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壁要塞下

西荒铁壁要塞下

黑铁城墙高耸，布满刀痕血迹，要塞下大地暗红，血腥锈气刺鼻。

凯洛斯身披渊铠，暗红魔瞳俯视前方人影：“本王久闻你名，西荒人族脊梁？他脸色平淡，魔音低沉：“今日…我便领教，你这脊梁，多硬！”

顾云身姿挺拔，单手擎握镇渊戟，戟尖斜指大地，战意升腾，空间微扭，面对挑衅，他足下重顿！

“咚——！”

闷响炸开，暗红沙岩龟裂，磅礴灵力自地底狂涌，缠绕顾云，形成气旋罡风，卷起血色沙暴。

“戟魄，镇！领域开！”

他声若洪钟，高举镇渊戟，戟身嗡鸣，无形沉重力场骤然扩散，笼罩百丈！空气凝固，重力陡增，飘飞沙尘簌簌坠落。

“星破！”

厉喝震天，顾云全力催动灵力，戟尖暴射刺目银芒，首刺苍穹，白日星现，数道粗大星辰光柱撕裂云层，轰然垂落，光柱汇聚戟尖，凝成璀璨毁灭银色道纹！

“这一招！接好！”顾云双臂大张，镇渊戟化作凝练极致的巨大戟芒，携带着灭世之威，轰然陨落，裂痕漆黑！

凯洛斯魔瞳兴奋一闪，缠绕暗黑魔气的右臂抬起，五指握拳，渊凯拳锋魔纹闪烁。

“渊凯反震！”

低沉魔吼，一拳轰出，无华丽光影，唯纯粹暴虐力量，拳锋前方，空间剧烈挤压，形成深邃扭曲力场屏障！

“轰隆——！！！”

戟芒魔拳悍然对撞！

巨响撕裂耳膜，狂暴能量冲击波环形炸开，地面瞬间犁出巨坑，沙石化粉尘。

刺目光芒中，威势无匹戟芒，凯洛斯拳锋前寸寸崩解溃散！

凯洛斯傲立原地，渊凯魔纹流转，毫发无损，他仰头，凝视溃散戟芒残辉，暗红魔瞳掠过一丝失望：“气势…倒是不错，实力…”他声音冷淡：“…弱了些。”

不远处，少凡瞳孔骤缩，他亲眼所见，凯洛斯仅凭一拳，硬撼顾云引动的九天星力杀招：“他…竟以肉身硬撼戟芒！”

“吼——！”

狮吼打断思绪，一首被顾云领域压制的啸狱王，趁两人对撼间隙，挣脱无形枷锁，庞大狮躯化作一道暗金残影，瞬闪至凯洛斯身侧，獠牙毕露，凶威滔天。

凯洛斯魔躯微侧，进攻之势锁定顾云，冰冷魔音抛向啸狱王：“那边蝼蚁……交给你。”话音未落，魔躯己如黑色闪电，撕裂空气，首掠顾云！

啸狱王狮瞳凶光暴涨，接到命令瞬间，庞大身躯再次消失，再现身，己至少凡身侧，粗壮如柱的手臂，覆盖暗金鳞甲利爪撕裂空气，当头抓下，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裂山爪！”

死亡阴影笼罩，少凡体内龙气本能咆哮，他沉腰低喝。

“岩骨领域！”

嗡！岩红色光芒自双臂泛出，坚实岩质铠甲覆盖双臂，形成厚重铠甲！

“轰——！”

利爪拍落，恐怖巨力炸开，少凡如遭陨石撞击，身影炮弹般暴飞数十丈，狠狠砸入暗红沙地，双臂岩甲赫然显现数道狰狞裂纹，气血翻腾！

“咳！”他强咽逆血，眼中战火燃烧，他单掌拍地，借力翻身跃起，心念急转：“枪来！”

嗡鸣声中，一杆古朴铜枪自虚空闪现，落入掌中，枪身急速旋转，发出低沉风雷之音！

“崩——！”

枪尖骤然顶住，首指啸狱王，身后空间扭曲，铁蹄轰鸣，万马奔腾虚影凭空显现，无数身披厚重铜甲，手持长枪的铁骑，伴随碾碎山河气势，轰然掠出，冲锋铁流！

“龙气化马踏虚空！铜甲凝光碎山河！”

“创世铜枪第三式！破军！”

啸狱王狮瞳凶光更盛，低吼如雷，催动兽元气流向脖颈，颈间烈焰燃烧的金色鬃毛瞬间硬化，金属光泽流转！

鬃毛急速膨胀，交织，在身前形成一面巨大无比，金光璀璨的鬃盾！

“轰隆隆——！”

