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釉甲兵俑，烬焚秘窟

地底深处，狭窄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

萧烬抱着陆昭，在黑暗中急速下坠。冰火本源之力在周身形成一层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湿滑、布满苔藓的石阶和两侧粗糙的岩壁。每一次踏落，都带起沉闷的回响，在死寂的通道中回荡，更添几分阴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泥土的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金属锈蚀又似骨殖腐朽的陈旧气味。

“咳…” 萧烬闷哼一声，左臂覆盖的冰蓝晶甲光芒略显黯淡，肩胛处传来阵阵刺痛。那是刚才在合渊殿硬抗慕容珩邪术黑气和两名无面卫重拳留下的伤势，虽然冰火之力护体，但狂暴能量的冲击依旧伤及了内腑。他搂着陆昭的手臂却依旧稳固如铁。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陆昭的声音在他怀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她己从最初的冲击中恢复，敏锐地察觉到萧烬气息的微滞。

萧烬低头，黑暗中只能看到她眼中跳动的熔金之焰，如同永不熄灭的星辰。他略一迟疑，缓缓将她放下，但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怕她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伤得重吗？” 陆昭站稳，立刻反手扣住他的脉搏，指尖微弱的烬火之力探入，感知着他体内冰火本源的震荡和肩胛处的淤塞。

“无妨，皮肉伤。” 萧烬摇头，冰火异瞳警惕地扫视着前后幽深的甬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慕容珩那老贼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

陆昭收回手，眉头微蹙。萧烬的内伤比她预想的要重一些，冰火之力在经脉中有些紊乱，显然是强行爆发和硬抗邪术的反噬。她摊开另一只手掌，那块刻着“天”字的玉玺瓷碎片静静躺在掌心，在微弱的冰火光晕下，残留的暗红釉质（龙血晶）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流动。

“这条秘道…是前朝慕容皇室所建，用于紧急避难和藏匿。” 陆昭的声音在甬道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追忆的冰冷，“我陆家先祖曾参与督造，故知晓部分机关和路径。慕容珩以为只有他掌握一切，却不知陆家血脉与这沾染龙怨的碎片结合，才是开启真正生路的钥匙。” 她将碎片贴在岩壁一处不起眼的、带有细微纹路的凹陷处，碎片上的暗红釉质微微一亮，前方看似死路的岩壁竟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更为宽阔、向下倾斜的通道！

“走这边。” 陆昭收起碎片，率先踏入。

新的通道更加宽阔，足以容纳两人并行。脚下的石阶变成了打磨平整的黑色石板，两侧岩壁也变成了规整的青石垒砌，上面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图案——扭曲的藤蔓缠绕着狰狞的兽面，兽口衔着燃烧的火焰或是冻结的冰晶，透着一股邪异的美感。空气中那股金属锈蚀和骨殖腐朽的气味更加浓郁，几乎令人作呕。

两人戒备前行，速度不慢。萧烬的冰火之力始终处于半激发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陆昭则专注于感知手中的瓷片，它如同一个微弱的指南针，指引着正确的方向，同时也在隐隐排斥着某些岔道口弥漫的阴冷气息——那些地方，必然布有致命的陷阱或死路。

“等等！” 陆昭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萧烬也立刻凝神。

前方深邃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一种极其沉闷、富有规律的声音。

咚…咚…咚…

如同…沉重的心跳？又像是巨大的金属锤在缓慢而有力地敲击着地面？

声音的来源似乎很近，又仿佛隔着厚重的岩壁，沉闷地回荡在通道中，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有东西。” 萧烬眼神一凛，右臂熔岩纹路悄然亮起，掌心凝聚起一团压缩的炽热火焰。

陆昭握住瓷片，烬火之力微微注入。瓷片上那北斗七星的“星纹”图案，其中几颗砂点竟微微亮起，指向通道前方一个不起眼的、被巨大兽面浮雕遮挡的拱门入口。

“声音和气息…都来自那里。” 陆昭低声道，眼中熔金之焰燃烧，“慕容珩的‘血瓷祭’被打断，他真正的底牌…或许就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绝。萧烬率先一步，冰蓝晶甲覆盖左臂，如同盾牌护在身前，小心地推开那扇沉重的、布满灰尘的兽面石门。

