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棋局反转，谁是猎物

祁同伟将辞职信放在陈局长办公桌上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砸在玻璃上。

他垂着的手指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他特意设计的"破绽"，要让陈局长看出他"强撑的体面"。

"小陈啊，"陈局长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像在验钞机下扫过，"你这是何必？

缉毒大队副队长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呢。"

祁同伟喉结动了动，想起昨夜系统推演里陈局长私收李昊天茶庄礼券的画面。

他弯腰捡起地上被风掀起的信笺，指尖故意发颤："局里最近风向不对。

上次扫黄行动，线人突然翻供；前儿查赌，物证室钥匙又丢了......我怕再干下去，连警徽都擦不干净。"

陈局长的钢笔尖在辞职信上洇开个墨点。

祁同伟余光瞥见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西装裤缝——这是推演里陈局长心虚时的典型动作。

很好，这老狐狸信了。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祁同伟在走廊转角撞上陈晓峰。

督察处干事的白衬衫熨得笔挺，看见他手里的辞职信，嘴角立刻翘成得意的弧度："祁副队这是要激流勇退？"

"累了。"祁同伟低头整理警号，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

系统空间里，微型监听器己经贴在陈晓峰后腰的皮带扣上——三小时后，他会在茶楼听见陈晓峰打电话："李总放心，祁同伟怂了，咱们抓紧把涉黄案的笔录改了。"

夜色漫进夜总会时，林婉儿正踮脚调整水晶吊灯的角度。

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在灯座缝隙里一按，微型摄像头"咔嗒"归位。

楼下VIP包厢传来李昊天的笑声："陈干事，这瓶82年的拉菲，可比你那督察处的茶好喝多了。"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是祁同伟发来的倒计时：01:23:47。

这是老疤带人来清场的时间。

林婉儿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镜中映出她眼底的冷光——三年前她爸被诬陷挪用公款时，也是这样的冷笑。

凌晨两点，李昊天的私人邮箱弹出段录音。

"林小姐，"祁同伟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那笔50万的封口费，我找了个收废品的老头顶罪，警察问起来......"

"啪！"李昊天捏碎了红酒杯，玻璃渣扎进掌心都没察觉。

他抓起电话："老疤！

立刻去办了那个！

要是让她漏了口风——"他盯着电脑里祁同伟的辞职信，"连姓祁的一块儿做了！"

老疤的面包车在国道上飙出一百二。

副驾上的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摸出烟点上，火星子溅在"抓捕林婉儿"的便签纸上："臭娘们儿还想跑？

等老子把你沉了江，看姓祁的拿什么翻案。"

他没注意到，后视镜里有辆银色捷达始终保持着五百米距离。

祁同伟握着方向盘，系统界面浮现在视网膜上：推演显示老疤会在三公里外的废弃砖厂动手。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指腹蹭过枪柄上磨出的凹痕——那是母亲临终前，他在医院走廊攥着缴费单时留下的。

"吱——"面包车突然急刹。

老疤看见林婉儿的红色电动车歪在砖厂门口，后车厢还挂着半袋没来得及带走的换洗衣物。

他踹开车门，砍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小娘们儿，老子......"

"不许动！"

探照灯骤然亮起，二十多道手电光像钢针般扎进老疤的眼睛。

祁同伟从砖堆后走出来，警徽在领口闪着冷光："昌明市公安局，涉嫌故意杀人、妨碍公务，你有权保持沉默。"

老疤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看见祁同伟身后，林婉儿从砖窑里走出来，手里举着微型摄像机："李总让你灭口的录音，我录了。"她晃了晃手机，"还有你上个月去市医院给陈局长送补品的监控，也在这儿。"

祁同伟弯腰捡起老疤掉在地上的便签纸，指尖划过"封口费清单"几个字。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推演精度+2%，当前误差率3%。"他把清单装进证物袋，抬头时目光如刃："带回去审，我要知道每一笔钱都喂了哪条狗。"

次日清晨，纪委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

祁同伟把装着U盘的档案袋推过桌面，里面是系统推演的黑警行动轨迹、夜总会的密谈录像、老疤的清单扫描件。

他指着U盘封皮上的警徽："这里面有17个穿警服的名字，32笔见不得光的账。"

"小祁，"纪委王主任推了推眼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有人该脱警服了。"祁同伟站起身，警服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王主任，我母亲三年前死在医院，就因为副市长夫人要插队。

那天她攥着我的手说'伟啊，妈不怪他们'......"他喉结动了动，"可我怪。"

下午三点，市局公告栏前围满了人。"关于成立涉黄案专项督查组的通知"几个大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陈晓峰挤到最前面，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待查人员"列表里，后颈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今早刚让人改完的涉黄案笔录，此刻正躺在纪委的证物箱里。

夜色降临时，祁同伟站在市局楼顶。

远处"金狮夜总会"的招牌还在闪烁，像团烧不尽的火。

他摸出手机，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新任务："突发命案：市郊金狮赌场发生枪击案，死者系李昊天手下骨干。"

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祁同伟望着夜色里若隐若现的赌场霓虹灯，轻声道："这只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楼下传来急促的警笛声，他低头看表——00:07，新的一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