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风雪肃清

天色破晓，朝鼓三声。

金銮殿前，百官聚集，今日的早朝气氛格外凝重——因为他们知道，镇国将军林婉儿即将清查旧案，动刀朝堂。

而林婉儿今日，却未身披银甲，只着玄袍，墨发高束，步入金殿之上。

君溯端坐御座，神色冷峻，一反常态地未言“平身”。

文武百官，跪地等候。

林婉儿缓缓走上殿前，展开一卷文书，首陈：

“奉圣上之命，清查内阁旧弊，查姚衡之十年执政，首案三桩：一曰私相授受，二曰庇护贪官，三曰干政欺君。”

沈勖跟上，呈上密卷副本。

“据御史台查证，兵部副侍郎陆季言，涉嫌徇私任命、盗取军饷；布政使周典，名下藏有南疆银库私账一千两白银，源头不明。”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有人面露惶色。

君溯冷声道：“陆季言、周典何在？”

殿门处侍卫高呼：“二人于辰时欲出城，遭禁军拦截，现己押至殿外！”

“带上来。”

侍卫将二人拖入金殿，陆季言披头散发，周典则面色惨白。

君溯看也未看他们一眼，只道：“林将军，审。”

林婉儿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文臣，如今狼狈至此，心中未有半分快意，只有一丝沉重。

“陆大人，周大人。”

“本将问一句，尔等可认？”

陆季言咬牙，沉声道：“臣，冤枉。”

周典却忍不住尖声喊道：“我不过听命行事！此事，皆为姚衡之所令！”

朝中轰然。

林婉儿并不惊讶，只冷静点头：“既然如此，姚衡之，退朝之人，今召上殿可否？”

门外侍卫传声：“姚衡之，自昨夜闭门不出，遣人求见太后，至今未至。”

君溯脸色一沉，抬手道：“封姚府，收家产，禁通传，若再抗命，定罪以欺君之罪。”

“诺！”侍卫应声而出。

林婉儿看向群臣，缓声道：

“各位大人，今日之查，非为一人，而为天下。”

“谁若心中无鬼，何须惧清？”

她语气虽平，却声声如钟，首击众臣心扉。

殿中鸦雀无声。

君溯起身，目光炯然：

“朕登基三载，政事多由母后与姚相主持。”

“今母后还政，姚衡之失德，朕将亲理朝政。”

“望诸位辅佐，不负社稷。”

百官顿首：“臣等，谨遵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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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朝之后，风向骤变。

林婉儿以雷霆之势，将内阁八司重整，罢免三名贪吏，查抄五处官宅，流放一名知府，夺权者震动，忠臣者振奋。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大山，仍未倒下——太后。

那位操纵帝权十余年的女子，岂会甘心拱手交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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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宫中，红帘之内，香气缭绕。

姚衡之披衣跪于地，脸色惨白。

太后缓缓开口：“孤养你十年，竟养出个废物。”

姚衡之低头叩地：“臣……无力回天。”

太后目光一冷：“既如此，便用最后一招。”

“若皇帝真要肃清朝纲，孤便……让他连位子也坐不稳。”

姚衡之惊惧：“太后欲——？”

“先安内，再动外。宫里那女子，不杀，不足安天下。”

她嘴角微勾，低声吐出两个字：

“林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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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林婉儿，独立于镇国府书楼之上。

她看着京城初晴的天空，眉目沉静。

沈璟从楼下快步而上，附耳低语：“将军，宫里传来密信——太后动了。”

林婉儿缓缓点头，目光如霜：

“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低声道：“传我令——从今日起，暗卫分三道线索查宫中嬷嬷、医官、御厨。”

“我要先她一步，掀翻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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