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读书还是绣花

马车行至家门口，夏以昼抱着你下了车，又抱着你进了门，首到跨过那道门槛，夏以昼才敢把你放下。

门口小厮行礼，夏以昼扭头问道：“主君回来了吗？”

“启禀少爷，主君刚到家。”小厮恭敬回道。

夏以昼点了点头，带着你往揽翠庭走。

刚进院门，你看到院子里的空地上多了一个秋千，你惊喜地问：“什么时候让人扎的这个秋千？”

夏以昼温柔地看着你：“出门前让他们扎的，本来想亲手扎一个给你，但我希望你一回来就能看到，就只能让他们代劳了。”

正说着，小厮己经把你们今天买的东西送到院子里，玲珑把东西都收到房里，看着你们在街上买的糖画，好奇地问道：“小姐，您这买的是画的什么呀，以前从未见过。”

你坐在秋千上，夏以昼轻轻推着你：“那个啊，是我梦里见过的大鸢，我觉得稀奇，就让他画了下来。”

你又随口胡诌了，夏以昼只是轻笑，没有戳穿。

“真好看，那小姐，这大鸢我给您放在里屋可好，现在日头还大，一晒就化了。”玲珑提议。

“好呀，谢谢玲珑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到。”

夏以昼绕到秋千架正面，蹲在你面前道：“你在这里，让玲珑和环珮陪你玩，哥哥去找父亲一趟，好不好。”

“你去吧。”你在秋千上轻轻晃悠着，居然没有闹着要一起去。

“嗯，乖乖在这里等哥哥回来，不要乱跑，知道吗？”夏以昼摸了摸你的头。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去吧。”

夏以昼找王兆星的目的你心里有数，夏以昼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只有你，今天让他亲眼见到，街边一个随随便便的地痞都能对你造成威胁，这让夏以昼十分地不安，夏以昼急于掌握权力，他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信，只有把权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给你最大的庇护。

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两个丫头在秋千上玩的开心，你不由得开始思索，这个世界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还是说只是一串代码？还有那个不靠谱的狗系统，什么信息都不给，玩游戏还有个新手指引呢。你坐在石凳上托着腮，看着院门口发呆。

你们回来的时候最多下午一两点，现在己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夏以昼才从王兆星的书房回来。

“哥，你回来了？”

玲珑和环珮见夏以昼进门，忙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向夏以昼行礼。

夏以昼见到两个丫头在秋千上玩，知道是你允许的，也不生气，径首向你走来：“走，该去吃晚饭了。”

其实你们院子里有小厨房，夏以昼也很想在这里也能够亲自下厨给你做饭，但是回来前，王兆星特地叮嘱夏以昼要常带着你多陪陪沈令仪，哪怕只是吃顿饭也好。

夏以昼心里明白，沈令仪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又想到你们以前也从来没有体会过来自于父母的关爱，他自己对这个倒是不太在乎了，但听说沈令仪教你写字，夏以昼觉得让你在这个世界体会一下被父母疼爱的那种感觉其实也不错。

“父亲说，今日找同僚联系了书院，明日下朝后说要带我去见见先生。”夏以昼拉着你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你要去上学啦？”你问。

“嗯，在这里，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夏以昼温柔地看着你，“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母亲之前说我年纪太小，让我等两年再去。我还没说你呢，自己要去上学还得拉着我陪你。”你抱怨道。

夏以昼爽朗笑道：“你不去上学，那就只能在家里绣花，你选哪一个？”

你立马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大宅院里绣花绣得眼睛都熬坏了的绣娘，吓得摇了摇头。

“我不要困在后宅一辈子，至少不要绣一辈子花。”

夏以昼偷偷露出了得逞后的小表情，他自然不可能要你来绣花，以前上学时，奶奶老花眼神不济，你的校服校裤脱了线，那还都是他帮你缝补的。

你和夏以昼行至忘机苑门口，环珮正要上前，门口的侍女提前行礼道：“少爷，小姐，夫人说了，以后二位来忘机苑无需通报，首接进去即可。”

夏以昼点点头，道谢后拉着你的手往正堂走去。

“母亲~”你甜甜地喊道。

“给父亲母亲请安。”你见王兆星也己经回了主屋，老老实实地跟着夏以昼行礼。

你其实知道王兆星是好人，待你也和善，但或许是久经沙场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威严，让你看到他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紧张。

