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柏青哥地狱 上

歌舞伎町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扭曲变形，那辆黑色悬浮车一个急刹停在"金孔雀"柏青哥店后巷。燕青的电子古琴在颠簸中发出刺耳的变调音，琴弦上凝结的雨珠折射出店门口全息招牌上妖艳的艺妓笑脸。

"地猖星在里面。"和服女孩的指甲抠开车门控制板，取出枚芯片按在燕青掌心，"记住，他现在的名字是——"

爆炸声突然撕裂雨幕。柏青哥店三楼的防弹玻璃轰然炸裂，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撞破窗框坠落。他身上的高档西装早己碎成布条，露出布满青色纹身的壮硕身躯。最醒目的是左肩处狰狞的"天杀星"刺青，此刻正如呼吸般明灭闪烁。

（李小白落地时踩碎的水洼里，漂浮着半张烧焦的财务报表——抬头赫然印着"三十六天罡资本"）

柏青哥店内弥漫着诡异的甜腻香气，上千台老虎机同时发出电子音效。燕青穿过烟雾缭绕的走道，看见李小白正把个西装男的头按在777老虎机上。

"说！"李小白的瞳孔缩成针尖，冷白肤色下青筋暴起，"那批反物质燃料运到哪去了？"

被按着的男人突然咧嘴一笑，嘴角撕裂到耳根："社长说...您母亲当年的车祸..."

李小白的拳头瞬间覆盖青铜光泽。当拳风即将击碎对方头颅时，燕青的琴弦缠住他手腕："留活口。"

（老虎机的屏幕突然全部黑屏，随后浮现出李师师弹奏《霓裳羽衣曲》的残缺影像）

电梯下降时，李小白扯开残破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穿刺伤："那帮杂碎在老子芯片里装了定位。"他敲了敲太阳穴，金属回音令人牙酸，"刚在厕所用勺子挖出来的。"

燕青瞥见他后腰别着的染血餐勺，勺柄上刻着"铁牛康复中心"的字样。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灯光熄灭的瞬间，李小白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兽类般的青光。

"叮——"

门开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个巨大的地下赌场。中央悬浮着首径十米的量子轮盘，周围站满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和西装革履的黑帮。轮盘上跳动的不是数字，而是梁山好汉的星宿名。

（燕青的电子古琴突然自动演奏起《六幺》——这是当年李师师给高俅斟酒时的曲子）

"押天巧星！"穿实验服的老者将芯片拍在赌桌上，"纯度99.9%的反物质结晶！"

轮盘开始疯狂旋转，李师师的全息影像突然从燕青琴匣中浮现。她手中的金簪精准刺入轮盘轴承，机械零件爆裂的刹那，整个赌场响起刺耳的警报。

"跑！"李小白撞翻保安，青铜化的拳头砸向防爆玻璃。燕青却站在原地，盯着从VIP包厢走出的身影——

那人梳着复古油头，西装口袋插着支鲜红的玫瑰。当他转过脸时，燕青的琴弦全部绷断：这张脸与当年东京城最富盛名的浪荡公子...一模一样。

"西门...大官人？"……

柏青哥店的老虎机按键上残留着荧光粉末，在紫外线灯下显现指纹——其中包含三个未觉醒的转世者特征。量子轮盘爆裂时飞溅的金属碎片在墙面烙出《清明上河图》的局部，汴河上的货船正载满标着"三十六天罡"字样的集装箱。李小白滴落的蓝血在地面腐蚀出孤儿院的平面图，每个房间号都对应着一位好汉的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