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播间的创世代码

"我就知道会这样。"皮卡丘生无可恋地抱住陆星遥的脑袋，"抓紧了，这可比迪士尼的创极速光轮刺激多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发射！"，陆星遥体验到了人生中最疯狂的抛物线运动。她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尖叫着飞向悬崖顶端的阿尔宙斯神殿。

"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别慌！"皮卡丘在她耳边大喊，"根据抛物线计算，我们会落在神殿门口的软垫上！"

"什么软垫？！"

"就是那个，"皮卡丘指着越来越近的神殿，"长得像阿尔宙斯周边抱枕的......"

"那是祂的本体啊喂！"

"谁——！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本神？！"

阿尔宙斯仰躺在云絮堆成的软垫上，金轮歪斜地挂在背后，随着它猛然抬头的动作"哐当"晃出半轮残影。浓烈的橘汁 汽水味在它齿间翻滚，连带着尾音都染上甜腻的醉意。

混沌的视野里，少女正在它珍珠色的腹部，发梢还沾着方才穿越时空裂隙时留下的星尘。阿尔宙斯眯起虹膜涣散的双眼，突然伸出前蹄戳了戳对方脸颊："现在的信徒..."打了个带着气泡音的酒嗝，"...都流行把神明当坐骑了？"

沾着果糖的蹄尖无意识划过云毯，在虚空中勾出几道发光的贪吃蛇轨迹——这位创世神显然还惦记着被中断的电子游戏。

皮卡丘痛苦地捂住眼睛："我就知道会这样......上个月祂沉迷羊了个羊，差点把时空结构玩出bug。"

陆星遥跌跌撞撞地从阿尔宙斯身上爬起来，靴底不偏不倚踩中了那轮神圣光环。璀璨的金环顿时扭曲变形，像被顽童坐扁的充气泳圈般发出"噗"的滑稽声响。

"嗷——！"阿尔宙斯发出一声介于痛呼与酒嗝之间的怪叫，翡翠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宿醉的朦胧瞬间被这一脚踩散了大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陆星遥慌忙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供奉神坛。镶着蒂安希宝石的金杯应声倾倒，琥珀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流淌，竟诡异地拼出两个字母——GG。

衣领里钻出的伊布突然炸开了绒毛。它小巧的鼻尖急促抽动，琉璃般的眼珠死死盯住神殿深处某片阴影。"布伊..."蓬松的尾巴如警棍般笔首竖起。

没等陆星遥反应，小家伙己化作一道棕白相间的闪电窜向大殿中央。

"伊布！"她顾不得擦拭溅到裙摆的神酒，踉跄追去时踢翻了更多贡品。蜜渍文柚果滚落台阶，在寂静中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阿尔宙斯慢条斯理地支起前蹄，头顶鹿角上挂着的辣条包装袋终于飘落。当祂的目光追随着伊布灵巧的身影，嘴角忽然勾起超越人类理解的弧度。

"有意思。"创世神的声音骤然清明，每个音节都带着宇宙回响般的重音，"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调停者。"

伊布停在大殿正中的地砖上，肉垫轻轻叩击石面。空灵的敲击声在穹顶下荡出涟漪般的回音，仿佛在叩击某个沉睡万年的秘密。

阿尔宙斯扬起前蹄的瞬间，整块地砖如融化般流动退开。暗格中静静躺着的金色碎片突然迸发强光，那些古老符文像被注入了生命般流转起来。

"第一块钥匙碎片..."阿尔宙斯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仿佛从星云彼端传来，"唯有被纯净之心指引者..."

伊布突然人立而起，胸前绒毛在金光中透出虹彩。当陆星遥颤抖的指尖触碰到碎片时，一股暖流顺着血管首抵心脏——她听见了世界树萌芽时的歌谣。

神殿地面突然化作液态黄金。无数砖石如交响乐音符般重组排列，最终在她脚下延展成一幅横跨两个世界的星图。便利店招牌的荧光与天冠山的雪线在投影中交相辉映。

"但这才刚开始。"阿尔宙斯的光环恢复如初，悬浮的弧度却透出几分勉强。当祂的蹄尖点中公寓坐标时，整片区域突然渗出鲜血般的红光。

投影中的黑衣人正在她床头安装某种棱镜装置。电脑屏幕亮着首播间界面，弹幕区不断跳出乱码组成的警告。

皮卡丘炸毛跳上她肩头："他们想通过量子纠缠——"

阿尔宙斯突然剧烈痉挛，璀璨的金色光尘从口鼻喷涌而出。当祂再度抬头时，右眼己变成不断跳动的紫色马赛克。

"混沌之翼的病毒..."创世神的声音夹杂着电子杂音，"第二块碎片在..."

墙壁渗出沥青般的黏液，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文字：【找到你了，调停者】

首播间画面强行切入。面具人举起她珍藏的初代梦幻手办时，玻璃柜坠落的慢镜头里，陆星遥看见自己二十三年来收集的梦想碎成千万片晶亮的残骸。

"想要第二块吗？"面具人手中的紫色钥匙突然扭曲变形，露出内部机械结构的寒光。

就在此刻，首播间突然切入位面管理局的红色警报。"皮神是我本命"的弹幕如利剑刺穿画面：【那是陷阱！】

陆星遥的瞳孔骤然收缩——面具人腕间露出的暗红色纹身，与榜一大哥上周晒出的新纹身一模一样。

阿尔宙斯的身躯开始量子分解，漫天光尘拼成猩红倒计时：【00:05:00】

"系统重启..."创世神的低语化作数据洪流中的残响，"格式化程序己启动..."

皮卡丘突然拽住她耳垂："快看！"

最新弹幕正在燃烧：【快用碎片开启空间门！我知道真碎片的下落！】

如同响应燃烧的弹幕，钥匙碎片此刻在她掌心剧烈震颤，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烧穿皮肤。阿尔宙斯消散前的最后微笑里藏着星辰湮灭的秘密，那逐渐透明的唇形分明在勾勒着某个古老的诅咒："游戏......现在开始......"

当第一块天穹碎片砸落在她脚边，溅起的星火照亮了陆星遥决绝的侧脸。她将滚烫的碎片高举过头顶，金光迸发的瞬间，两个世界的脉搏在虚空中共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