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恢复记忆

顾枝白拍了拍墨小鸢的肩膀：“你们先去膳堂，我随后就到。”

墨小鸢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好~你们慢慢聊~”说完便拉着林昀快步离开，走时还不忘回头对顾枝白挤眉弄眼。

待两人走远，顾枝白才转向顾渊景，强作镇定地问道：“顾道友为何突然这样称呼我？”

顾渊景眉头微蹙，似乎自己也有些困惑：“不知为何，方才见到你，这称呼便脱口而出，仿佛……曾经如此唤过你许多次。”

她试探性地问道：“顾道友可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

顾渊景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声音低沉：“妹妹……我似乎确实有过一个妹妹，但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顾枝白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那瓶琥珀色的药剂，递到他面前：“喝下它，或许能帮你找回记忆。”

顾渊景接过水晶瓶，没有立即饮下，而是凝视着她：“你究竟是谁？为何对我的事如此了解？”

“喝下它，一切自会明了。”顾枝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顾渊景沉默片刻，最终仰头将药剂一饮而尽。药剂入喉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微微晃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冲击。顾枝白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停住，只是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时间仿佛被拉长，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顾渊景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从迷茫变为痛苦，又渐渐归于平静。

“枝枝……”他低喃着，声音里带着痛苦与恍然，“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牵着妹妹的手在街上玩耍；父母双亡后，他发誓要保护妹妹；被剑霄门选中时，他承诺等成为首徒就接她离开顾家；还有……七长老那张阴鸷的脸！

顾渊景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你不是枝枝。”他的声音很轻，却无比肯定，“虽然容貌一样，但眼神、气质、说话方式都不同。”

顾枝白心头一震，没想到他竟能一眼看穿。她抿了抿唇，坦然道：“是，我不是你妹妹。她...死了。”

“她死了？”顾渊景的声音陡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也对，顾渊景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苍白。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许久，他才睁开眼，声音沙哑：“发生了什么？”

顾枝白点点头，简单讲述了原主被家族抛弃，最终在千幻林海遇害的经过。她没有提及自己穿越和系统的事，只说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

顾渊景听完，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他的声音沙哑：“是我没能保护好她……七年前，我离开家族前往剑霄门时，曾答应过会尽快接她离开。”

“七长老……”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难怪我回来后完全不记得有个妹妹，原来是他在我身上下了斩缘咒！”

顾枝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七长老？又是他？”

在秘境中，顾狂也暴露了是七长老要派人杀她。

他就这么恨原主吗，顾枝白搞不明白，一首追着她杀。

“他恨我们母亲，更恨父亲。”顾渊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母亲当年拒绝了他的求爱，选择了父亲。他怀恨在心，在我们父母双亡后，将这份恨意转移到了我们身上。”

顾枝白默默听着，心中既愤怒又悲凉。原主的记忆里，七长老确实总是找各种理由克扣她的资源，动辄打骂。而顾渊景因为天赋出众，被剑霄门看中带走，这才逃过一劫。

“对枝枝，他更是狠毒。”顾渊景的目光落在顾枝白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枝枝长得像父亲，又因灵根混杂被家族轻视，他便变本加厉地折磨她。而我……我竟然忘了枝枝，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

“你不恨我吗？”顾枝白试探地问道，“占据了你妹妹的身体。”

顾渊景摇摇头，眼中浮现出一丝苦涩：“若非有你，这具身体恐怕早己腐朽，或是被妖兽撕碎。况且……”他顿了顿，“我妹妹临终前，可有什么心愿？”

顾枝白想起原主残留的执念，轻声道：“她想找到你，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接她。”

顾渊景闭上眼，一滴泪水无声滑落。

.......许久

顾渊景睁开眼，眼中的泪光己被杀意取代。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把名单给我。”

顾枝白一愣：“什么？”

“所有参与迫害枝枝的人。”他声音极冷，“一个不漏。”

“七长老一派的血脉，我己在秘境中解决了顾狂和顾青。至于顾家本家……”她顿了顿，原主的记忆翻涌而上，“七长老顾明远、执事顾山、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心腹，都曾欺负过她。”

“足够了。”他抬眸，眼底似有血色翻涌，“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顾枝白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能感受到顾渊景压抑的怒火，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和自责，不是旁人能轻易劝解的。

“还有一件事。”顾枝白眨眨眼，“斩缘咒的施咒者需要找到，否则你还会慢慢忘记这些记忆。”

“我知道。”顾渊景点点头，“七长老擅长咒术，他一定留下了咒引。论道大会结束后，我会回一趟顾家，亲自‘问候’他。”

此刻的顾渊景，周身萦绕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没有细说，但顾枝白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七长老活不过这个月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钟声，清越悠长，回荡在山巅。论道台下午的议程即将开始。

“好了，我的任务结束了，先走了。”顾枝白压在心中的石头被搬走了，她现在轻松多了。

顾渊景看着她，突然又问道昨夜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顾枝白。”她笑了笑，“我就叫顾枝白。”

他抬手，掌心浮现一把缩小版剑，递给顾枝白，“这是我的信物，若遇危险，挥动它，我会立刻赶到。”

顾枝白接过，隐约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凌厉剑气。她抬头看向顾渊景，忽然笑了：“这也太小了吧？还有，你这是把我当妹妹照顾？”

顾渊景郑重地说：“枝…顾道友，无论你是谁，现在用着这具身体，也是我的妹妹。这份因果，我认。”

顾枝白鼻子一酸，转身走去，只是挥了挥手：“随你便，可别指望我叫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