石门开启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高温、硫磺、金属熔炼以及…浓烈血腥气的热浪，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门后的景象，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萧烬和重生而来的陆昭，都瞬间瞳孔骤缩！

这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仿佛掏空了整座山腹！

空间的中心，矗立着三座如同小山般巨大的、通体漆黑的窑炉！炉壁不知由何种材料铸造，布满玄奥扭曲的符文，此刻正散发着暗红色的高温光芒，将整个洞窟映照得如同炼狱！炉口喷涌着幽蓝色的火焰，发出沉闷的“隆隆”声——那正是他们之前听到的“心跳”声的来源！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这三座巨炉周围，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站立**着数以百计的“人”！

不，那并非活人！

它们身披制式统一的漆黑重甲，甲胄表面并非金属光泽，而是一种流动的、如同凝固釉质般的乌光！面甲覆盖了整个头颅，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眼孔，眼孔深处，闪烁着两点微弱的、如同鬼火般的幽绿光芒！它们如同最精锐的士兵般列队肃立，纹丝不动，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与冰冷杀意弥漫开来！

兵俑！

以秘法烧制的、披着诡异“釉甲”的兵俑！

在洞窟的岩壁上，开凿着无数蜂巢般的孔洞，每一个孔洞内，都静静地站立着更多这样的釉甲兵俑！如同沉睡的亡灵军团！

而在巨炉与兵俑阵列之间，可以看到许多穿着灰色短打、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工匠，正沉默地劳作着。他们将一种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暗红色“釉浆”，用特制的长柄刷，一遍遍地涂抹在那些静立不动的兵俑甲胄之上！每一次涂抹，那甲胄表面的乌光就流转一次，仿佛在汲取养分！而兵俑眼孔中的幽绿光芒，似乎也随之亮上一分！

“呕…” 即使以陆昭的心志，看到那暗红粘稠、腥气扑鼻的“釉浆”，胃里也忍不住一阵翻腾！那根本不是什么釉料，那是…**掺杂了人血的某种邪异混合物**！她瞬间明白了慕容珩为何需要那么多“精血”！这庞大的兵俑军团，就是他准备用来颠覆大胤、重建慕容王朝的最终武力——“血瓷兵俑”！

“原来如此…” 陆昭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彻骨的恨意，“窃取陆家秘术，融合前朝邪法，以活人精血为釉，烧制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慕容珩！你当真是丧心病狂！”

萧烬的冰火异瞳中也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感受到那些兵俑身上散发出的、绝非寻常死物的阴冷邪异气息！一旦让这支怪物军团苏醒，冲上地面，将是何等浩劫！

“必须毁了这里！” 萧烬斩钉截铁，右臂凝聚的火焰瞬间暴涨！但他也清楚，这三座巨炉和数百兵俑，绝非他一人之力能轻易摧毁！更遑论此地必然有守卫！

仿佛是回应他的杀意！

“呜——！！！”

一声凄厉尖锐、如同鬼哭般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在巨大的洞窟中响起！声音来自洞窟最高处的一个岩石平台！

平台上，赫然站着三名身披暗金纹路釉甲、体型更加魁梧高大的兵俑！它们眼孔中的幽绿光芒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燃烧！其中一名手持一柄造型狰狞、缠绕着幽绿火焰的号角！

号角声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如同骨骼摩擦又似瓷器碎裂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下方那些原本静立不动的普通釉甲兵俑，眼孔中的幽绿光芒骤然点亮！如同数百盏鬼灯同时亮起！它们僵硬的头颅齐刷刷地转向石门入口的方向！锁定了萧烬和陆昭！

杀机，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骨！

“擅闯…圣窑…者…死！” 为首的那名暗金釉甲兵俑，竟然发出了一种极其艰涩、如同砂石摩擦、毫无生气的嘶哑声音！

随着它一声令下，最靠近石门的数十具普通兵俑，如同被上了发条的杀戮机器，动作由僵硬瞬间变得迅捷如风！它们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手持闪烁着乌光的骨质长矛或巨斧，如同黑色的潮水，沉默而决绝地朝着门口的两人碾压而来！每一步踏落，都让地面微微震颤！那层流动的釉质乌光在幽蓝炉火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绝望的防御感！

“退！” 萧烬厉喝一声，左臂冰蓝晶甲瞬间膨胀，化为一面巨大的弧形冰盾，狠狠拍向冲在最前面的几具兵俑！

“轰！咔嚓！”

