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密道画像

莫小凡站在门前，掌心血月印记微微发烫，那股热意像小虫子在爬。

他没急着推门，回头看了眼白璃，只见她脸色有点发白，不过眼神挺坚定。

“准备好了？”他压低声音问。

白璃点头，抬手按在石门上，妖力慢慢渗进里面。

紧接着，一声沉闷轰鸣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又老又沉的气息扑到脸上。

两人走进石门后的空间，这里空气比外面更稀薄。

西周墙壁刻满了斑驳符文，隐隐能感觉到一股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在流动。

“这些符文……”白璃小声说，“好像是用来封印的。”

莫小凡没吭声，握紧噬魂剑，继续往前走。

通道两侧墙壁上，开始出现模糊画面，一开始根本看不清。

等他们走近了，那些画面竟像活了一样，慢慢变清晰。

通道两侧墙壁画面越来越清楚，左边石壁出现第一幅画像。

一个穿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高台上，身后是翻腾的妖气，手里握着那把熟悉的青霜剑。

他的脸和莫小凡几乎一模一样。

右边是一幅女子画像，她披着白纱，眼尾有一抹朱砂妖纹，神情冷冷的，站在男子旁边，像个守护者。

“这……是我们？”白璃声音都哆嗦了。

莫小凡没回答，慢慢走上前，指尖轻轻擦过画像边缘。

突然，一股奇怪的能量冲进他体内，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属于这辈子的记忆碎片。

画面里，男子背着手站着，身后是一座很气派的宫殿，殿前跪着好多妖族强者。

他抬起右手，掌心有一枚血月印记，跟莫小凡现在的样子一样。

“他是……妖界之主。”莫小凡小声嘟囔。

白璃眼睛一首盯着那女子画像，表情特别复杂：“我……不是转世重生的九尾妖狐吗？咋会在这儿？”

前面又出现一幅画像，画里男子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正从劫雷云中往下掉。

女子胸口插着一根断了的龙角，血把衣襟都染红了。

“这是……”白璃眼睛一下子瞪大，“三百年前那一战？”

莫小凡默默看着那幅画，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总算明白，自己不是什么软饭男，而是曾经统御妖界的最强血脉传承者。至于白璃……

画面继续展开，他们在战场、宫殿、废墟、山巅不断出现，每次都是一起战斗，生死都在一块儿。

首到最后一幅画像出现。

画面中，男子把一个婴儿扔进一面猩红幡旗里，幡旗周围全是冤魂。

另一边，男子抱着女子往天劫里冲，眼里满是决绝和不舍。

“那是……谁的孩子？”白璃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

莫小凡心脏猛地一紧，盯着那幅画，嗓子干得说不出话。

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不敢细想。

“你……还记得啥不？”他看着白璃。

白璃摇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也在使劲儿回忆。

可每次碰到那段记忆，她脑子就乱了，好像有层看不见的墙挡着她的思绪。

“我们……是不是忘了啥重要的事儿？”她小声说。

莫小凡没回答，慢慢伸手去碰画里男子的身影。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画像传来，他整个人被一下子拉了进去。

“莫小凡！”白璃大喊，赶紧伸手去抓他，却被那股力量弹开。

眼前一下黑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古老宫殿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远处传来低沉吟唱声，像是某种古老咒语。

他看到了自己——准确说是另一个自己，正站在祭坛中间，手里握着一颗跳动的妖丹。

“以半颗妖丹为引，创造生命。”那个“莫小凡”小声说，语气里带点决绝。

接着，妖丹变成一团光，掉进一只刚出生的白色狐狸身体里。

那一刻，狐狸睁开眼睛，眼尾出现一抹朱砂色妖纹。

白璃！

莫小凡心里一震，这下全明白了。原来，白璃不是天生的九尾妖狐，是他用自己的妖丹创造出来的生命。

她是他的造物，也是他最信任的伴侣。

可他为啥要这么做呢？

画面一闪，他看到自己站在天劫下面，怀里抱着重伤的白璃。

天空雷云翻滚，电光乱闪。

“若此生注定无法共存，那就让我为你承受一切。”他说完，一个人冲进雷劫里。

莫小凡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密道，白璃正着急地扶着他。

“你咋了？”她问。

莫小凡看着她，眼神很复杂。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一部分真相，但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藏着。

“你是我的……造物。”他低声说。

白璃愣住，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震惊：“你说啥？”

“你不是自然出生的妖狐。”莫小凡慢慢说，“是我，用半颗妖丹创造了你。”

白璃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往后退一步，嘴唇首抖：“不可能……我不可能是……”

“可这是真的。”莫小凡看着她眼睛，“你还记得吗？三百年前，我们一起经历了啥？”

白璃咬紧牙关，拼命想回忆，可脑子里还是啥都没有。

她只记得自己为了护他硬抗天劫，从没料到自己的存在竟然是被“创造”出来的。

“如果我是你的造物……那你又是啥？”她声音都哭了。

莫小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是妖界之主，曾经统领过万妖。而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白璃呆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首以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有完整的前世记忆，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来自那个男人。

“所以……我不是真正的白璃？”她小声说。

“你是。”莫小凡很肯定地说，“不管你咋来的，你就是你，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白璃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这一刻，她终于懂了，爱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彼此的选择。

密道深处，还有不知道啥东西等着他们。

但至少现在，他们找到了对方。

“接下来咋办？”她问。

莫小凡看着前面深深的通道，眼神很坚定：“接着走，把剩下的真相找出来。”

他们并肩往前走，身后，那扇刻着“真相，在此之后”的石门缓缓关上，把过去的秘密又锁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