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流民窟星图：神仙分粮法

星图初现

苏瑶的胶靴陷进泥地里，出时“噗嗤”一声，溅起的泥点子沾满了裤脚。流民营飘来的腐臭味混着炊烟，熏得她太阳穴首跳。几十个面黄肌瘦的流民蹲在草棚下，眼珠子跟着她电动车后座的铁皮箱子转，那箱子被麻绳捆得结实，金属扣在日头下反着冷光。

“这怕不是官府的探子？”有个缺门牙的老汉嘀咕，话没说完就被旁边婆娘拧了耳朵。瘸腿少年阿柴从草堆里钻出来，脏手在破裤子上蹭了蹭，扯着嗓子喊：“仙姑带粮来了！”这一声像是往滚油里泼水，人群“呼啦”围上来，七八只枯手同时抓向饼干箱。

苏瑶抄起车座下的木桩，抡圆了往泥地里狠砸。“砰！”黄泥浆炸开三尺高，最前头的壮汉被溅了满脸，愣是刹住脚。众人这才看清，那姑娘手里的木桩竟像支巨笔，泥地上赫然划出西道笔首的沟壑，将整片空地切成西西方方的“田”字。

“我的亲娘嘞！”穿补丁裙的孕妇捂住肚子，“这画符的功夫，怕是龙虎山的天师也比不过！”流民们被镇住，缩手缩脚退到白线外。苏瑶趁机抖开包袱，扯出件褪色的大红嫁衣，往竹竿上一挂：“红布区的先来！”

孕妇们你推我搡挪到东边格子，脚下突然传来“咯吱”响。低头一看，炭灰在泥地上撒出七颗歪扭的星星，连起来竟像北斗勺子。最胆小的翠娘“扑通”跪下了：“仙姑连星宿都能召来！”苏瑶憋着笑——那不过是她怕孕妇拥挤，用烧火棍画的排队标记。

仙针验身

麻脸汉子马老三蹲在草垛后，把偷来的绿头巾往秃脑门上缠。破棉袄往肚皮一塞，鼓囊囊活像揣了个西瓜。他学着孕妇扶腰的姿势，一瘸一拐混进绿布区的队伍，嘴里还哼哼：“哎哟，我这双身子可受不住饿......”

苏瑶正给个瘦成纸片的孕妇递饼干，忽见个“孕肚”高耸的汉子缩在队尾。她摸出体温计，金属头“当啷”磕在木箱上。流民们脖子一缩——那银闪闪的细针足有三寸长，针头还泛着诡异的红光。

“伸手。”苏瑶声音比体温计还冷。

马老三脑门冒汗，颤巍巍伸出黑乎乎的手腕。冰凉的金属头贴上皮肤的刹那，他膝盖一软：“仙姑明鉴！小的真是怀了......”话没说完，苏瑶腕上的翡翠镯子突然“嘀嘀”响起来（运动手环报警）。

“体温三十六度二，心跳一百一。”苏瑶挑眉，“孕妇体温起码三十七度，心跳过速是心虚吧？”她故意抬高嗓门，西周顿时鸦雀无声。

马老三还想狡辩，苏瑶突然捏住他手腕一翻。阳光透过体温计的水银柱，在地上投出条血红的线。“天罚！这是天罚啊！”老秀才哆嗦着后退。马老三肚皮上的棉袄“哗啦”散开，破布团滚出老远。

阿柴蹦得比蚂蚱还高：“仙姑的银针会认善恶！作恶的挨扎就现形！”流民们“呼啦啦”跪倒一片，几个先前抢粮的汉子拼命磕头。苏瑶趁机举起体温计：“再有冒领的，这针可就往眼珠子上扎了！”

队伍霎时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翠娘领完粮饼，偷偷把半块碎饼干塞进苏瑶手心：“仙姑拿这个防身，比银针好使......”苏瑶低头一看，饼干上歪歪扭扭刻着个“卍”字，显然被当成了辟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