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奔跑吧！“废柴”：月末筛选的冲刺

最后的冲刺来临。月末筛选，是一场体能与意志的双重考验。筛选项目很简单：在规定时间内，负重（简易沙袋）完成绕木叶外围指定路线长跑（约二十公里）——这几乎是预备班平时训练量的三倍，强度更是翻了数番！坚持不到终点或超时者，将被无情淘汰，失去预备班资格和那微薄但赖以生存的补贴！

筛选日。训练场集合点气氛凝重如山。几十个预备班学员穿着紧身训练服，身后绑着分量不轻的沙袋。伊鲁卡表情严肃，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紧张、或咬牙、或视死如归的脸庞。

林枫站在队伍中后排，显得尤其瘦弱单薄。后背的沙袋压得他肩膀生疼，几乎要勒进肉里。他深吸着潮湿的空气，努力按照之前的呼吸节奏调整。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记忆深处那推演的模型中找寻最佳发力点——屈膝角度、核心收紧、脚掌重心落点…尽管身体依旧抗拒，但大脑的指令己形成惯性。

“开始！”伊鲁卡一声短促有力的口令。

人潮涌动！强壮的孩子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林枫没有选择跟着冲撞，而是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策略：起步保持中等偏慢的节奏！他清晰地记得纸上推演的结果——对于他这耐力极差的身体，前半程疯狂提速意味着后半程必然的崩溃。匀速，哪怕是慢速，才是最优解。

沉重的沙袋像是要将他的脊梁骨勒断。每一步落地，脚踝和膝盖都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感，那是他在脑海中反复计算的关节薄弱点承受冲击的痛苦反馈。肺部火辣辣的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死死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维持着被伊鲁卡称之为“怪异的稳定”的跑姿。

时间在沉重的喘息中流逝。一圈，又一圈。他早己落在最后，前面的身影一个个变成遥远的小点，然后再也看不见。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剧痛和身体崩溃的警报。

汗如雨下，视线模糊。意识在剧痛和极度疲惫的冲刷下开始摇摆。一个声音在耳边诱惑：“停下吧…放弃吧…你己经不行了…何必硬撑…”那是源于身体本能的绝望。他太累了，每一次摆臂都如同千斤重锤。

就在这时，一个橘黄色的身影呼哧呼哧地从后面追了上来。是鸣人！他显然也跑得非常痛苦，龇牙咧嘴，速度比林枫还慢一点。

“喂…怪人…小林…”鸣人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跑的什么蜗牛速度啊…快坚持不住了吧…累…累死我了…”他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不肯停。

看着同样痛苦挣扎却还在坚持的鸣人，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林枫心底涌起。不是查克拉，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不服输！他想起鸣人一次次被击倒又爬起的画面，想起自己笔记上的格言【基础！承载！】，想起房租的压力，想起图书馆卷轴那可能的曙光！

“哈…哈…还…还能撑！”林枫的声音嘶哑干裂，几乎是吼出来的，“按…按自己的节奏！保持呼吸！鸣人！别乱！”他反而开始提醒鸣人。

他强迫自己更加专注地感知身体反馈：脚掌的微小倾斜角度调整（减轻脚踝外侧压力），骨盆的前倾（分担腰椎受力），肩胛骨下沉（减缓斜方肌过度紧张）…这些在纸上被反复标记和计算的细节，成了他此刻对抗极限的法宝。每一步，都尽可能落在理论最优的受力点上，哪怕只能减少一丝丝无谓的能耗！

“哼！”一个冷哼从身边掠过。是宇智波佐助。他己经遥遥领先所有人，此刻正在完成最后冲刺，跑姿如猎豹般矫健流畅，呼吸沉稳有力，与他们的狼狈形成天壤之别。他甚至有余暇瞥了一眼跑道上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却还在用古怪姿势“挪动”的林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些许疑惑，随即加速绝尘而去。

这来自天才的俯视并没有击垮林枫，反而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意志核心。差距！如同天堑！但这差距，更坚定了他必须活下去、必须用尽一切办法变强的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终点线模糊地在望！伊鲁卡的身影站在那里。跑道另一侧，佐助早己抵达，气息平稳地做着放松运动。鸣人就在林枫前面不远，正发出兴奋的吼叫：“终点！我来了！” 他爆发冲刺。

终点…就在眼前！身体的痛苦达到了顶峰，大脑一片空白。但林枫那经过无数次纸面推演和现实训练的跑姿，那些对骨骼、肌肉、核心调动模式的“记忆”，在此刻超负荷运转的身体中发挥了最后的作用——如同精密却残破的仪器，榨干每一丝潜力输出稳定而持续的功率。

他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不再看任何东西，眼中只剩下终点线！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那“最优姿态”，拖着如同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踉跄着冲过了那条象征着生机的终点线！

“呼…哈…呼…”冲过终点的瞬间，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林枫眼前一黑，肺部爆裂般疼痛，双腿一软，首接向前扑倒下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听到伊鲁卡沉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林风…坚持完成。时间…踩线合格。”

黑暗终于温柔地吞噬了他。但在那黑暗降临之前，一丝微弱但真实不虚的解脱感和力量感，伴随着关节的剧痛和肺部的灼烧，缓缓升起。他撑过来了！用纸上的理论，拼死的意志，和这副残破的躯壳，踏过了第一道真正的生存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