请容老奴进去通传。”

“什么别的娘娘？”你不解：“这宫里还有别的娘娘？父皇不是只有母后一位正妻么？”

“公主，进去以后可千万别乱说，您还是待会儿自己问娘娘吧。”

“那我见了别的娘娘可要行礼？”

“这倒是不用，其余各位娘娘的位份按例都在公主之下，公主颔首示意即可。”

过了一会儿，宫女出来禀告：“公主，娘娘请公主进去。”

“昭阳见过母后，母后长乐未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老老实实行了一礼。

沈令仪面带微笑：“我儿无需多礼，赐坐。”

接着，身后的几个宫嫔起身给你行礼，沈令仪一一介绍，你扫了一眼，基本都是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

“吾与昭阳有日子未见了，有些母女的体己话要说，各位妹妹若无旁的事，就请自便吧。”

众人散去，你凑到沈令仪身边问道：“母后，这是？”

沈令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你坐下：“是朝中大臣说陛下后宫空虚，子嗣单薄，为皇嗣计，建议陛下选秀。可陛下不愿兴师动众，所以就只在几位朝中大臣家中选了几人，送进宫来。”

“那，父皇可曾宠幸过谁？她们看着可跟我差不多大，她们的父亲也舍得？”

“送女入宫，也是为了稳固自己在前朝的地位，这些姑娘们没得选，好在，她们也都不是多事的。”

沈令仪没有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你不死心：“父皇近来，是否夜夜留宿母后寝宫？”

沈令仪摇头，你气愤道：“母后与父皇数十年的感情，父皇怎么能这样？我找他去！”

沈令仪拦住了你：“傻孩子，我何时说你父皇宠幸过其他妃嫔了？前朝事忙，你父皇他日日都有批不完的折子，有时忙到深夜，他是怕打扰我休息，这才独自歇在崇德殿的。你父皇他没有对不起我，你万万不可为此事质问他，知道吗？”

你从沈令仪的话里听不出情绪，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出于对你的保护而说的善意的谎言。

可你还是心疼沈令仪，你不知道王兆星会不会变，你不知道曾经一个连通房妾室都不留的男人会不会在走上权利之巅后改变原本的坚持。

就算他有所谓的无可奈何，可他到底没有拒绝那些女孩子进入他的后宫，到底还是要让沈令仪日日面对一群足够做自己女儿的人，然后装出一副贤德大度的模样。

沈令仪也快西十了，虽然保养的很好，但你还是敏锐地在她的青丝中发现了几根白发。

那如果再过十几年，沈令仪年华老去，而那些姑娘们又正当妙龄，王兆星还会继续如沈令仪口中说的那样，对这些姑娘们视若无睹吗？

“母后。”你抱住沈令仪，靠在了她的怀里：“若是父皇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写折子骂他。父皇准许我进入朝堂，还让我找有学识的女学究，他说只要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让我开办女子学堂，我心里最属意你，可是你被困在后宫，我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像母后这样的女子。”

你觉得委屈，替沈令仪委屈：“我救得了全天下的女子，可唯独只有你会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我们夺了这天下，所有人都从中获利，为什么偏偏要你牺牲那么多？”

沈令仪就像小时候一样摸着你的头，温柔道：“我不觉得我牺牲了什么，全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好，你父皇当初起义不是因为贪婪，而是为了让我们，也让这世间的百姓活得更好，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不可以写折子骂你的父亲，母亲在后宫也没有受委屈。别哭了，哭花了脸再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浣衣局的人还得费精神洗，你不是一向心疼她们吗？多大的姑娘了还动不动哭鼻子，让人见了笑话。”

“我是公主，谁敢笑话我。”你嘟囔道。

“别人我不知道，若是你从我这里花着脸出去让昼儿或者诫儿瞧见了，他们肯定是会笑话你的。”沈令仪取出手帕，替你拭去泪水。

“敢？揍他们。”

“诫儿最近有长进，你要跟他过招，可不如从前那么轻松。”沈令仪看着你，笑得温柔。

在你的记忆中，沈令仪总是这样温柔地笑，一言一行永远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可你明明记得，她是和王兆星在马球场定情的，你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看到那样恣意张扬的沈令仪，又或者，沈令仪自己是不是也己经忘了曾经在马背上驰骋的那段时光。

烦人的封建时代。

“启禀娘娘，永宁王求见。”宫女禀报。

“让他进来吧。”沈令仪点头。

夏以昼进来，向沈令仪恭敬行礼：“参见母后。”

“昼儿来了？快把你妹妹领走，来了就在我这儿哭鼻子。”

“母后！不是你说叫他们看到了要笑话我，我现在都不哭了你怎么反而主动揭我的底？”

沈令仪轻笑：“你都快成个小兔子了，还以为你哥哥会看不出来？”

“母后明鉴。”

“坏透了你们，不跟你们说了。”你起身向沈令仪行礼，然后跑了出去。

“刚才在椒房殿，怎么了？”夏以昼问你。

“还不是朝中那些老东西，给父皇塞小老婆，他们怎么这么喜欢给别人送女人啊？怪不得一个两个的都反对我办女子学堂，要是女人们都去读书科考当官了，谁还愿意被他们送来送去的？”你啐了一口：“我替母后委屈。”

“所以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才显得尤为重要。往事己矣，逝者如斯，你我无力更改，所以更要把目光放在将来，是不是？”

你沉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夏以昼温柔地唤你起床。

“别睡了，咱们还有好多书院没去过呢，时间不等人，快起来。”

你迷迷糊糊地说道：“书院没下课呢，现在去又见不着先生，再睡一会儿。”

“好好叫你，你不起，那就别怪我用别的方法强制开机了啊。”

？？？

是不是有车从你脸上碾过去了？

“公主，有客人求见，递了名帖，我可以进去吗？”环珮这两天都快成跑腿专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