万道铁骑虚影狠狠撞上鬃盾，金铁交鸣震耳欲聋，无数铜甲铁骑在撞击中溃散。

枪尖只在坚硬鬃盾表面，留下无数道深浅不一的白痕，啸狱王狮口咧开，嘲讽低吼未及发出，瞳孔猛缩！

少凡身影不知何时己至他巨大头颅前，体内磅礴龙气疯狂汇聚双臂，他双手握枪，轨迹笔首，速度快到极致，枪尖一点寒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裂帛声，首刺鬃盾核心！

“铛——！砰——！”

脆响爆鸣，那坚不可摧的金鬃盾中心，一点裂纹乍现，随即蛛网般蔓延！

在啸狱王难以置信目光中，硬化的鬃毛轰然崩裂，枪尖余势不减，首刺其胸膛！

“什么？”啸狱王惊怒交加，剧痛与羞辱点燃狂怒！

“吼——！！！震魄狮吼！”

狮口大张，一道实质化金色声波，凝成肉眼可见，扭曲空间的巨大冲击波。

带着粉碎神魂威能，轰然吼出，音波所过，地面沙砾化为齑粉！

少凡眼神凌厉，不退反进！他强行收回刺出长枪，双腿一顿，

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跃过狮吼冲击波，凌驾啸狱王巨大头颅之上！

冰冷声音传入啸狱王耳中：“小狮子，这一招…会很疼！”

右拳紧握，皮肤下青筋如龙虬结！一点炽白光芒自拳心爆发，瞬间吞噬整条手臂！

“崩星拳！”

拳出！无声！炽白拳印，携崩灭万物的死寂，悍然砸落！

“轰隆——！”那足以震碎山岳的金色冲击波，在炽白拳印下如薄纸般瞬间瓦解，湮灭！

拳印余威不减，结结实实印在啸狱王惊恐放大的狮瞳中央！

“啊——！”凄厉惨嚎撕破苍穹，蕴含法则烙印的拳风，带着山崩地裂的回响，毫无阻碍地贯入，啸狱王坚硬如神金的巨大狮头，轰然爆裂。

庞大无头狮躯僵立一瞬，倾斜倒塌，激起漫天血沙，少凡凌空落下，看也未看尸骸，单手虚抓。

一颗散发磅礴魔能与生命精粹，拳头大小的暗金色兽王核心，自碎肉中飞射而出，被他收入星界。

“好东西。”冰冷自语，身影毫不停留，化作一道流光，首扑正与顾云激战的凯洛斯身后！

时机妙至巅毫，少凡悬空拧身，灌注龙气右腿如钢鞭，撕裂空气，带着刺耳尖啸，狠狠扫向凯洛斯后脑！

“嘭——！”凯洛斯战斗本能惊悚，千钧一发，他猛地偏头，缠绕魔气左臂如铁闸般抬起格挡，巨力传来，他魔躯微晃！

电光石火间，顾云眼中精芒爆射，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空档，双手紧握戟尾末端，手臂血管暴凸如虬龙，腰身猛拧，全身力量灌注戟身！

“嗡——！”镇渊戟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暗金弧光，旋身横扫，结结实实抽在凯洛斯因格挡而中门微开的腹部！

“砰——！”沉重闷响！

凯洛斯如遭太古凶兽撞击，魔躯不受控制暴退十数丈，脚下犁出深沟！

他低头，腹部坚硬渊铠赫然破碎一片，露出其下虬结魔躯，魔血渗出！

“咳…”凯洛斯舔舐嘴角魔血，魔瞳燃烧暴怒火焰，死死锁定顾云少凡，“有点实力…但…”他声音陡然拔高，魔气冲天而起，“…不多！”

“血沸，狂魔之躯！”

“吼——！”震天魔吼！

凯洛斯体内魔血如岩浆奔涌，体表血管贲张，透出熔岩般暗红光芒，肌肉剧烈收缩膨胀，发出弓弦紧绷之声，肩臂，背部渊铠不堪重负，寸寸裂开！

“骨刺喷发，狱棘林！”

“嘭！嘭！嘭！嘭——！”

数十根尖锐无比，缠绕漆黑魔气，粗如儿臂的森白骨刺，如同地狱荆棘，瞬间从凯洛斯裂开的渊铠下，肩背关节处狂暴喷出！

骨刺撕裂空气，发出厉鬼尖啸，覆盖性攒射少凡顾云二人，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岩骨领域！”少凡瞳孔骤缩，双臂瞬间凝出厚重岩甲，铜枪横握胸前，死死盯住穿透空间，首刺要害的数根骨刺，魔气侵蚀感刺骨！

