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血池

莫小凡把手贴到地面裂缝边缘，指尖像被火烫着似的，疼得厉害。

血池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翻涌不停。赤霄站在噬魂剑旁边，脸上那道疤，跟活了似的，一扭一扭的——

“你们觉着能拦住我？”他狂笑着，手里青铜剑一挥，一道血色亮光冲着他们三个就去了。

“挡！”白璃大喊一声，九条尾巴全展开，用妖力弄出个屏障，把攻击给挡下了。

可那股冲击力还是把她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守墓人没含糊，赶紧扔出一张符咒，金光一闪炸开，把剑气剩下的劲给散了。

“这把剑……”莫小凡眼睛盯着剑上的字，“它没认你当主人，是你硬把它控制住了。”

“哟，挺聪明啊小废物，可惜晚喽。”赤霄撇撇嘴。

话刚说完，他突然把剑拔了出来！

祭坛一下子晃起来，血池跟煮开了锅似的，水面下冒出好多婴儿的尸体。

那些孩子，眼睛睁着，嘴唇发紫，皮肤白得吓人……就跟睡着了一样。

“这些孩子……”白璃脸都青了，“他们不是献祭死的，是被抽走魂魄，封在这儿了！”

“没错。”赤霄咧着嘴笑，“这是百婴献祭阵，每献祭一个，噬魂剑就厉害一分。现在，它完全归我啦。”

莫小凡心里一哆嗦，手心的印子有点发热。他一低头，看见血月图案里映出了剑身上的字——

需天狐血与轮回力方可拔剑

“啥意思？”他小声嘀咕。

“意思是你不够格。”赤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就是个靠女人养着的废物！”

莫小凡没搭理他，慢慢抬起手，血月印子在手心亮起来，映出铭文中几个隐隐约约的字……

——天狐血脉……

他猛地抬头，看白璃。她正死死盯着血池里的婴儿，眼神又复杂又难受。

“那些画面……是真的。”莫小凡咬着牙，“未来己经重复过好多次了。”

“那就别让它再发生。”白璃冷冷地说，一条尾巴轻轻扫过他肩膀，“咱们还有机会。”

赤霄哼了一声，“机会？你们连剑都碰不着，还想改变命运？”

说着，他又挥剑，一道血色剑气朝他们扫过来。白璃赶紧展开尾巴，弄出护盾挡住。

“不能让他继续了！”守墓人大喊，“他启动第一层封印了，再不阻止，整个妖界都得被吞了！”

“上！”白璃大声命令。

她一下子跳起来，九条尾巴化成光影，朝着赤霄扑过去。莫小凡也往前冲，手心血月印子放出从没见过的光，冲着噬魂剑就去了。

剑剧烈地晃起来，还发出尖啸声，好像不愿意他们靠近。

就在莫小凡快碰到剑柄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弹飞了，重重摔在地上。

“咳……”他吐出一口血，胸口闷得难受。

“别硬撑了。”白璃落地，皱着眉头，“你现在根本拿不动它。”

“没时间了。”莫小凡咬着牙站起来，“再等下去，他就完全控制住剑了。”

赤霄哈哈大笑，“你说对了，我快搞定啦！你们能干啥？看着一切毁掉吧！”

他举起噬魂剑，剑开始冒诡异的红光，整个祭坛都跟着晃，血池里一圈圈涟漪往外扩散。

突然，那些婴儿尸体都睁开眼睛，嗷嗷大哭，身子还乱动，好像要从池子里爬出来……

“它们……活了？”白璃皱着眉。

“不是活了。”守墓人脸色阴沉，“是被唤醒了。”

莫小凡不吭声了。

他总算明白，为啥那些画面那么真实——因为这事儿己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不能让他再作妖了。”他咬着牙说。

白璃点点头，九条尾巴伸出来，在他们仨周围弄出个护盾，挡住扑过来的尸婴。莫小凡瞅准机会往前冲，手心血月亮起来，想压住噬魂剑的动静。

紧接着，整个祭坛开始往下塌……

血池翻腾，尸婴惨叫，天空裂开一道缝，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另一个世界冲进来。

莫小凡看着那道裂缝，心里就一个想法：

这一仗，不光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未来。

他大步往前迈，手心血月印子一下子变亮变大，冲着赤霄就去了。

“你想掌控命运？”

“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他使劲一挥手，手心血月印子和天上的裂缝有了反应，发出一阵微弱但清楚的共鸣声。

赤霄脸色变了，“你干啥呢？”

莫小凡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裂缝。

裂缝里，一只模模糊糊的手慢慢伸出来，指尖发着幽蓝光，好像另一个世界的力量要来了。

“这不是你的时代。”莫小凡小声说，“也不是你的剑。”

他一步一步走向噬魂剑，手心血月印子越来越亮，居然和剑身上的字产生了共鸣。

赤霄大吼一声，挥剑砍下来！

血色剑气呼呼地飞过来，莫小凡也不躲，就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在剑气快到眼前的时候，手心血月印子突然放出耀眼银光，把那道剑气定在了半空中！

“不可能！”赤霄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可能……”

莫小凡没说话，伸手按住剑柄。

一下子，周围安静得吓人。

血池不翻腾了，尸婴也不哭了，连风都好像停了。

他慢慢拔出噬魂剑，剑轻轻响了一声，好像终于等到了真正的主人。

“这把剑……本来就不该归你。”莫小凡小声说。

赤霄脸难看得要命，“你到底是谁？”

莫小凡抬起头，眼睛里闪着银光，声音平静又不容置疑：

“我是谁……我自己会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