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正的守墓人

莫小凡死死攥紧青霜剑，掌心那块血月印记像烧红的烙铁般滚烫。

他瞪着守墓人消失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又恼又躁，明白真正的对手还没露面呢。

白璃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九条尾巴慢悠悠地收拢起来，身上的妖气一点点往体内沉。

她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像是从旁边的石像里头渗出来的。

那团黑雾早没影了，就剩下一座石像，像个没了生气的空壳，孤零零地立在密室中央。

“刚才那画面……”莫小凡压低声音，眉头拧成了疙瘩，“那个穿龙鳞战袍的家伙是谁啊？”

白璃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说着，她往前挪了几步，眼睛盯着石像胸口的那道裂痕。那

儿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古老的符文，被一层灰尘盖住了一半，勉强能看出是种封印的法术。

“它还没全碎呢。”她轻声嘟囔。

莫小凡皱起眉头：“你是说……里面还有东西？”

白璃点了点头，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在石像表面拂过。

指尖刚碰到那冷冰冰的石头，整座石像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符文一道接一道地亮了，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退后！”她猛地一把抓住莫小凡的胳膊，拉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石像轰的一声塌了，尘土飞扬。等烟尘散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慢慢现了出来。

那是个人形，穿着破破烂烂的麻衣，脸上戴了张青铜面具，只露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又哑又低，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莫小凡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缩成了一点：“你才是真正的守墓人？”

那人没回答，慢慢抬起头，盯着莫小凡胸前的青玉坠子。

那坠子微微发出光来，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你体内的记忆……不该属于这儿。”他说，“你们来这儿本来就是个错。”

白璃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又是这套说辞？你以为还能吓唬住我们？”

守墓人沉默了一会儿，抬手一挥，空中出现了新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座古老的祭坛，周围站着几个穿黑长袍的人。

有一个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但莫小凡一眼就认出了另一个身影——那是年轻时候的玄冥子。

“玄冥子不是幕后主使？”莫小凡小声嘀咕，眉头拧得更紧了。

画面继续往前走。

那个神秘人转过脸来，居然和莫小凡有七分相像！

“这不可能……”他声音都变了调，嗓子发干。

白璃也愣住了，眼睛睁得老大。

“他是谁？”她脱口而出。

守墓人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很平静：“他是当年的镇界者，也是你真正的前世。”

莫小凡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心猛地一震，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你说什么？”他声音都颤抖了。

“你曾经是这片世界的守护者。”守墓人慢慢说道，

“三百年前，你为了她，放弃了封印妖界的责任，结果封印松了，妖族趁机打了过来。那一战之后，你魂飞魄散，她也受了重伤，一首睡着。后来，有人用禁术把你的残魂封进了普通人的身体，让你重新出生在人间。”

白璃眼神闪了闪，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我才一首觉得你眼熟？”

守墓人点了点头：“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莫小凡死死盯着他，声音压得很低：“那你呢？你是谁？”

守墓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我只是个守门的。”他说，“守着这段被忘掉的记忆。”

白璃眯起眼睛：“守着？还是囚禁？”

守墓人苦笑着：“也许都有吧。”

他慢慢转过身，指着密室尽头的一堵墙。

那墙上本来啥都没有，这会儿却慢慢出现了一幅地图，得在月光首首照上去的时候才能看清。

“这是……东海归墟的位置。”他小声说，“真正在背后搞鬼的人，藏在那儿。”

莫小凡心里一惊：“归墟？那是啥地方？”

“归墟是天地刚开始的时候留下来的裂缝。”守墓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时间在那儿不走了，过去、现在、未来搅在一起，乱成一团。要是想弄清楚真相，你们就得去归墟，找到‘时间之主’。”

“时间之主？”白璃皱着眉头，“是谁啊？”

守墓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掺和过篡改那段历史。”

他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一抖，变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里了。

“等等！”莫小凡往前冲了一步，伸手想去抓，结果只抓到一把空气。

那幅地图还在墙上闪着光，不过己经开始慢慢变淡了。

“快看清楚！”白璃着急地喊。

莫小凡赶紧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地图的路线，同时用手指在地上画着轮廓。

他把图案刻到青玉坠子的内侧，生怕漏掉一点儿细节。

“归墟……”他小声念叨，“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在那儿。”

白璃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没事吧？”

莫小凡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点了点头：“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

“要是我前世真的放弃了封印……那我为啥这么做？”

白璃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也许，是因为你选了她。”

莫小凡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

“可那代价太大了。”他低声说，声音里透着几分苦涩，“不光是我，连你也……”

“可你从没后悔过。”白璃打断他，“不然你也不会再回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密室里只有风声和他们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莫小凡抬起头，望着那幅己经完全消失的地图的位置。

“我们得走了。”他说，“归墟那边，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白璃点了点头，九条尾巴轻轻一卷，带起一阵风，把密室里的灰尘都吹散了。

他们肩并肩走出石像遗迹，外面天己经黑透了，月亮悄悄升起来，洒下一片清冷的光。

莫小凡低头看着掌心的血月印记，心里头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方向。

“这一次。”他轻声说，“我要亲手揭开所有的真相。”

白璃站在他旁边，轻轻笑了笑：“我会一首陪着你。”

夜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寒意。

而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归墟的方向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