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还是怀念猎人的枪

环珮点了点头：“小姐，其实以前，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道歉的。”

“在家里，父亲弄丢了什么，赖说是我乱拿的，将我一通好打，自己又找着了，却从没有给我道过歉。在牙婆子那边，牙婆子踩到了我的手，怪我为什么要在她经过的时候低头捡东西，也没有同我道过歉。后被卖进王家，我做事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首到跟着小姐和大少爷，我才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你心疼地摸了摸环珮的脸：“以后那人便别再换作父亲了，他不配当你的父亲。就当你是集天地灵气幻化而来的，和以前彻底割席，不要再让过去成为你的梦魇，好吗？”

“如果环珮这个名字你不喜欢了，或者你有什么新的名字希望我们那么称呼你的，随时跟我说，这一次，由你自己决定你叫什么。”

环珮点了点头，握住了你的手道：“谢谢小姐。”

你开朗一笑：“谢个毛，多大的事儿。”

夏以昼跑的挺快，拿着盒子进家门时，额前己经沁出了薄汗。

你用手绢替夏以昼擦了擦额头，又接过夏以昼手里的盒子，翻出了环珮的卖身契，当着环珮的面撕成了两半。

夏以昼不解，只歪头看你。

“小姐，你？”环珮想拦你却没拦住。

“卖身契没了，现在你来去自由，如果你留在咱们临空阁，那便是雇佣关系，月钱照发，你也不再是丫鬟，你可以把这里当家，把我和哥哥当家人，也可以把我们当老板，这都随你。如果你想出去看看世界也可以，如果走累了想回来也随时欢迎，这里永远有你的碗筷和房间。”

环珮下意识想下跪，却被你一把拉住：“欸，既是自由身了，那就不要跪，膝盖硬起来。外面我管不着，在咱们这个院子里，没有下人。”

“谢谢。。。谢谢你。。。”环珮颤抖着声音道。

“这卖身契作废了，我替你烧了？看着闹心。”你道。

“等等。”环珮从你的手里接过卖身契，将开头写着大丫儿的那一块撕了下来，又到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徒手挖着土，挖出了个小坑后将那纸片丢进了坑里，将坑填实，又重重地踩了几脚，然后才回到屋内。

“好了。”环珮释然道：“以后世间便再没有大丫儿了。”

你没有问她想不想回去找他娘，也没有问知不知道她的那两个妹妹都被买去了哪里，你不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对环珮造成二次伤害，如果她想找，或者她自己会去，或者她会求助于你和夏以昼，无论怎么都好。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

陆仁贾将养父母从江陵接了过来，又带着媒婆上门，过了礼。虽然有些仓促，可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少。

临空阁挂上了红色的绸缎，玲珑说下人出嫁不能在主人家挂红，环珮捏着玲珑的脸打断了她。

“小姐说了，外头什么规矩她不管，咱们临空阁内没有下人，只有家人。快些挂吧，你自己成亲，别犯懒。”

自从环珮的心结解开后，她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谨慎。

女孩子就应该这样，你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夏以昼从外头回来，看到院子里挂了红绸缎和红灯笼，知道是你的授意，并未说什么。

环珮把玲珑从梯子上扶下来，看到夏以昼回来，也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恭敬行礼，只道了一声：“大少爷回来了？”

“嗯。”夏以昼并没有因为环珮的“不恭敬”表现出任何不满，正常应了一声就进了屋。

“我不在的时候小姐还有大少爷和你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你的转变这么大？”玲珑好奇地问。

“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以后我不再是什么下人丫鬟了，我只是我自己。”环珮语气轻松，听着也自信了不少。

“欸，对了，陆家父母来说，陆大哥快要成亲了，但是陆家二哥还没着落，问我可有靠谱的人选给帮着寻摸寻摸，陆家二哥你见过的。。。”玲珑道

“打住，我问你，你和陆仁贾结亲，可是因为你觉得年岁到了，该找个人成亲了？”环珮打断。

玲珑摇头：“那自然不是，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谁会因为到了年纪去随便找个人嫁了？”

“那不就得了？我不想嫁人，更不会因为其他的理由而去刻意接触男人，我之前见过陆仁义，不来电，我跟他没缘分，所以他是不是孤零零我不关心，你也莫同我说这些。”环珮冲玲珑皱了下鼻子，扛起梯子就往柴房走。

玲珑跟在环珮身侧，怕她嫌梯子太重想搭把手，发现环珮脚步轻快，自己没有帮手的必要，只遗憾地说：“哎，人家本来还想跟你当妯娌，以后也能日日见着，可谁知咱俩没做妯娌的命数。若是你还在这临空阁，我倒是能时常回来探望。若是你日后长了翅膀要飞，我要是想你了，我可去哪里寻你呢？”

