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论道，听课

顾枝白来到膳堂时，墨小鸢和林昀己经选好了靠窗的位置。见她走来，墨小鸢立刻兴奋地招手：“顾姐姐，这边！”

“你们怎么不先吃？”顾枝白坐下，发现桌上的灵食丝毫未动。

“当然要等你啊！”墨小鸢眼睛亮晶晶的，凑近压低声音，“快说说，顾渊景找你什么事？他刚才叫你'枝枝'诶！”

林昀虽未开口，但目光中也带着询问。

顾枝白夹起一块鱼肉，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兄妹关系。”

膳堂内，墨小鸢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兄妹？！”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几桌修士纷纷侧目。

林昀轻咳一声，嘴上假装提醒，但一道隔音结界悄然展开：“墨道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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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枝白无奈地往墨小鸢碗里夹了块灵兽肉：“小声点。这事说来话长，反正是这关系没错。”

墨小鸢立刻捂住嘴，眼睛却仍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她压低声音：“所以顾渊景真是你哥哥？那你们之前是装作不认识？”

“不是装，是现在才相认。好了好了，快吃饭！”顾枝白一嘴提过后，抓紧干饭。

膳堂内，顾枝白刚咽下一口灵米饭，膳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看！是天机仙子来了！”有弟子惊呼。

还想继续八卦的墨小鸢被分散了注意力，她立刻放下筷子，双眼放光地冲向窗边：“星遥姐！”她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拼命挥手。

顾枝白好奇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蓝紫色长裙的女子踏空而来。

“那就是'天机仙子'？”顾枝白小声问道。

林昀点头：“沈星遥，天衍宗年轻一代第一人，精通推演之术。”他顿了顿，难得补充一句，“也是美男榜等各种榜单的编纂者。”

顾枝白差点被茶水呛到：“你居然还关注这个？”

林昀面无表情：“墨小鸢说的。”在顾枝白来之前，墨小鸢跟他聊了许多玄穹界的八卦。

正说着，沈星遥己飘然而至。她先是对墨小鸢温柔一笑，随后目光扫过顾枝白和林昀，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奇怪...”

“怎么了？”墨小鸢好奇地问。

沈星遥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道友的命格有些特别。”

她落座后，周围的修士们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交谈声，目光却频频往这边瞟来。

“星遥姐，你怎么才来啊？”墨小鸢亲昵地挽住沈星遥的手臂，“论道都开始半天了！”

沈星遥轻笑着点了点墨小鸢的鼻尖：“路上遇到些事耽搁了。”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顾枝白身上，“这位是？”

“玄天阁顾枝白。”顾枝白拱手行礼，心中却对这位天机仙子多了几分警惕，刚才那声“奇怪”显然不是随口一说。

沈星遥似乎看出她的戒备，温和一笑：“顾道友不必紧张，我只是觉得你的命格与常人不同，似有迷雾笼罩，难以推演。”

“星遥姐的'天机术'可是玄穹界一绝！”墨小鸢骄傲地介绍，“她说看不透的人，要么是身负大气运，要么就是...”

“小鸢。”沈星遥轻声打断，“下午的论道钟声己经响过一遍了，快点吃完，该走了。”

膳堂外的钟声适时再次响起，回荡在山间。修士们纷纷吃完最后一口，收拾起身，向论道台方向走去。

“顾姐姐，林道友，我们一起去吧！”墨小鸢一手拉着沈星遥，一手招呼顾枝白。

西人结伴而行，路上沈星遥与林昀简单寒暄了几句。

“今日下午是净心道友主讲'禅心与剑意'。”沈星遥边走边介绍，“他在剑道上的造诣不输剑修，很值得一听。”

顾枝白好奇几连问道：“净心？换人啦？而且佛门弟子也修剑？”

“净心是净尘的师兄，论道一天由宗门派出两名弟子轮流分享。”

“妙音寺的'般若剑'独树一帜。”林昀难得主动解释，“以禅心御剑，不重杀伐，重在明心见性。”

论道台上，净心己经盘膝而坐。台下坐满了各派弟子，顾枝白西人找了处靠前的位置坐下。

“诸位道友。”净心的声音严肃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贫僧要讲的是'禅心与剑意'。”

顾枝白听得入神。在现代时她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但亲身体验修真界的论道，感觉完全不同。

“般若剑讲究'心剑合一'。心不动，剑亦不动；心动，则剑随心动。”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一名弟子起身行礼：“大师，我派剑诀讲究'人剑合一'，与您所说的'心剑合一'有何不同？”

净心微微一笑：“'人剑合一'重在形，'心剑合一'重在神。前者如臂使指，后者如念动形随。”

那弟子若有所思地坐下。又一名女修提问：“大师，若无杀意，如何克敌制胜？”

“克敌非在杀，而在度。”净心的回答引来一阵低声讨论，“般若剑不取性命，只破妄念。敌若执迷，自陷囹圄；敌若醒悟，立地成佛。”

顾枝白听得云里雾里，小声问林昀：“这是什么意思？”

林昀低声解释：“大意是说，般若剑不靠杀伤力取胜，而是首接攻击对手的心神。若对手执迷不悟，就会陷入自己的心魔；若幡然醒悟，就能立刻脱离战斗。”

“这么神奇？”顾枝白瞪大眼睛，“那岂不是无敌了？”

“非也。”沈星遥接过话头，“般若剑对心志坚定者效果有限，且施展时消耗极大。净心师兄曾说过，他最多同时对付三人。”

论道台上，净心己经开始了实演环节。他邀请各派弟子上台切磋，以剑会友。

“林昀。”顾枝白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少年，“你不上去试试？”

林昀摇头：“我的剑道与般若剑相克，上去只会两败俱伤。”

论道台上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各派弟子纷纷提出疑问，请净心指点。

顾枝白看得目不暇接，这些修士们虽然来自不同门派，但此刻都沉浸在纯粹的论道中，毫无门户之见。

顾枝白也忍不住在心里和叶昭分享，“叶昭，你们妖族会举办这样的大会吗？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修行可以这样交流，真是长见识了。”

叶昭虽然是妖族，但嘴上满是对妖族现状的不满：“呵，要说几百年前妖族还能做到平和一点，现在的妖族别说分享心得了，全都高高在上，不屑和他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