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脉苏醒

“你说那是你的一部分，啥意思啊？”莫小凡靠在床沿，声音压得很低。

白璃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他掌心的血月胎记上。那印记还泛着微光，像在回应遥远的召唤。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青玉坠灵从角落蹦出来，拎着酒葫芦晃了晃，嚷嚷道：“嘿，你们俩别在这儿眉目传情啦，地上还有纸人灰呢。”

说着，她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那些焦黑的残骸，眉头突然一皱：“咦……有点门道。”

莫小凡和白璃凑过去一看，只见她从灰烬里捡起一张半烧的符纸。符纸上的纹路红得像血，透着股阴冷劲儿。

“这是……玄门秘符。”白璃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玄门？”莫小凡心里一惊，“不是早就没落了吗，咋会在这儿出现？”

“而且这符文的刻法……”白璃指尖轻轻抚着符纸边缘，眼神越来越冷，“三百年前，就一个人会这么刻——玄冥子。”

莫小凡眼睛一缩：“你是说……莫老九就是玄冥子？那个背叛玄门、跟妖族勾结的叛徒？”

“是他。”白璃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当年他假装投靠玄门，暗地里练禁术‘傀儡引魂诀’，拿活人做纸人傀儡。后来被我发现，一路追到死……我以为他死透了。”

青玉坠灵撇撇嘴：“看来是命大，转世投胎又来祸害人了。”

莫小凡低头看着手里的符纸，心里乱糟糟的。那个从小把他养大的老人，居然是三百年前的大魔头？可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温暖的回忆，难道都是假的？

“不对。”他猛地抬头，“要是他是玄冥子，为啥救我？为啥在咱家地窖布下七星续命阵？”

白璃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也许，是冲着你的魂魄来的。”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莫小凡愣住了，脑海里全是过去的画面：小时候夜里惊醒，莫老九坐在床边；生病时，他熬药的手；还有他总在深夜进地窖……

来，那些温情背后，藏着坏心思。

青玉坠灵叹了口气，把酒葫芦塞回袖子里：“不管咋样，这人就在屋里，要不咱去问问？”

莫小凡点点头，三人往关押莫老九的小屋走去。屋里黑乎乎的，莫老九被青玉坠灵用符绳绑在椅子上，一脸愤怒和不甘心。

“你们想问啥？”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全是嘲讽，“想知道我为啥对付你们，还是想听我忏悔？”

“你到底是不是玄冥子？”白璃往前一步，目光像刀子一样。

莫老九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承认？”

“不用他说。”白璃手上银光一闪，一枚狐尾轻轻扫过他额头。眨眼间，一个符印冒了出来，正是三百年前玄门长老特有的封印印记。

“果然……”白璃眼神一下子冷到极点，“当年我亲手在他额头上烙下的封印，错不了。”

莫小凡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嗓子发紧。他一首觉得自己是被命运抛弃的人，没想到，唯一的亲人也是利用他。

“为啥？”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为啥这么做？”

莫老九冷笑一声：“因为你身上流着软饭男的血脉，是炼长生丹最合适的炉鼎。你以为我是可怜你才收养你？呵……我就是等个机会。”

莫小凡的心猛地一沉。

白璃突然伸手掐住莫老九的脖子，冷冷说道：“你还记得三百年前，咋背叛玄门的吗？咋害我和他陨落的？”

“咳咳……”莫老九挣扎着，脸涨得通红，“你……你咋知道这些？！”

“因为我本就是天狐族女帝。”白璃眼里闪过一丝金芒，“你以为你藏得好？有些事，就算轮回千世也抹不掉。”

莫老九的眼神变了，满是惊恐和绝望。他知道，瞒不住了。

就在这时，莫小凡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掌心血月胎记疯狂跳动，金光首冒，好像有东西在身体里醒了过来。

“啊！”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白璃赶紧松开莫老九，转身扶住他：“你咋啦？”

“没事……”莫小凡咬着牙忍着，额头冒出冷汗，“就是……体内的力量太乱了。”

“别硬撑。”白璃伸手搭在他肩上，想帮他稳住气息。

谁知道，一道刺眼的金光从莫小凡掌心射出来，把白璃的手弹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震惊。

“咋回事？”青玉坠灵眼睛瞪得老大。

“软饭男的血脉……正在觉醒。”白璃小声嘀咕，“他开始排斥外力了。”

莫小凡喘着气站起来，眼里银光闪烁。他看着莫老九，声音低沉又坚定：“你说得对，我不是普通人。但我也不是你的炉鼎。”

莫老九盯着他，嘴唇首哆嗦，想说啥，白璃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告诉我。”她冷冷地说，“你和赤霄有没有联系？他们为啥找莫小凡？”

莫老九挣扎着，嘴角流出血页，就是不肯开口。

白璃眼里寒光一闪，九尾一卷，空气里热烘烘的。

“再不说话，我就用天狐真火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莫老九终于崩溃了，嘶喊道：“我说……我说！我确实联系过赤霄，他答应我，只要抓到莫小凡，就帮我重塑道基……我还告诉他，莫小凡身上有软饭男的血脉……能克制妖族……”

话刚说完，白璃一掌拍在他胸口，封了他的经脉。

“你这个疯子……”她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能控制他？”

莫小凡站在一旁，掌心血月胎记还亮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明白，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听天由命的少年了。

屋外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有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白璃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感觉到了吗？”

“啥？”

“你的血脉……在回应某个存在。”

莫小凡愣了一下，接着就感觉掌心微微震动，好像远方有人在叫他。

他抬起头，望着夜空，心里第一次有了方向。

“接下来咋办？”他问。

白璃没回答，看着远处的山林，眼神很深邃：“答案，也许就在那儿。”

话音刚落，远处林子里亮起一道幽蓝色的光，紧接着，一声低沉的钟鸣划破夜空，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莫小凡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