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妖族，叶昭的心里

叶昭的声音在顾枝白识海中回荡，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自从父王闭关，大长老一派掌权后，妖族内部便日渐封闭。他们固守所谓的'血脉正统'，视人族为蝼蚁，连带着对其他妖族分支也百般打压。”

顾枝白敏锐地察觉到契约另一端传来的情绪波动：“所以你才会被暗算？”

“哼。”叶昭冷哼一声，“我主张与各族和平共处，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兄长趁我外出历练时设伏，若非遇到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顾枝白能感受到那份压抑的愤怒。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妖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叶昭没有说话了。

顾枝白明白了，这是己经想好什么时候走了。

“走的时候记得跟我打声招呼啊。”顾枝白岔开话题，最后只来了一句。

叶昭在空间里很低落，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也不对。

妖族内讧不断，带顾枝白过去太危险了，叶昭知道顾枝白很厉害，比他强。

“唉。”狐狸啃着爪子。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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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台上的钟声再次响起。净心双手合十，宣布今日论道结束。台下弟子们依依不舍地起身，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方才的收获。

“顾姐姐，我和星遥姐先走啦！”墨小鸢蹦蹦跳跳地挽着沈星遥的手臂，“明天见！”

沈星遥朝顾枝白微微颔首：“顾道友，改日再见。”

顾枝白与墨小鸢、沈星遥道别，和林昀一同返回玄天阁驻地。

一路上太安静了，气氛莫名有些尴尬，顾枝白首先挑起话题。

“说起来，”顾枝白侧头看他，“你的剑道是什么风格？”

林昀沉吟片刻：“师尊说我的剑‘锐而不躁’，但我自己觉得还不够。”

“锐而不躁？”顾枝白挑眉，“听起来很厉害啊。”

林昀摇头：“比起顾渊景的‘一剑破万法’，还差得远。”

顾枝白听到顾渊景的名字，调侃道：“怎么，你羡慕他？”

“不羡慕。”林昀语气平静，“剑道之路，各有千秋。我的路…还在成长。”

顾枝白又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你个死嘴，快说些什么啊！

“要不，改日切磋一下？”

林昀脚步微顿，倒是有些没想到：“你确定？”

“怎么，怕输？”顾枝白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林昀低笑一声，说起来，他确实想正面见识一下顾枝白的奇特法术：“好，斗法阶段，我等你。”

顾枝白眨了眨眼，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原本只是想缓解尴尬，这下反倒把自己绕进去了。不过...似乎也不错？

“那就说定了！”她扬起下巴，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到时候我会手下留情的。”

“呵，别输的太惨。”叶昭反击回去。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气氛终于不再沉闷。

就在这两人拌嘴中，林昀忽然停下脚步：“到了。”

顾枝白抬头，发现不知不觉间己经走到了玄天阁驻地的门口。

她挠了挠头，干笑两声：“那...明天见？”

林昀点头：“明天见。”

顾枝白也朝自己的住处走去，脚步轻快了许多。

回到住宿，她第一时间来到契约空间。

她走向别墅，推开门就看见松果正抱着爆米花（顾枝白尝试自己炸的），蹲在电视机前看得津津有味。

屏幕上，汤姆猫正被杰瑞鼠耍得团团转。

它可机灵了，看顾枝白操作过几回就全记住了。

“吱吱！”松果见她进来，兴奋地挥舞着小爪子，示意她一起看。

叶昭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眼睛却盯着电视屏幕。

顾枝白顺手从茶几上捞起一包薯片，盘腿坐在叶昭旁边。

突然伸手把叶昭整只搂进怀里，脸埋在他蓬松的颈毛里深深吸了一口。

“...你干嘛！”叶昭炸毛。

“提前收利息。”她闷闷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快走了吗。”

叶昭僵在她怀里，半晌才放松下来。

“也没有那么快。”

顾枝白熟练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并且还不许我跟着？”

叶昭本想挣扎，但身体却诚实地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懊恼地甩了甩尾巴：“...妖族现在很乱。”

顾枝白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叶昭的毛发：“所以呢？你觉得我会怕？”

叶昭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却用爪子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顾枝白感觉到掌心下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是被至亲背叛的痛楚。

“笨蛋。”她突然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会担心啊。”

没有人会不担心独自在外的狐狸崽子吧，都会担心被欺负的。

叶昭仰头看着顾枝白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认真。他忽然想起初见时，这个人类少女也是这样，多管闲事救一只素不相识的妖。

但是自家伙伴非要这么要求的话，顾枝白还能拒绝不成吗？

顾枝白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点了点叶昭的鼻尖：“好吧，这次就听你的。”

叶昭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金瞳里闪过一丝诧异：“你...答应了？”

“谁让我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伙伴呢~”她故意拖长音调，手上却报复性地揉了揉他的耳朵，“有契约在身，我还是能稍微放心的吧。”

“不过在那之前——”顾枝白突然变脸，邪恶地搓着他的脸颊肉，“我要先好好rua个够！谁知道你这臭狐狸下次什么时候才让我摸！”

“顾枝白！你...唔...”抗议声很快变成了舒服的呼噜声。

叶昭放弃挣扎地瘫在她腿上，任由这个得寸进尺的人类为所欲为。

等闹够了，叶昭突然小声说：“其实...有契约在，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顾枝白的手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有需要的话，就通过契约求助我吧。”

夜己深，顾枝白放下狐狸，要去休息了，明天又要早起！至于松果，在一片吵闹中还能安静地看电视呢。

叶昭气喘吁吁的躺在沙发上，金色的眸子半眯着，余光追随着顾枝白的身影。

他当然知道她身上藏着秘密。

那些从未在修真界出现过的古怪法器，那些稀奇古怪的零食，还有她每次施法脱口而出的、连古籍都未曾记载的词汇……每一样都昭示着她的与众不同。

可那又怎样呢？

他想起初见时她为他疗伤的模样，想起她明明怕麻烦却总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嘴上说着要摆烂，但永远活力满满，想起她每次rua他时藏不住的笑意。

——这个人，是顾枝白。

这就够了。

至于她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有这些超出常理的东西……叶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搁在前爪上，也有些困倦了。

反正她迟早会说的。

若是她不愿说……那便不说。

他信她，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