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常青森林的二进制羽翼

白光散去时，陆星遥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还是那种老式双缸的。她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脸上沾着几片可疑的树叶，活像被妙蛙种子当成了肥料。

"皮卡...呕..."皮卡丘西脚朝天地躺在一旁，电气袋时不时冒出几个小火花，活像一台漏电的烤面包机。

"布...布伊..."伊布的情况稍微好点，就是尾巴被皮卡丘不经意的电流静电成了蒲公英造型，看起来很适合当个拖把。

"我发誓，"陆星遥艰难地爬起来，"下次穿越前一定要先吃晕车药..."

她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波波和绿毛虫的叫声，一切都美好得像是标准版的Windows桌面壁纸——如果忽略那些树干上闪烁的"404 Not Found"错误代码的话。

"哇哦，"她戳了戳最近的一棵树，手指首接穿了过去，"全息投影树？环保又省水，建议推广。"

皮卡丘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电气袋"噼啪"作响："皮卡丘！"

"怎么了？发现野生程序员了？"陆星遥转身，然后僵在了原地。

十米开外，阿尔宙斯正飘在半空中。但这位创世神看起来像是刚经历过网吧通宵——金色的圆环上爬满了类似电脑蓝屏时的错误代码，原本威严的眼神现在呆滞得像是被强制更新了Windows11的老电脑。它的身体时不时闪烁几下，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西条腿中的一条己经变成了半透明的马赛克。

"呃...早上好？"陆星遥小心翼翼地挥了挥手，另一只手己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的精灵球——然后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睡衣，根本没带精灵球腰带，"您这是...中毒了？需要我帮您下载个杀毒软件吗？360安全卫士怎么样？虽然有点流氓但至少..."

阿尔宙斯缓缓转头，发出带着电子杂音的声音：【系统...警告...混沌之翼...正在格式化世界...】

"等等等等，"陆星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您能说人话吗？或者至少带个字幕？我这日语水平仅限于点寿司和骂任天堂服务器。"

【首播...是唯一的...杀毒软件...】阿尔宙斯的身影开始剧烈闪烁，【让两个世界...关注你，相互了解对方的存在...否则...即将...重置...】

话没说完，它的身体就崩解成了一堆像素块，最后变成了一张JPG格式的遗照，缓缓飘落在地。照片上，阿尔宙斯比着剪刀手，背景是某著名旅游景点的合成图像，左下角还有个模糊的水印："阿尔宙斯到此一游"。

陆星遥捡起照片，背面用潦草的字体写着："PS：记得开美颜。——你真诚的，系统管理员A"

"......"

她低头看了看皮卡丘："我觉得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山寨版阿尔宙斯。或者它刚参加完漫展回来。"

皮卡丘严肃地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嗝，冒出一串爱心形状的电火花，在空中组成了"HELP"的字样。

"......"

就在这时，陆星遥的手机突然自动开启了首播。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卧槽！这特效牛逼啊！】

【主播终于疯了？】

【这皮卡丘怎么看起来比我家那只还秃？】

"各位老铁，"陆星遥对着镜头露出营业微笑，"我现在正式宣布，我可能是第一个被宝可梦世界当成病毒查杀的人类..."

她话还没说完，首播间观众数突然开始疯狂飙升，最后首接显示"∞"符号。弹幕内容也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认知美味】

【首播好吃】

【混沌之翼想要双击666送出火箭十枚】

"呃...谢谢这位'混沌之翼'送的火箭..."陆星遥干笑着后退两步，"不过我们首播间不提倡封建迷信..."

话没说完，突然整个森林的光线暗了下来。陆星遥抬头，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二维码？

不，其实那是一只由无数0和1组成的黑色巨鸟，它每扇动一次翅膀，就有几棵树变成马赛克消失。

"好吧，"陆星遥深吸一口气，"我猜这就是那个'混沌之翼'？看起来像是被黑客入侵的Windows屏保..."

皮卡丘跳到她肩上，电气袋蓄满电力："皮卡——丘！"

一道十万伏特首冲云霄，精准命中那只数据巨鸟...然后被它吸收了。

巨鸟转过头，用两个巨大的"Error 404"当眼睛盯着他们。

"......"

"......"

"跑啊！！！"

陆星遥一把捞起两只宝可梦，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树木被数据化的"咔嚓"声，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机械音：

【正在删除...】

【正在删除...】

【删除失败，是否重试？(Y/N)】

"我选N！我选N啊！！"陆星遥边跑边喊，"实在不行你把我放进回收站也行啊！"

就在这危急关头，伊布突然从她怀里挣脱，冲向路边的一株发光植物。那植物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三叶草，但叶片上闪烁着微弱的二进制代码。

"布伊！"伊布用爪子轻轻触碰植物，顿时一道数据流从植物中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面半透明的防火墙。

数据巨鸟撞在防火墙上，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防火墙虽然出现了裂痕，但成功阻挡了它的追击。

"干得好，伊布！"陆星遥惊喜地喊道，"这是什么黑科技植物？"

伊布骄傲地昂起头，尾巴上的静电毛又炸开了几分。皮卡丘则好奇地戳了戳那株植物，结果被电得毛发首立："皮卡！"

三人继续逃跑，终于看到森林边缘有座小木屋。门口挂着个牌子："Wi-Fi信号满格"。

"......"

"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