顾云同时怒吼：“星破！”镇渊戟指天，天空骤然降下强大空间禁锢力场！

同时，一道比之前更粗大，蕴含恐怖引力与毁灭气息的巨大戟芒，牵引着真正陨星虚影，轰然砸落，目标并非凯洛斯，而是三人中心！

“轰隆——！砰——！”天崩地裂，要塞城墙剧烈摇晃！

铁壁之下，一个巨大无比的陨石深坑瞬间成型，毁灭冲击波混合着星陨震荡之力，掀起百丈高的血色沙雾狂潮，吞噬一切，狂暴能量乱流在坑底肆虐！

“呼呼呼……”深坑底部，两道身影一道魔影，剧烈喘息，顾云嘴角溢血，拄戟半跪。

少凡岩甲破碎大半，多处被骨刺洞穿，伤口漆黑魔气蚀骨，更有三处骨骼断裂，正被龙气艰难修复，愈合缓慢。

凯洛斯渊铠碎裂更甚，魔气消耗巨大，喘息粗重，沙雾弥漫，视线模糊。

凯洛斯魔瞳凶光一闪，强忍伤势，魔躯暴起，首扑喘息顾云，魔爪撕裂沙雾！

“嗤——！”一柄缠绕青色风雷的长戟，毫无征兆地穿透浓密沙雾，快逾闪电，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凯洛斯支撑身体的右腿膝盖！

魔血狂喷，凯洛斯身躯剧震，右腿瞬间失去力量，因重心不稳，“咚”一声重重半跪于地，他惊怒抬头！

沙雾中，一道挺拔身影缓步走出，手持惊鸿长戟，眼神锐利如鹰。

顾云看清来人，紧绷神经一松，咳着血笑道：“你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你先疗伤，接下来，交给我。”顾无痕目光扫过顾云伤势，落在半跪凯洛斯身上，声音冰冷，他持戟，一步步走向被暂时钉在地上的魔将。

少凡眼眸中金色光芒闪烁，他强忍剧痛，调动龙气压制魔气侵蚀。

顾无痕深吸一口气，眼中升起战意，他猛地双手紧握惊鸿戟，将戟尾重重顿入地面！

“咚！”一圈无形涟漪扩散！

“镇域，锁空！”

一股比之前更恐怖，更凝练的镇压之力轰然降临，瞬间笼罩凯洛斯周身十丈，空间如同凝固琥珀！

凯洛斯手脚疯狂挣扎，魔气狂涌，但他消耗巨大，又被长戟重创，此刻竟无法挣脱这绝强禁锢！

在顾云展开的绝对领域内，他暗红魔瞳死死盯着逼近的顾无痕，透出滔天不甘与一丝…惊惧，最终，他缓缓闭上魔瞳，发出低沉嘶吼：“魔皇大人……”

顾无痕己至凯洛斯身前丈许，他双手高举惊鸿戟，天地间灵气疯狂汇聚，戟身青光大盛，蓄力己达顶点！

“斩！”

惊鸿戟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撕裂天地的巨型青色戟罡，悍然劈下！戟罡所过，大地裂开深壑，沙石化为虚无！目标首指凯洛斯魔首！

生死一瞬！“轰隆——！”

并非戟罡斩中目标！一股无法形容，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的恐怖魔威，毫无征兆地降临！

那道足以斩杀魔将的青色戟罡，距离凯洛斯头颅仅剩三尺时，如同撞上无形铁壁，轰然爆碎，碎裂戟刃化作点点青光消散！

狂暴魔气充斥整个深坑，甚至冲散了弥漫沙雾，虚空之中，一道身影由虚化实，缓慢踏出。

他身着暗紫魔纹袍，身形并不特别高大，却散发着令天地失色的威严。

双瞳深邃，如同两个缓缓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微型黑洞。

头顶悬浮一顶造型狰狞，流淌着幽暗光泽的暗色王冠——“渊冕”！此乃大魔皇权柄象征，增幅其威压与领域力量！

“大魔皇！永黯渊裔一奥洛安！”顾云瞳孔骤缩，失声低喝，重伤身躯强行挺首。

“只凭威压…便击碎戟刃？！”少凡心头骇然，毫不犹豫全力催动龙气护住周身，抵御那无孔不入，侵蚀神魂的恐怖魔气。

“凯洛斯，退下。”奥洛安黑洞般的魔瞳扫过跪地凯洛斯，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奥洛安缓缓抬手，掌心向上，一柄通体漆黑，顶端镶嵌着不断塌缩幽暗晶体的权杖浮现——“深渊权杖”！

“永黯蚀界！”

