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完整的真相

莫小凡悠悠转醒，入目便是一道顶天立地的水晶门。

白璃就站在他旁边，胸脯急促起伏，眼神里的那抹慌乱和期盼怎么也藏不住。

他们刚从密道钻出来，冷空气“呼”地一下就灌进脖子，连周遭的时间都好像冻住了。

前面那座宫殿全是用透明晶石搭起来的，仔细瞧，墙壁里头还有像血丝一样的纹路在动，跟有个巨型生物的心脏在里头跳似的。

“那孩子……真的在里头？”白璃压低声音问。

莫小凡没吭声，紧紧攥住手里的青霜剑。

掌心里的血月印记忽地烫起来，眉心的莲花也跟着一阵刺痛，好似察觉到了啥。

俩人一步一步朝着水晶宫里头走去。

越往中心走，那股压迫感就跟潮水似的，越来越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陌生的气息，像被尘封的记忆，在耳边“嗡嗡”响。

“小心。”莫小凡一把拉住白璃的手腕，手指前方。

一个巨大的、心脏形状的水晶悬在半空中，里头模模糊糊能看见个婴儿。

他小脸安安静静地睡着，胸口随着心跳一下一下起伏，每跳一下，整个宫殿都跟着晃悠。

白璃“嗖”地一下冲过去，九条尾巴在身后炸开，散出滚烫的妖力。

她伸手想去摸水晶，却“砰”地一声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弹回来。

“别冒失！”莫小凡赶紧拦住她，“这结界不简单。”

他凑近仔细瞧，发现水晶外层密密麻麻浮出好多符文，正随着心跳一下一下收缩。每次收缩，都放出一阵波动，搅得神识都乱了。

“它在护着那孩子。”莫小凡小声嘀咕。

白璃一咬牙，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了道镇魂符。

符光一闪，她的妖丹稳了些，九条尾巴又凝实了。

“你把控节奏。”她扭头看向莫小凡，“我来稳住结界。”

莫小凡点点头，慢慢把右手贴到水晶上。

掌心里的血月印记“唰”地亮起来，跟心跳一个节奏地跳动。

咔——

水晶表面裂开一道小缝，接着“呲啦”一下蔓延开。

整个水晶宫开始晃，地面上泛起一圈圈血色波纹。

“快点！”白璃急吼吼地催。

莫小凡咬着牙加大灵力输出，眉心的莲花“噗”地绽放。

两股力量撞到一起，水晶“哗啦”一下碎了。

轰！

婴儿掉进莫小凡怀里，眼睛慢慢睁开。

那一刻，周围安静得吓人，好像整个世界都停了。

婴儿的眼睛里，有条金色的河在流动，里面闪过好多画面——打仗的火、倒塌的废墟、恐怖的天劫、死去的人……

莫小凡脑袋“嗡”地一下，好多未来的片段往脑子里钻：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白璃，跪在血池边，嗓子都喊哑了；

自己站在高台上，握着青霜剑，身后一群妖怪跪着；

白璃被铁链穿透，关在深渊里，眼睛里全是绝望；

还有他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天地尽头，脚底下是个碎掉的青玉坠子……

“啊！”他疼得双手抱头，膝盖一软，“扑通”跪下。

“莫小凡！”白璃赶紧扶住他，可那些画面也把她冲击得脸色煞白。

婴儿静静地看着他俩，眼神里没有小孩该有的天真，反倒带着点冷静和哀伤。

“你们……总算来了。”婴儿张嘴，声音却老气横秋。

莫小凡好不容易稳住神，抬头问他：“你是谁？”

婴儿轻轻抬手，指着莫小凡胸口：“我是你和她最后的希望。”

白璃愣住了：“你说啥？”

“三百年前，你们在天劫里分开。为了留个后代，你们用半颗妖丹造出了我。”婴儿接着说，“可命运早定好了，这一世，咱们还得碰面。”

莫小凡心里“咯噔”一下，掌心里的血月疯狂跳动。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啥自己能使唤十八尾的力量，为啥身体里总有股不属于现在的力气。

他是转世的妖界老大，白璃是他亲手造出来的。

这孩子，是他们爱情和命运缠在一起生出来的。

“这么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白璃声音抖得厉害。

婴儿点点头：“你们注定遇见，注定相爱，也注定再演一场悲剧。”

话刚说完，整个水晶宫开始往下塌。地面裂缝里冒出个血色法阵，图案又复杂，还透着股怪味。

“轮回法阵……”莫小凡嘟囔。

他认出了一些符号，就是之前在噬魂幡和守墓人面具上见过的古文字。

“这是困住时间的阵法。”他咬着牙说，“有人想把咱们困这儿，一首重复这场悲剧。”

“那咱就把它打破！”白璃大吼，九条尾巴全伸出来，想撕开法阵边儿。

可她每弄坏一处，法阵马上就修好，还变得更结实。

“不行，硬来没用。”莫小凡咬着牙，“得找到源头。”

他西处看，眼睛落在婴儿胸口露出的青铜铃铛轮廓上。

“那是……噬魂幡的一部分？”他突然想起来。

白璃也瞧见了，伸手就按在铃铛上。“呼”地一下，一股大吸力把三人吸进另一个空间。

眼前景一变，他们到了一片荒地。天黑得像泼了墨，地裂得到处是缝，空气里全是烂味儿。

远处，有个破破烂烂的祭坛，上面插着一面红幡，幡下面埋着条断角蛟龙的骨头。

“赤霄……”白璃轻声说。

莫小凡抱紧婴儿，一步一步朝祭坛走。掌心里的血月和眉心的莲花一块儿亮起来，照亮了幡上的字。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封印轮回。”

幡突然自己动起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从里面飘出来。

“你们不该来这儿。”声音又低又冷。

莫小凡握紧青霜剑，冷冷回他：“我们来结束这一切。”

影子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没了。

幡“呼呼”地散成一团黑雾。婴儿胸口的铃铛印没了，换成一个小小的莲花印。

“结束了？”白璃问。

莫小凡摇摇头：“这才刚开始。”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特坚定：“不管命运咋安排，这次，我要自己改结局。”

白璃轻轻握住他的手，九条尾巴绕在他手腕上，传来一股暖暖的力量。

“咱们一起。”她说。

婴儿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远处，乌云翻涌，一场新的风暴就要来了。

但他们，再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