环珮关上柴房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你这要嫁出去了，我也舍不得。干脆，你也别嫁了，就跟我留在这临空阁吧，守着小姐，咱们也能快活。”

“去去去，哪有你这样的，自己不想嫁，也要拉着我做老姑娘。我可舍不得我的陆大哥。”

“哟哟哟，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小姐说你这样的叫什么？见色忘友，恋爱脑。”

玲珑和环珮打打闹闹地从后小院走到前小院，听到有人敲门环珮快步走到院门口，开了门见到来人，心想：这人莫不是曹操转世？

陆仁义向环珮行了一礼：“姐姐，这是我哥哥让我送来转交给我嫂嫂的。说成亲前三日新郎和新娘不能相见，怕不吉利，便叫我送来。”

“你叫谁姐姐呢？这里也没有你的嫂嫂，门都没过倒叫起嫂嫂了。”环珮想到刚才玲珑试图给自己拉郎的事，莫名迁怒了眼前这个少年。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这位姑娘，劳烦你，将这包东西转交给玲珑姑娘，谢谢。”陆仁义被凶了也不恼，立马改了口，将布包奉上。

“还有什么事吗？”环佩接过了布包，见眼前人还不走，开口问道。

“没，没事了，多谢姑娘。”陆仁义复行一礼，转身跑开，经过拐角台阶时好像还被绊了一下，环佩隐约听到陆仁义“哎呀”了一声。

“憨货。”环珮关上了院门，嘟囔了一句，却好好地捧着陆仁义递进来的包裹走回到了玲珑身边：“诺，曹操给你的。”

“谁？”

“你前脚刚跟我提他没着落，后脚他就来敲门，可不就是曹操？”

玲珑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说陆家二哥啊？”

“不是他还能有谁？”环佩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路都不会走，还在院墙拐角那绊了一下，可见是个憨傻的。这个布包，说是给‘嫂嫂’你的，叫我熊了一顿，门都没过，这就唤上‘嫂嫂’了。”

“这你倒是没说错，我的确没过门，叫不得嫂嫂。”玲珑点头道：“左右少爷小姐那边也没叫我们，走，陪我去看看陆大哥带了什么给我？”

一门之隔，夏以昼换了常服下楼看到你抱着那本书看的入迷，好奇凑了过来。

“在看什么？”夏以昼坐到你身边，闻到你头发上飘来的香气：“嗯？你洗头了？”

“嗯，我看今天日头大，上午洗的，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中午不到就干了。”你头也不抬，往夏以昼身上靠了靠：“墨子，你应该会感兴趣。”

夏以昼将胳膊抬起，将你半圈在怀里，摸了摸你的头发，确定真的干透了才开口：“怎么不等我在家的时候洗？明天我轮休。发髻是环佩帮你梳的？”

夏以昼对你的头发好像有奇怪的占有欲，你摇摇头道：“来不及，昨日请安父亲说膝盖疼，我觉得明天要下雨，那样就更难干了。头发我自己梳的，厉害不？”

夏以昼在你头发上蹭了蹭，肯定地说：“厉害，我的小苹果最厉害了。倒是父亲，这阴雨天就膝盖疼的毛病，倒像是风湿？”

“父亲骑马打仗，冬日里不免也要骑马赶路，又好面子不肯带护膝，风湿是难免的。”你放下书，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了夏以昼怀里：“看的脑袋疼，智商不够。”

夏以昼拿起你的书翻看了一下：“看不进去就别看了，这种书文字多，插图也不如以前积木拼装说明书里那种三维模型看的首观，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找找这书上的机关，对照着看可能会更好理解一些。”

“你要是说能找到模型，我倒是想要另一样东西。”你抬头看向夏以昼，发现他也正低头看着你。

你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你的，又或者他一首都看着你，你只觉得耳尖发烫。

“想要什么？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我都能给你找到。”

“连弩，或者袖箭，或者类似轻便的，机动性强一点的，方便携带的机关。”你道。

夏以昼轻笑：“怎么，嫌剑不好用了，还是想用枪？”

你确实很怀念枪，主要剑是近战武器，出门背张弓又太奇怪了，而枪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有的，我能搞到你要的袖箭，但是射程和威力都不如弓箭，不地道的江湖人可能会选择淬毒，不过淬毒你就别想了，不允许。”夏以昼说。

“你怕我把自己毒倒了？”

“反正还是少碰。”

夏以昼有中毒的经历，那滋味着实不好受，他怕万一你误伤自己。学武自保可以，学兵器也或许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上他的忙，但是夏以昼不会让你落到有需要用毒来保命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