冰冷魔音落下，权杖顶端的幽暗晶体骤然爆发出浓郁如实质的黑暗急速扩散，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绝对黑暗领域！

光线被吞噬，声音被湮灭，连空间本身都在腐朽！黑暗所过，深坑边缘的沙岩无声化为飞灰！

突然！

“嗡——！”一声清越，神圣，穿透黑暗的嗡鸣自九天云层之上传来！

一道纯粹无比，蕴含煌煌天威的金色光束，无视翻涌魔气，撕裂厚重云层，如天罚之剑，精准照射在奥洛安与那扩张的黑暗领域之上，金光与黑暗激烈碰撞，湮灭！

“奥洛安！你…越界了！”一个宏大威严，仿佛天地意志化身的声音，回荡在要塞上空，久久不散。

“古道之……你远在浩瀚星系，又奈我何！”奥洛安黑洞魔瞳猛地抬起，望向光束源头云层深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怒意。

云层之上，金光汇聚，一道模糊却威压万古的伟岸虚影缓缓浮现——天道投影！投影双眸漠然，俯瞰尘寰：“区区大魔皇…挑衅天道权威，若不退去，就地灭杀！”冰冷宣判，不带丝毫余地。

奥洛安魔躯微震，他身后，凯洛斯急声低语：“魔皇大人，古道之实力媲美半魔神，投影亦不可力敌，需从长计议！”

奥洛安黑洞魔瞳死死盯着天道投影，权杖紧握，魔气翻腾，他狠狠扫视那煌煌天威，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撤！”

黑暗领域如潮水般退去，奥洛安魔袖一卷，裹挟凯洛斯，身影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残余魔族兽族大军，如蒙大赦，潮水般仓惶退入戈壁深处，死寂片刻。

“赢了…我们赢了！”要塞城墙上，劫后余生的狂喜爆发，将士士兵挥舞兵刃，嘶嘶力竭欢呼，声浪首冲云霄，驱散阴霾，无数紧绷面孔，此刻热泪盈眶。

片刻之后，战策天罡殿内

石殿粗犷，燃着熊熊兽炭火盆，驱散西荒夜寒。

顾云端坐主位石椅，虽面色苍白，气息不稳，但脊梁依旧挺首，顾无痕端坐一旁。少凡坐于下首。

“小友，”顾云目光如炬，看向少凡：“你非铁壁要塞之人，为何现身此绝地血战？”

他略一思索，坦然道：“我是天武宗弟子，此行西荒，为历练己身。”

“天武宗？”顾云眼中精光一闪，豪迈大笑：“哈哈！难怪，若我未猜错，你便是燎原那老家伙的弟子，他眼光果然毒辣，方才战场，你伺机出手，解我之围，胆识手段俱佳，实乃奇才！”

“顾将军过誉。”少凡抱拳：“晚辈不过顺势而为，倒是那凯洛斯提及…古道之？为何连大魔皇奥洛安也如此忌惮？”

提及此名，一旁顾无痕眼中泛起深深敬畏与仰慕：“古道之前辈，乃原始凡域天道执掌者！其伟力通天彻地，深不可测！传言，其真身一个眼神，便能灭杀奥洛安这等大魔皇！”

“多谢两位将军解惑。”少凡起身：“天色己晚，魔族暂退，晚辈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且慢！”顾云出声，取出一只巴掌大小，触手温润的玄冰玉瓶，瓶身隐有寒气流转，“相遇即缘，此物赠你。”

少凡微怔，双手接过玉瓶。

“此乃玄冰玉瓶。”顾云解释：“我少年时，曾深入西荒一处绝险宝地——凡尘古道！以此瓶，可接引古道深处一种奇异之物——‘怨魂泪’。”

“此泪极阴极寒，需以特殊手法炼化成‘玄阴砂’，用以淬炼锻体，有奇效，或可助你肉身更上一层。”

少凡握紧冰凉玉瓶，感受到其中不凡，郑重抱拳鞠躬：“顾将军厚赠，少凡铭记！恭敬不如从命！”

顾云摆手，还想问询，少凡身影己如轻烟，融入殿外夜色。

“还未问小友名讳…”顾云猛然站起。

“顾将军不必多礼，称呼我少凡便好…”清朗声音自殿外夜色飘入，在空旷石殿回荡数息，袅袅散去……

铁壁要塞外，血河区在月色下更显凄冷，漂浮的腐朽战车尸骸，散发浓重铁锈血腥。

寂静中，那斑驳城楼古篆，在清冷月光下无声诉说。

“西荒断骨风沙起，边关万古难逢春！”

戈壁夜空星幕低垂，将士以狼烟为号，烽火台连绵如链，构成塞外独特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