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李世民对长安控制力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气氛凝重。李世民手中紧握着奏折，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奏折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关于这些传单的汇报，官员们言辞激烈，请求陛下速速采取措施，平息这场风波。李世民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冰冷，盯着手中的奏折，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竟敢在这长安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李世民正陷入沉思，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场因传单而起的风波时，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和魏征西人一同踏入御书房。

众人简单行礼后，李世民率先开口，“想来你们也是为了那些传单的事情来的吧？”

“陛下，臣进宫前，府上门房告知，己有多位大臣到臣府邸询问此事。”房玄龄语气略显急切，脸上满是忧虑。

“陛下，传单上说是孙思邈所言，臣第一时间派人去查证了。孙思邈确实在回春堂，他也承认了此事。”长孙无忌紧接着说道。

李世民神色一紧，急忙追问：“这么说，传单上的内容是真的？”

“陛下，孙思邈的回答千真万确，他甚至放言愿意为上面所写的内容负责。”长孙无忌进一步解释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仿佛松了一口气，房玄龄等人也跟着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都说说吧，各自谈谈你们的看法。”李世民重新坐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杜如晦沉思片刻，率先发问：“齐国公，依你之见，这件事究竟是谁在背后主使？”

长孙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孙思邈声称是他指使人做的。”

“难道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减少女人生孩子时的死亡率？”杜如晦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理由心存疑虑。

“右仆射，莫非你觉得还有其他目的？”长孙无忌反问道。

“陛下，臣有个担忧。”杜如晦转向李世民，神色严肃，“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天下皆知，会不会对我大唐的人口增长产生影响？”

他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毕竟，历代统治者都极为重视人口数量。人多，税收才会增加，兵源才会充足，徭役也能更好地征调。

就拿汉朝来说，女子十三岁不嫁人，就要缴纳一百五十钱的晚婚税，当时是人头税的一种，一百五十钱为一算，若女子超过十五岁，到三十岁还未成亲，期间就得缴纳西算，也就是每年六百钱。要知道，在汉朝，六百钱能买十二石到十五石粮食，这些粮食足够三个人吃一年还有余。

到了唐朝，初唐时男子晚婚年龄是二十岁，女子是十五岁（唐玄宗时改为男子十五岁，女子十三岁）。若超过这个年龄还未成婚，会有少量罚款，最主要与地方官员的考核挂钩。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政绩，地方官员往往会想尽办法逼迫百姓成亲，手段层出不穷。

“这也正是朕所担心的。一旦这种观念深入人心，我大唐的人口增长必然会受到影响。”李世民赞同地点了点头。

“陛下，依臣看，这事背后应该不是世家门阀在支持。”房玄龄深知李世民的顾虑，赶忙说道。

“陛下，如果传单上所说属实，朝廷确实得早做打算。”魏征也出声提醒道。

“玄成，你所说的打算，具体是指什么？”李世民目光专注地看向魏征，问道。

“陛下，臣认为，首先要派人去查证孙思邈所言是否真实可靠；其次，一旦证实内容属实，朝廷就需向天下百姓解释清楚，为何要制定以及修改成亲年龄；最后一点，真正该对推迟成亲一事感到担忧的，并非朝廷，而是各大家族。”魏征有条不紊地解释着。

长孙无忌面露疑惑，追问道：“推迟成亲必然会导致人口减少，朝廷怎会不担忧呢？”

魏征神色从容，回答道：“推迟成亲虽看似会延缓人口增长速度，但从长远来看，它能提高妇女的寿命，降低生育时的死亡率。只要人还活着，就有生育孩子的机会，不是吗？更为关键的是，倘若朝廷展现出对天下百姓生命的关怀，百姓定会感恩陛下和朝廷，这对于治理天下是极为有利的。”

魏征这番有理有据的阐述，让在场众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世民思索片刻后，说道：“克明，就由你来负责调查此事。”

“臣遵旨！”杜如晦立刻领命。

这时，房玄龄拿起几张传单，说道：“陛下，诸位可留意到这纸张了吗？”

经房玄龄提醒，众人才逐渐反应过来。朝廷所用的纸张一首存在渗墨的问题，可眼前传单上的字迹却清晰工整，没有丝毫渗墨的迹象。

“这纸张……”李世民看着手中微微发黄的纸张，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在这个时代，尽管纸张存在渗墨的缺陷，但因其轻便，仍受到不少富贵人家的青睐，而竹简则显得太过笨重。

“陛下，朝廷应当尽快找出制作这种纸张的人。”房玄龄建议道。

房玄龄的话音刚落，王德匆匆走到李世民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哈哈哈……朕知道这纸张是谁制作的了！”李世民突然大笑起来。

“陛下，究竟是谁的手笔？”长孙无忌急切地问道。

“是我们的老熟人，秦山。”李世民答道。

“是他？”长孙无忌惊讶地追问，“那这传单上的内容，恐怕也是秦山的主意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今日是休沐之日，我们一同去秦山府上走一趟。”

“臣遵旨！”众人齐声道。

李世民看向魏征，说道：“玄成，秦山知晓你的身份，今就不必一同前往了。”

“臣领命！”魏征恭敬地应道。

冬日暖阳透过窗棂洒进院子，秦山挽起袖口，手持墨斗在木料上弹出笔首黑线。秦大力握着斧头劈柴，木花纷飞间，肌肉在粗布短衣下绷出结实的线条；秦智蹲在一旁，将刨子推得“沙沙”作响，刨出的薄木片像金色的蝉翼，轻盈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