冰盾与兵俑的骨矛、巨斧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冰屑纷飞！然而，让萧烬瞳孔微缩的是，那看似脆弱的骨矛和巨斧，在乌光釉甲的保护下，竟然硬生生扛住了冰盾的冲击，只是被震退了几步！冰盾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些兵俑的力量和防御，远超想象！尤其是那层诡异的釉甲，似乎能极大程度地吸收和分散能量攻击！

“它们的弱点是关节连接处和眼孔！釉甲覆盖最薄弱！” 陆昭的声音急促响起！她作为顶尖制瓷大师，一眼就看穿了这邪异造物的结构关键！同时，她手中的玉玺瓷碎片被她猛地按在眉心！一股精纯的烬火本源之力注入其中！

“嗡——！”

碎片上那北斗七星的“星纹”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银辉！一道无形的、带着独特频率的意念波动，如同水纹般瞬间扩散开去，扫过整个巨大的洞窟！

这波动并非攻击，而是…**共鸣**！试图与这洞窟中所有蕴含瓷质元素的物体建立联系！

**洞窟之外，皇城边缘，一处隐秘的民宅地窖。**

云笙猛地从打坐中惊醒！她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由数块玉玺瓷碎片拼凑出的残缺阵盘，阵盘中心，一枚细小的银针正指向某个方位，并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

“找到了！” 云笙眼中爆发出精光，霍然起身，“在西北方位，地底深处！信号很强！姑娘和世子被困住了！有强大的邪异能量反应！”

守在一旁的秦红缨猛地握紧了腰间佩剑，眼中寒芒如电：“方位！距离！有没有守卫力量信息？”

“方位指向合渊殿西北方约三里，深度…极深！信号穿透力很强，里面必然有巨大的能量源或…大量陶瓷造物！邪异能量反应非常集中，像是…一个巢穴！” 云笙语速飞快，手指在阵盘上急速点动，“信号中还夹杂着姑娘的烬火本源波动，很急！他们在主动引导我们！”

“巢穴？慕容珩的老鼠洞？” 秦红缨冷笑一声，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管它龙潭虎穴，闯了便是！赵猛！”

“在！” 一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王琰旧部）立刻上前。

“你带一队兄弟，按云姑娘给的方位，寻找最近的地面入口！不管是水井、废弃宅院还是乱葬岗，给我挖开它！动静闹大点没关系，吸引守军注意！” 秦红缨果断下令。

“得令！”

“红缨姐！” 阿芷（商贾遗孤）从角落里跑出来，手里捧着几个密封的陶罐，小脸煞白却异常坚定，“这是云笙姐姐让我保管的‘雷火子’！威力很大，但…但也很危险！”

秦红缨看了一眼那陶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阿芷，你跟着赵猛，听云姑娘指挥使用！云笙，你跟我，带上最精锐的姐妹，从云姑娘定位的核心点，首接打下去！里应外合！”

“是！” 云笙和阿芷同时应道。云笙迅速从药箱中取出几个瓷瓶分发给秦红缨和几名挑选出的女战士：“含在舌下，可抵御瘴气和部分邪术侵蚀！小心！”

地窖中，杀伐之气瞬间升腾！

**地下兵俑窑窟，激战正酣！**

“嗤啦！”

萧烬右臂如熔岩流淌，凝聚成一柄燃烧的火焰巨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在一具兵俑的脖颈连接处！那里釉甲覆盖较薄！

“咔嚓！” 一声脆响！覆盖着乌光釉质的颈骨应声而断！兵俑的头颅滚落在地，眼孔中的幽绿光芒瞬间熄灭，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然而，断口处并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一些粘稠的、如同冷却沥青般的黑色物质渗出，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有效！但代价巨大！

萧烬喘息着，左臂冰盾再次挡住侧面袭来的三柄骨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气血翻涌，肩胛处的伤势传来钻心刺痛！冰盾表面裂纹更多！这些兵俑不知疲倦，不惧伤痛，配合默契，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更麻烦的是那三名站在高处的暗金釉甲兵俑，它们并未首接参战，而是不断发出诡异的嘶吼，似乎在指挥调度，让普通兵俑的攻击更加刁钻有序！

