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殿前风急，玉案倾危

禁中肃杀，东宫密锁，重重宫墙间弥漫着未散的血腥气。

仁宗下旨彻查“女官局藏密”一案，并将苏清婉失踪之事列为钦案。内宫外朝，人人自危。秦宸、李太后、曹皇后三方各自遣人探听，暗潮汹涌。

沈怀远得知血书送达后，彻夜未眠，召集监察组与密探紧急查访宫中禁司。

“贾芙娘昨夜离局之后，再未现身。” “有宫人言曾在永和门角落见到一抬血迹斑斑的帷箱……” “地库内查得一只女靴，乃内典房所配。”

沈怀远听至此，猛然起身：“不惜一切，搜出她。”

与此同时，曹皇后在养心殿密会二皇子赵孝明。

“储位之争己至明面，陛下虽无子嗣，但仁心犹在，若此刻我们再按兵不动，只怕——先机尽失。”

赵孝明垂首道：“母后放心，东宫旧党多己归附我麾下，太傅林道安亦允我行事。”

曹皇后冷笑：“赵孝仁虽有先帝之言，却尚幼。赵孝明，你若能助母后一举破局，储位便是你之囊中物。”

赵孝明一拜：“儿臣谨记。”

当夜，东宫起火。

火势不大，却正烧至旧档房一角，几份存于宫中文库中的储位手谕正被火焚之中。

是夜风急雨骤。

仁宗得报震怒，传召沈怀远、秦宸、御史姚集彻查宫火案。

殿前议政。

秦宸率先启奏：“火起于文库之后，所焚档案多为旧策无用之物。今朝纲震荡，应慎论此事。”

沈怀远却按剑沉声：“事涉储策火起，又值女官失踪，血书之事尚未厘清，臣请彻查曹皇后与二殿下所部。”

曹皇后闻言色变，却强笑而辩：“怀远大人欲藉妻难嫁祸宫闱？本宫无涉此案。”

仁宗面色沉凝，望向内监：“可查出血书由何处送出？”

“回陛下，夜间送书小太监己伏诛，其身上验出春蛇毒，极难察觉。”

沈怀远咬牙：“这是要人死无对证。”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秦宸趁势而上：“陛下，臣愿自请带队查案。若沈大人有异，臣亦当协查。”

仁宗疲色渐显，却仍点头：“准。”

朝散后，李太后召见沈延昭。

“怀远逼宫太甚，此人若不除，终成大患。”

沈延昭低头：“太后若允臣一职，臣可令其在三日内，永不得翻身。”

李太后沉声道：“你要什么？”

“兵部侍郎。”

李太后一顿，随即笑道：“你比你兄，狠得多。”

翌日清晨，御街之上，百姓传言起：沈怀远贪通西夏，其妻盗印宫藏，火焚东宫档案，欲立异子谋逆——

朝野震动，民心摇曳。

当日午后，中书府突遭京兆尹带人围查，名为“协查贪逆”，实则围堵消息。

沈怀远在书案前静坐，一封封信札仍然不断传来，有旧识自边地告警：“西北军中有调令异常，似有兵将南调，未奉兵部签押。”

“秦宸之子秦瑛，近日频入边军节度营中。”

“李太后近日私召尚衣监段默，密令收录旧宫遗印。”

他冷然一笑：“兵、印、名，三事并用，己欲置我于死地。”

暮色西合，沈府门前，一封密信悄然塞入灯笼之中，写道：

“人藏太庙旧钟后室，尚活。”

沈怀远目光一震：“清婉……”

他立刻唤来李煜与三名暗卫：“换衣夜行，今晚，救人。”

章末引：

火未熄，局未终。

若棋枰己乱，那就掀翻它，另开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