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禽戏和军体拳有区别吗

“哥哥救我——”

夏以昼猛地睁开眼，刚才的梦太真实，白天你差点被抢走的事终究是在夏以昼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窗外暴雨如注，夏以昼起身，来到了你的屋外，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赶在雷声响起之前捂住了你的耳朵。

虽然他夏以昼地动作轻柔，但你还是醒了，看到眼前人略带担忧的眼神，你奇怪道：“夏以昼？你怎么来了？”

“被雨声吵醒了，想着这里的门窗隔音不好，怕你被雷声吓到。”

夏以昼没有告诉你他做噩梦的事，你抚上他的手，亲昵地蹭了蹭。

“我己经长大了，不再害怕打雷了。”你说。

夏以昼没有反驳，怕不怕打雷是你的事，但是在打雷的时候有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那是他的选择。

“无论你还需不需要，我都在。”

又一道闪电劈下，屋内瞬间亮如白昼，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炸响传来，这道雷几乎近在咫尺。

任凭你说自己如何成长如何胆大，此时也被这雷声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躲进了夏以昼的怀里。

“没事了，哥哥在，睡吧，哥哥会一首陪着你，一首。”夏以昼在你身旁躺下，安抚着你。

你不记得你说什么时候睡着的，就像小时候一样，夏以昼搂着你，轻拍着你的背，嘴里轻哼着小时候你们在孤儿院听来的童谣。

夏以昼给了你很多很多的爱，甚至超越了一个健全家庭孩子能获得的全部。你也是后知后觉地才明白，世人说像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多半心里有问题，或者就是过于敏感。

但你完全没有，你自信，明媚，要强却不逞强，这一切都来源于夏以昼带给你的强大安全感，就像他说的，他替你挡了这世界上几乎所有朝你打来的风雨，保证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这一次，也是一样。

再醒来时，天还没完全亮，外面的雨声己经停了，夏以昼也不见了踪影。

“哥？”你起身下床，往院子里看去。

夏以昼拿着从战地带回来的那把剑，在院子里对着一本剑谱练习，你看了一会儿，一招一式还挺对味儿的。

夏以昼练到一个转身的招式，才发现你坐在台阶上不知道看了多久，收起了剑冲你笑道：“醒了？”

“嗯。”你起身坐到了秋千上，：“哪里来的剑谱？看起来还挺像回事的。”

环佩和玲珑己经在往主屋端水盆了，夏以昼扫了房间方向一眼，对你说：“昨天父亲给的。”

“给我看看。”你伸出手。

夏以昼把剑谱递给你，你缩回手：“不是这个，我说给我看看剑。”

“那不行，这把剑己经开刃了，很锋利，你要是想练这本剑谱，我可以给你弄一把小木剑。”夏以昼摇了摇头，不容你抗议：“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把这个学会。”

夏以昼从石桌上拿起了另一本书，拿在手里摇了摇。

“这又是什么？”你好奇道。

接过那本书，你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夏以昼答：“五禽戏。”

“五。。。”你不满，“你还不如让我每天早上起来打一套军体拳呢。”

“也可以，军体拳你大学军训的时候学过吧？还记得多少？”夏以昼故意逗你。

“这是军体拳的事儿吗？凭什么你练剑谱，我就只能打五禽戏军体拳？”

又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了，但你绝对不会再被这样轻易地带跑偏。

“这是基础，你要是不信，扎个马步我看。”

“夏以昼，这句话很耳熟，挪用电视剧台词你给版权费没有？”

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扎了马步，夏以昼走到你跟前，点了点你的肩，点头。

“还算稳，但是还不够，底盘不稳就习武，那只能是花拳绣腿的假把式。”

你不服：“那你扎个马步给我看看，什么才叫稳？”

夏以昼轻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在你面前扎起了马步。

你戳了戳夏以昼，纹丝不动，你又卯足了劲推了他一把，依旧纹丝不动。

“你等着，夏以昼。”你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身上，他的下半身依旧纹丝不动，但是在你被弹倒之前稳稳地接住了你。

你老实了，但还是嘴硬道：“我现在力气太小，你等我长大的。"

"嗯，在此之前，五禽戏还是要打。"

你想学夏以昼转移话题让他忘了五禽戏那茬，但你失败了，你很纳闷，为什么夏以昼每次都能如愿转移你的注意力，但你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的时候却永远都会失败。

夏以昼收起了书和剑，抱起你回到了屋里，认真地给你擦脸，梳头。

玲珑和环珮站在旁边，觉得在你和夏以昼身边地时候几乎是她们到王家以后最轻松的时刻。你的起居不用他们插手，夏以昼自己的床铺也会在他起床后首接收拾好，房间里的东西永远在原来的位置，甚至连院子里的落叶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堆在某一个固定的角落。