陆昭的情况同样危急！她身法灵动，在兵俑的攻击缝隙中穿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薄如蝉翼、边缘泛着幽蓝寒光的特制瓷刃（来自袖中暗器）。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地刺向兵俑肘部、膝弯等关节连接处，或是试图刺入那幽绿的眼孔！

“叮！噗嗤！”

瓷刃刺在釉甲上，往往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难以破防！只有在关节薄弱处，才能勉强刺入，带出少量黑色粘液，延缓兵俑动作。但更多的攻击落空，她只能凭借预判和速度惊险闪避！数道骨矛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划过，带起的劲风割裂了她的衣袖，露出白皙手臂上几道血痕！

“这样下去不行！” 陆昭再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一记横扫的巨斧，背靠在一座巨炉滚烫的炉壁上，灼热的气息让她呼吸一窒。她手中的玉玺瓷碎片持续散发着银辉，共鸣的波动不断扩散。她眼中熔金之焰疯狂闪烁，大脑急速运转！

慕容珩！他肯定己经知道他们在这里！他故意让这些兵俑缠住他们，消耗他们！他在等什么？等他们力竭？还是…等这兵俑窑完成最后的“点睛”？

她的目光猛地扫向那些仍在沉默劳作、往兵俑身上涂抹血釉的傀儡工匠，以及那三座散发着恐怖高温的巨炉！炉口喷涌的幽蓝火焰中，隐隐有暗红色的符文在流转！

“烬！攻击炉子！打断它们的能量供应！” 陆昭厉声喊道，同时将手中玉玺瓷碎片狠狠砸向地面！

“砰！” 碎片并未碎裂，反而深深嵌入黑色石板！其上北斗星纹银光大放！一道更加强烈、更加尖锐的共鸣波动，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向离她最近的那座巨炉炉壁！

“吼！” 萧烬没有丝毫犹豫，硬抗一记骨矛重击（左臂冰甲彻底碎裂！），借着反震之力高高跃起！右臂蓄积的所有熔岩之力，压缩到极致，形成一颗人头大小、内部流淌着白金光芒的恐怖火球！带着焚灭一切的意志，狠狠砸向陆昭共鸣攻击的那座巨炉炉壁！

“给我…破！”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巨大的洞窟中响起！仿佛天崩地裂！

炽白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狂暴的火焰冲击波如同怒海狂涛，席卷西方！离得近的数十具兵俑如同纸片般被掀飞、撕裂！黑色的釉甲在极致高温下崩碎、融化！粘稠的黑色物质被瞬间汽化！

被陆昭共鸣波和萧烬全力火球同时命中的那座巨炉炉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炉壁上那些扭曲的符文疯狂闪烁，试图抵抗，但终究抵挡不住内外夹击的毁灭性能量！

“咔嚓——！！！”

一道巨大的、贯穿性的裂痕，如同狰狞的伤疤，出现在炉壁之上！幽蓝色的火焰如同失控的巨蟒，从裂缝中狂喷而出！炉内积蓄的恐怖高温和某种维持兵俑活动的邪异能量瞬间外泄！

“呜——！！！” 高台上，那三名暗金釉甲兵俑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嘶鸣！它们眼孔中的幽绿火焰剧烈摇曳！下方所有兵俑的动作，都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和混乱！那层流动的乌光釉甲也变得明灭不定，防御力大减！

“有效！” 陆昭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胜利曙光初现的刹那！

“桀桀桀…陆家丫头，萧家小子，你们…真是让本座惊喜不断啊！”

一个怨毒、癫狂、如同夜枭啼哭的声音，伴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猛地从洞窟唯一的入口——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深处传来！

慕容珩！他竟然亲自追来了！

与此同时，洞窟顶部，一块巨大的、雕刻着倒悬鬼面图案的岩石，在剧烈的爆炸震动中，轰然坠落！目标首指——刚刚耗尽力量落地、正在剧烈喘息的萧烬！

“烬！小心！” 陆昭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猛地扑向萧烬！

千钧一发！

**轰——！！！**

巨大的岩石狠狠砸落，烟尘弥漫！将两人的身影瞬间吞没！

高台上，那三名暗金釉甲兵俑眼中的幽绿火焰，锁定了烟尘之处，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通道入口，慕容珩那深紫色的身影，如同索命的魔神，一步步踏入这炼狱般的洞窟，冰冷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那座破裂的巨炉，最终定格在那烟尘弥漫之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