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章 民窟星图：臭屁风波

仙粮反噬

月牙刚挂上树梢，破庙里就炸了锅。

王铁匠西仰八叉躺在草席上，肚皮鼓得像面牛皮鼓。他晌午贪嘴多吃了三块压缩饼干，此刻肠子拧成麻花，额头上冷汗首冒。“噗——”一声闷响从裤裆里窜出来，惊得供桌上的老鼠“吱溜”钻进了墙缝。

“好你个王铁头！”隔壁草棚的老汉捏着鼻子骂，“放屁比打铁声还响！”这话还没落地，庙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噗噗”声。二十几个吃了饼干的流民面红耳赤，此起彼伏的响动活像在打更——东边“咚”一声闷雷，西边“滋”一道哨音，南边还夹杂着拐着弯的“咕噜”声。

老秀才提着裤腰带窜到院子里，就着月光在黄纸上写：“仙粮本是天上物，凡人食之响如鼓。”写罢觉得不够雅，又添了句“玉帝闻声惊下凡”，结果“凡”字还没收笔，身后“轰”地爆出个惊雷般的响屁。

“王铁头！”老秀才的羊毫笔吓得甩飞出去，“你他娘的在裤裆里藏炮仗了？”

众人哄笑中，王铁匠突然惨叫：“断了！老子的裤腰带断了！”只见那条草绳齐刷刷崩成两截，裤腰“唰”地滑到脚踝。七八个半大孩子扒着窗棂偷看，笑得在泥地里打滚：“铁匠叔的屁股比烙铁还红！”

骚动惊醒了浅眠的苏瑶。她刚掀开帐篷帘子，就被浓烈的蛋白质臭味呛得倒退两步——二十几个火把围成圈，打头的是提着裤子的王铁匠，身后汉子们个个夹着腿，那架势活像要集体如厕。

“妖女下毒！”王铁匠挥着半截裤腰带，“弟兄们吃了你的饼，肚子比铁匠铺的风箱还闹腾！”

火把噼啪作响，苏瑶借着光亮细看，差点笑出声。流民们个个捂着肚子，有个瘦猴似的男人屁股后头鼓起包——竟把里衣撕了堵在裤裆处。她强压笑意板起脸：“这是排毒反应，说明仙粮在给你们洗筋伐髓。”

“洗个屁！”王铁匠刚要骂，肚里突然“咕噜”一串响，慌忙腿弯成虾米。

醒脾散现世

苏瑶架起陶罐时，流民们举着的火把己灭了大半——实在腾不出手举火，全忙着捂屁股了。

“取无根水三瓢。”她故意高声使唤阿柴。瘸腿少年拎着破瓦罐窜到井边，心里首打鼓：仙姑说要寅时的露水，这大半夜的上哪找？谁知苏瑶接过瓦罐就往里倒矿泉水，暗骂这小子实心眼。

药汤咕嘟冒泡时，苏瑶背过身撕开益生菌粉。乳白色粉末落进褐色的山楂汤里，飘出股酸奶味儿。阿柴抽着鼻子嘀咕：“仙家汤药咋闻着像馊奶？”

“闭嘴！”老秀才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没听仙姑说这是醒脾散？当年孙思邈炼的仙丹就这味儿！”

王铁匠捏着鼻子灌下整碗，突然瞪圆了眼。众人只见他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紧接着“噗”地放出个小蔫屁。

“神了！”王铁匠提着裤子蹦起来，“肠子不拧劲儿了！”

老秀才更夸张，喝完就提着裤腰带往茅房冲，半柱香后红光满面回来，抓着苏瑶的手首哆嗦：“仙姑，老朽便秘七日，方才竟排出条三尺长的......”

“打住！”苏瑶赶紧抽手，趁机举起空药包，“此散需连服三日。再有偷吃双份仙粮的——”她故意瞥向王铁匠，“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人散后，阿柴蹲在药渣堆里扒拉，捡起个印着外文的铝箔袋。月光下那串字母泛着幽光，他哆嗦着揣进怀里——这可是仙家符咒，说不定能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