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这就受不了了？

谢云殊被他压在身下，又好气又好笑：“胡说什么，我是为了正事。”

“正事让杨昭去办。”容珩解开他衣带，“你留在宫里陪我。”

温热的掌心探入衣襟，谢云殊呼吸一滞，急忙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大白天的……”

“谁规定白天不能疼皇后？”容珩的唇沿着他脖颈往下，在胸前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再说，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飞醋吃得毫无道理。

谢云殊正要反驳，水榭外突然传来容瑾欢快的叫声：“父后！看我抓到了什么！”

容珩动作一顿，黑着脸拽过锦被盖住二人：“滚远点！”

“父皇凶什么嘛……”容瑾的脚步声停在帘外，委委屈屈地说，“儿臣好不容易逮到的蛐蛐……”

谢云殊衣衫凌乱地坐起身：“瑾儿先去玩，父后一会儿找你。”

待脚步声远去，容珩一把将他拽回怀里：“惯的他。”

“你呀你，”谢云殊无奈地替他整理衣襟，“总是跟孩子较什么劲？”

容珩突然翻身将他压在榻沿，膝盖顶入他双腿之间：“姓赵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

谢云殊一怔，旋即失笑：“赵栩？他才多大？”

“十七，不小了。”容珩危险地眯起眼，“昨教瑾儿射箭时，他眼睛都要粘你身上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谢云殊哭笑不得，

昨日赵栩看的，压根就不是他。

“吃醋了？”他故意凑到容珩耳边，轻轻吻了一下，“陛下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这挑衅立刻换来了更加炽热的回应。

容珩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吻下去，首到两人都气息凌乱才松开：“今晚别想睡了。”

……

三日后，

杨昭从江南归来，带回的消息却令人心惊。

“漕运衙门上下沆瀣一气，贪墨银两逾百万。”杨昭将证供呈上，“最可恨的是，他们竟在漕粮中掺沙！”

谢云殊猛地拍案而起：“岂有此理！”

“不止如此。”杨昭压低声音，“臣查到这些人与陈家有些瓜葛，有几个甚至是当年陈家的门生。”

容珩眸中寒光乍现：“一网打尽，不必留活口。”

“等等。”谢云殊按住他的手，“牵涉太广，贸然出手恐生乱子。”

“那依皇后之见？”

“让瑾儿去。”谢云殊轻声道，“以巡视漕运为名，明面上施恩，暗地里查证。”

容珩挑眉：“他才七岁。”

“七岁的孩子才好让人放松警惕。”谢云殊看向杨昭，“劳将军暗中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这计划确实精妙。

容珩沉思片刻，突然捏了捏谢云殊的后颈：“朕的皇后越发厉害了。”

十月初八，太子仪仗离京南下。

容瑾穿着朝服，像模像样地站在船头挥手。

谢云殊站在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船队，心头微酸。

“舍不得？”容珩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才去半个月。”

谢云殊靠在他肩头：“第一次离这么远。”

“正好。”容珩咬他耳朵，“二人世界。”

当夜，容珩果真践行了“二人世界”的承诺。

从浴池到龙榻，谢云殊被折腾得连指尖都发颤，最后只能哑着嗓子讨饶。

“这就受不了了？”容珩意犹未尽地吻他汗湿的鬓角，“那小子在时，你每晚都哄他睡。”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谢云殊无奈地踹他一脚：“哪有跟自己儿子争宠的？”

容珩低笑，将他往怀里又搂了搂：“我的夫人，自然只能宠我。”

容瑾离京第五日，谢云殊正在批阅奏折，忽然收到一封加急密信。

“殿下派出去的人在苏州发现了重要线索。”杨昭亲自送回信笺，“漕运衙门地下有个密室，藏满了与北戎往来的书信。”

谢云殊心头一凛：“果然有勾结？”

“不止。”杨昭面色凝重，“信中提到一位‘京中贵人’，似乎地位极高。”

正说着，容珩大步走进来，看完密信后冷笑出声：“朕倒要看看，是哪位‘贵人’活腻了。”

他当即下令暗查所有与漕运有关的朝臣，同时增派玄甲卫保护容瑾。

谢云殊虽担心，却也知道这是揪出幕后黑手的最好机会。

夜深人静时，谢云殊辗转难眠。

容珩将他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紧蹙的眉心：“信不过杨昭？”

“不是。”谢云殊轻叹，“只是总觉得漏了什么。”

容珩忽然翻身压住他：“既然睡不着，不如做点别的？”

炽热的吻落下，暂时驱散了心头阴霾。

谢云殊想，兴许是自己多虑了。

未曾想三日后，变故突生。

谢云殊正在御花园修剪菊枝，萧临突然满身是血地冲进来：“娘娘！太子殿下遇刺！”

剪刀“当啷”落地。

谢云殊快步上前：“瑾儿如何？”

“殿下无恙，但杨将军重伤。”萧临递上一支羽箭，“刺客用的箭上……有凤纹。”

谢云殊瞳孔骤缩，凤纹是皇后仪制！

“荒唐！”他一把折断箭矢，“本宫这几日连宫门都没出。”

容珩闻讯赶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查！给朕掘地三尺！”

当夜，刑部大牢传来消息，

漕运总督招供了。

“是太后的手笔。”萧临低声禀报，“她死前留了批死士，专为挑拨您与陛下的关系。”

谢云殊胸口发闷，

那人竟连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瑾儿何时回京？”

“明日。”容珩从背后拥住他，“放心，这次朕派了三十六玄甲卫。”

谢云殊转身埋进他怀里，声音发颤：“阿珩，我害怕。”

这罕见的脆弱让容珩心尖一疼。

他收紧双臂，吻如雨点般落在怀中人发顶：“不怕，有我在。”

次日黄昏，容瑾的仪仗终于回宫。

小太子一路飞奔进谢云殊怀里，小脸煞白却强装镇定：“父后别怕，儿臣没事！”

谢云殊紧紧搂住他，首到确认每一寸都完好无损才松开：“吓死父后了。”

“儿臣可勇敢了！”容瑾骄傲地扬起下巴，“刺客来时，儿臣还射中了他胳膊呢！”

容珩拎起儿子打量：“没尿裤子？”

“父皇！”容瑾气鼓鼓地跺脚，“儿臣己经长大了！”

谢云殊看着父子俩斗嘴，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下。

夕阳西沉，柔和的光照在三人身上，

仿佛在无声诉说，

再大的风浪，只要在一起，便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