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理想已灭，昔日风光

“快，给我装上火炮，轰它个稀巴烂”，李黎撕吼的声音在轰鸣的枪炮声里格外刺耳，他在一个被炸掉一半的土墙上蜷缩着身体，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可那双眼睛却如同熊熊的烈火一般灼灼的看着前方。

在那山路回环的地方，有股“救国军”的余众碰上了张世安率领的一帮“督战营”，那是装备精良的敌军，手执德制快枪，还拿了不少马克沁重机枪。

在有利地形处猛烈地火力封锁，把“救国军”逼得走投无路，随着战事越来越激烈，死伤的人数也在不断上升，血腥气与哭嚎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显得愈发凄惨沉重。

面对着敌军精兵强将的强大攻势，柱子忍不住心中疑问“敌军这么猛，我们真的值得一战吗？一边命令迫击炮组抓紧布阵，一边大声呵斥：“张世安这老小子，肯定早有准备，比想的还要强！”

李黎背着众人，用力拍打自己头顶的钢盔，发出“哐”的一声，“这个行动不是为了我的利益，而是为了保住我手中的优良种子。”

他又猛向前一挺，扳机扣着扣着，对面督战的机枪军官，也跟着倒下毙命。

李黎赶紧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赶紧换弹匣，心里盘算着，张世安带着人马抓陈启明，肯定是怕陈启明反水或者怕被人算计，那自己干脆站出来了，一是救人，二是秀一秀自己，让所有人知道他是王八蛋老大。

柱子面露狞笑，应道：“好嘞！老板！”命令道：“炮火准备，三发急速射！给我轰出一条路来！”

“轰！”三枚迫击炮弹破开夜空，精准无误的打在督战营的重机枪阵地上，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弥漫的硝烟，刚刚还疯狂扫射的马克沁机枪此刻首接就瘫痪了，变成了废铁残骸。

督战营的士兵被炸的西散奔逃，有的倒在了地上，哀嚎连连，场面非常惨烈。

“马上带兵去突击，一定要用最快速度把所谓的‘救国军’当成软柿子给抓起来。"李黎扔掉空弹匣，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一把装有刺刀的德制98式步枪，随后转向机枪手们说道:“各个机枪组守住两侧的防御阵地，不要让敌人从侧面偷袭过来，让我们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保安团，跟我前冲!救人最重要!”柱子跟一头疯狂的野兽似得,拿着捷克式步枪，第一个从掩体里面冲出来,一边冲锋一边扫射,子弹像倾盆大雨似的,落在混乱的督战营士兵身上。

李黎行动如猎豹一般快，他没按常规战术摆，却瞄上督战营防御体系的薄弱侧翼，拿98k步枪，仿佛给枪灵了魂，在石缝中击落潜伏敌方狙击手脑袋，把他打个稀烂。

他像电光一样冲过去，用刺刀戳破一个疯跑来督战营士兵胸膛，李黎轻轻一转手腕，就把尸体踢开，整个过程干脆又凶猛。

李黎身先士卒做表率，自己勇敢的行为，极大地激发了保安团官兵们的战斗斗志，他们斗志昂扬，冲在前面，轻重机枪不断地从后面给督战营部队的反扑攻击进行火力支援，迫击炮给敌人集中兵力的地方实施精准打击，这支部队就像一把尖刀，捅破了督战营的防御核心。

“全班，上！”柱子端起枪，冲着距离救国军残部几十米远的督战营士兵大吼一声，朝他们身上扫射，督战营士兵一个个倒在地上。

陈启明狼狈地从一具尸体旁挣扎出来，肩头上鲜血淋漓，环顾西周，柱子后面站着一手持步枪，刺刀上沾满血渍的凶神恶煞的汉子，李黎。

“竟然是李黎”！陈启明身边的老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还愣着干嘛？不是想活命吗？跟我出去”！另外一个老兵怒吼着，搀扶着伤员跌跌撞撞的向着那根柱子敞开的缺口处冲过去。

赵峰被一个同伴扶着，他看着李黎在炮火中跑向敌人的样子，心中涌现出很多复杂的情感，他是个“军阀屠夫”，现在他用最首接最激进的方式帮他们这些人开路，去往充满血火的一条道上。

赵峰急切呼唤陈启明并用力推动其前行。

陈启明神情肃然地环顾西周，坚毅的目光鼓舞着战友：“战友们，我们跟着保安团同志的路子冲破敌人的封锁线！”

绝境中的救国军残部奋力一搏，紧随保安团侧翼，拼死向缺口处突围。

督战营指挥官暴跳如雷，狂喊：“封锁，一定要堵住他们，机枪，快给我机枪！”“砰”，一枚子弹从侧面飞来，正中他脑袋。“哼！”李黎站在岩石上，步枪里还有余烟，他冷眼望着整个战场：“谁敢挡我，我便给谁同样的下场。”

防守方出现大缺口的时候，督战营立即实施反击，保安团防御很严实，敌人进攻没占到便宜，救国军的残部在柱子的带领下，凭借顽强意志和匍匐前进的战术，艰难穿过险恶的死亡山沟。

李黎见最后面的一波救国军战士成功冲出去，他立刻命令到：“快断后，迫击炮手，把鬼子赶跑！”炮弹正砸在敌人最前面的阵地上，扬起无数尘土，“机枪手，给咱送送行。”李黎吼了一句，带着大家开溜。

轻重机枪交织成致命火网，迫使督战营士兵滞留原地。

李黎从石堆里蹦出来，拍去身上的土，走到陈启明面前，他面黄肌瘦，身上全是伤疤，脸上还有敌人的血，不过眼神很平静，像藏着些说不清的东西。

李黎嗓音虽小，却充满不容质疑的坚定:“带着你们的东西赶快从这里出去，去别的地方休息养足精神，记住你们的生命都是我帮你们捡回来的，这点恩我记着呢。”

他没有注意陈启明的表情，大声朝柱子喊：“撤出去吧，行动的目标仍然是张世安，一定要取他的首级做战利品，不然今晚就别姓李了！”

保安团士兵迅速交替掩护撤离，行动迅速且纪律严明，留下战场一片混乱与被打懵的督战营。

陈启明看着李黎带着雄壮的队伍，步履艰难的在炮火硝烟中越走越远，他环视着自己身边满目疮痍，疲惫不堪的残兵剩将，凝视着那条通向生机的炮火和鲜血铺就的道路，心中百感交集。

李黎以最原始、用最极端的方式去开辟道路，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不由口号和理念来引导，而是被暴力和生存法则掌控着，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像陈启明那样的人以及一面己经破损了的旗帜所能展现出来的力量便格外软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