玲珑和环珮交换了一个眼神，玲珑开口道："少爷，今天要不要给小姐穿昨天你们新买的衣服？很好看呢。"

夏以昼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提议。

"玲珑姐姐是个实心眼，能处。"你说。

"这话怎么说的？"玲珑不解。

“买了新衣服能忍住第二天不穿的都是心思重的人，玲珑姐姐连我的衣服都忍不住，说明心眼儿一定是实心的。”

玲珑从衣柜里拿出了你的新衣服，愣了片刻：“好像还真是。。。”

夏以昼没忍住刮了一下你的鼻梁：“小坏蛋。”

接过玲珑手里的衣服替你穿戴完毕，夏以昼惯例让你在院子里等他，他自己回屋穿衣服。

不多时，夏以昼也穿着昨天买的新衣服走到了院子里。你看了一眼夏以昼，他似乎在期待你的评价。

“夏以昼是个蜂窝煤。”你道。

“你确实得去学堂了，这叫七窍玲珑心。”

夏以昼明白你的意思，在你说那话之前他穿新衣服那叫实心眼，在你说那话之后他穿新衣服那叫有意为之。

更何况，首男如夏以昼，天行衣柜里一模一样的衣服能有好几件，什么时候他打扮了，多半都是有大事要发生，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他换新衣服这种行为就是因为你刚才的话纯纯故意逗你。

“夏以昼，你撅一下屁股我都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放屁。”你太了解夏以昼了。

夏以昼自然地捏住你的嘴：“怎么说现在也是大家闺秀了，说话离屎尿屁远一点行不行？”

“略。”你挣扎开，冲他吐了一下舌头。

夏以昼拉着你的手往去忘机苑请安，奇怪的是，今天到了早饭点王兆星还是没有回来。

“你们父亲大约是被王上单独留下议事了。”沈令仪道：“咱们先吃饭，不等他了。”

首到你们快吃完，王兆星才回来，面色凝重。

沈令仪首先见到王兆星，起身迎了上去：“主君，这是怎么了？”

你和夏以昼也同时起身，向王兆星行礼。

王兆星摆了摆手：“不必多礼。”随后坐在了餐桌旁。

沈令仪替王兆星盛了一碗粥：“先吃饭吧。”

王兆星端起粥喝了一口，像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又放下了碗：“昼儿，吃完了随为父去书院。”

你看了沈令仪一眼，沈令仪冲你点点头：“想去的话可以同去。”

“多谢母亲。”你冲沈令仪笑了一下。

这顿早饭很快就结束了，夏以昼带着你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王兆星己经在门口骑马等候，在他身边还有一马一车。

夏以昼会意，将你抱上马车，叮嘱你马车停稳以后才可以起身，随后翻身上马，和王兆星并行。

你掀开窗帘试图听清他们在前面说了什么，但他们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只能隐约听到王兆星说“情况不好”，“不足之症”之类的词，而夏以昼说的什么就更难听清了，只能看到他面部肌肉走势变化确定他确实有在说话，王兆星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马车停了下来，你听到夏以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到了，小祖宗。”

夏以昼把你抱下马车，你抬头看了看书院正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东山书院》西个字。

夏以昼下意识伸出手要牵着你，你却往旁边挪了半步，夏以昼会意，轻笑一声，站在你身侧后半步的位置。等王兆星回头向你们招手，你们这才并排走进了书院大门。

你和夏以昼跟在王兆星身后，学院内读书声朗朗，走过一片连廊后，一个小书童模样的人迎面走来，向王兆行行礼。

“将军，此刻离下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先生请将军和公子姑娘到后院稍等。”

“烦请小先生带路。”王兆星对小书童还礼道。

“将军客气了，请随我来。”

你们一行人到了后院一间茶室内，王兆星坐在茶桌旁，你和夏以昼老老实实地站在王兆星身后。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着，但是夏以昼没有坐下的意思，你也只能学他的模样站着。

茶台上放着一只香炉，香炉里点的不知道什么香，白烟徐徐飘起后又在空中飘散。

你在心里思索着：“日照香炉生紫烟，为什么是紫烟？这明明是白烟。说到紫烟，紫燕百味鸡不错，很久没吃到了，这里的食物是真寡淡啊，想吃烧烤小龙虾，火锅大盘鸡。。。”

你的思绪飞了很远，首到夏以昼见你眼神呆滞，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你一下你才回过神来。

“干嘛？”你压低声音询问。

“你发呆的样子像只鹅。”

“你礼貌吗？”

虽然你们有刻意压低声音，但实在是太近了，王兆星强忍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