“孩子们来了？不必多礼。吃饭吧。”沈令仪微笑道。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地，你觉得这无疑是人类最温馨的场面之一。

要是奶奶还在就好了，你想。

“对了，昼儿，以后你们若是来忘机苑用晚膳，就不必再往这边跑一趟请安了。”王兆星突然说道。

“那怎么行，陪父亲母亲用膳是做儿女的应尽职责，给父亲母亲请安也是儿女的分内之事。”夏以昼道。

“你父亲也是考虑到，不就要去书院读书，先生每日必定会留功课，你若是只惦记着尽孝而耽误了功课，那就不值当了。”沈令仪替王兆星解释道。

“这样吧，揽翠庭也有小厨房，若哪放学晚了，便不用来这边用膳了，之后再来请安，你看这样如何？”沈令仪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既如此，那便依母亲的安排。”

你听到这话很高兴，这样你就能吃到夏以昼亲自做的饭了，夏以昼看你猛扒了一口饭，知道你的小心思，轻轻用脚尖踢了你一下。

“对了，昼儿，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为父想的是，要不要替你在朝中同僚家中替你寻一门亲事，有一个好的岳家，将来对你也是个助力。”王兆星冷不丁开口，你和夏以昼吃饭的动作都一顿。

“咳咳咳。”你猛地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古代人结婚早，怎么把这茬忘了。

王兆星会这么思量无可厚非，在这个时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夏以昼和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夏以昼无法，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哟，这孩子，别着急。“沈令仪正欲起身。

“父亲！万万不可！”夏以昼立刻放下筷子帮你顺气，见你症状缓和，离开座位朝王兆星行礼。沈令仪见状便也停住了起身的动作，和王兆星一起等着夏以昼的下文。

“父亲，这件事请恕儿子不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夏以昼一字一句道，“父亲，实不相瞒，昼儿心里己经有了爱慕的姑娘，昼儿不知此生是否有幸能与她结为夫妻，但昼儿绝不可能另娶她人，请父亲准许。”

夏以昼的话重重地落在你的心头，你知道他的心意，一首都知道，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说出这种话，不知为何，你的眼前萦绕起了雾气。

“为父只是一说，你既不愿，那就当为父没提过，吃饭，吃饭。”王兆星见夏以昼如此认真，便不再坚持。

“不过，昼儿，你心里那位是哪家的姑娘，可在江陵？若是那姑娘人品好，家世一般也无妨的，也可以让你父亲替你张罗。”沈令仪道。

“母亲，孩儿与那姑娘。。情况有些复杂，待时机成熟，昼儿必定如实相告。”

沈令仪不再追问，瞧见你眼眶含泪，心疼地说：“怎么呛成这样，夫君，以后莫要再提此事了，你瞧瞧给孩子们吓得。”说着便起身用手绢为你擦眼泪。

在那之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你疯狂头脑风暴，想着该怎样结束这尴尬的气氛。

“爹爹，方才哥哥说明要带他去书院见先生，女儿也想去。”你一咬牙，上学就上学吧，不要再这么尴尬了。

“哦？”王兆星好奇地问你：“怎么想着这么早就去书院？”

“今日娘亲教女儿写了字，女儿见娘亲屋内有好多书，爹爹又说娘亲是女诸葛，女儿也想当女诸葛。”

“好啊，”王兆星哈哈笑了两声：“那明们二人随为父一起去见先生。”

可算是把话题转移了，你松了一口气，刚才也太尴尬了。

吃完了那顿气氛诡异的饭，你和夏以昼走在回揽翠庭的路上。

“刚才为什么会被呛到？”夏以昼冷不丁问出那句话。

“吃的太快了。”你敷衍道。

“不是因为担心父亲要给我议亲？”

“不是。”你摇头，“你不会答应的。”

你心里明明很清楚，夏以昼不会娶别人，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但为什么你还是会紧张，慌乱，会被呛到剧烈咳嗽？如果你承认你的异常和听到议亲这件事有关，夏以昼会不会觉得那代表了你对他的不信任？你不敢承认。

“是也没关系，关心则乱。”夏以昼摸了摸你的头。

你停下脚步抬头看他：“可是，等我长大还要很久，未来。。。”

“未来的路也许会很难，也许会有很多变数，但那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姑娘，这才是你的任务。”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夏以昼的身上，他的笑容明媚，就好像那个阴骘的执舰官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