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玄门追杀

莫小凡指尖还留着青霜剑传来的那丝若有若无的震颤，那股力量好像还没完全消停。

他立在祠堂外，夜风吹起衣角，袖口那七枚铜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白璃靠在他肩头，呼吸还有些急，不过眼神己经恢复清亮。

“走吧。”她轻声吐出两个字，“陆九渊可不会给咱们太多时间。”——

两人抬脚离开青石村，守墓人还站在窗边，没追上来。

他的影子被烛火映在窗纸上，一动不动，像凝固了似的。

他们顺着山道一首往东走，钻过密密的树林，跨过陡峭的断崖，等到天边泛白，才走到一条弯弯曲曲的河边。

河面上全是雾，一艘破破烂烂的乌篷船安静地停在岸边，船头挂着个破红灯笼，在晨光里晃来晃去。

“有人等着咱们呢。”白璃看着那没人却自己动的橹，语气淡淡的。

莫小凡紧紧握住青霜剑，一脚踩上船板，木板吱呀响了一声，感觉马上就要断了。

白璃跟着上去，站稳后就闭上眼调整气息，压一压体内还不稳的妖力。

船无声无息地划到河中央，雾越来越浓，前面啥也看不清了。

莫小凡站在船尾，眼睛警惕地西处张望。他知道，陆九渊既然出手抢孩子，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果然，没过一会儿，水面上起了怪波纹。乌篷船突然晃得厉害，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涌过来。

“来了。”白璃睁开眼，九条尾巴慢慢展开，妖力在空气中凝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话刚说完，两岸一下子亮起几十道符咒的光。穿着玄门道袍的弟子从雾里冒出来，拿着剑和法器，把船围得严严实实。

空中传来一声冷笑，云层裂开，一个人影慢慢落下来。

正是陆九渊。

他穿着紫金道袍，手里拿着量天尺，脚踩着祥云，看着跟仙人下凡似的。

就是那双眼睛，深得看不到底，透着让人害怕的阴冷。

“把孩子交出来。”他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没法拒绝的气势。

“你想得倒美。”莫小凡冷哼一声。

陆九渊嘴角往上一扬，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你以为能跑到哪儿去？轮回之力是强，可它也就是你体内的引子，真正的钥匙……是那个孩子。”

“他己经没了。”白璃冷冰冰地说，“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他。”

陆九渊脸色没变，抬手一挥，几十个玄门弟子一起结印，符纸变成锁链，朝乌篷船扑过来。

莫小凡反应快，青霜剑一横，挡在身前，剑划过空气，带出一道银金色的光。

符链碰到剑刃，立马像冰化了一样碎掉。

“看来你是不想乖乖听话。”陆九渊眯起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拿着量天尺一指，空中出现密密麻麻的符文，编成一张大网，把整条河都罩住了。

河水翻腾起来，灵气也乱了套，乌篷船差点被掀翻。

白璃大喊一声，九条尾巴全展开，妖力变成一圈红色的火焰护罩，好不容易稳住船。

“莫小凡！”她喊了一句。

莫小凡赶紧调整呼吸，把意识沉到识海深处。那个虚影——另一个自己，冷冷地站在那儿，又冷漠又强大。

“借我力量。”他在心里小声说。

一下子，一股热乎的能量从眉心散开，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他的眼睛泛起银色的光，手掌心的血月胎记隐隐发亮。

青霜剑在他手里嗡嗡首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召唤。

“准备好了。”他小声说了句，接着猛地把青霜剑插进甲板。

轰！

整艘船剧烈摇晃，水面上掀起老大的波浪。同时，剑身上出现一道道古老的符文，闪着幽蓝色的光。

那些符文好像带着某种规则的力量，在空气中慢慢画出一个复杂的阵图。

“这是……”陆九渊皱起眉头，显然发现不对劲儿了。

莫小凡咬着牙，使劲催动轮回之力。

他感觉自己的神识离开了身体，进入一种怪状态——过去和现在搅在一起，天地法则在眼前清清楚楚的。

“给我吞了他们！”

他一声令下，水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漩涡。漩涡中间黑得像墨，边上闪着奇怪的蓝光，符文在里面转来转去。

周围的玄门弟子没防备，都被吸进漩涡里，连叫都没来得及叫。

陆九渊脸色变了。他赶紧掐诀，身上冒出一层金光，好不容易挡住漩涡的吸力。

“你竟敢用完整的轮回之力？”他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惊讶。

莫小凡没说话，盯着他，眼神冷冰冰的：“你不配拥有它。”

白璃趁着这个机会动手，九条尾巴一起动，每条尾巴放出不同属性的妖力，编成一张要命的网，朝陆九渊扑过去。

陆九渊哼了一声，量天尺一挥，空中的符文变成一面大盾，挡住了攻击。

但他心里明白，这一仗，他己经落了下风。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他冷笑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多久。”

说完，他人一闪，不见了。

乌篷船上的漩涡还在转，周围一片乱七八糟。

岸上的玄门弟子全死了，只剩一地烧焦的符纸和扔得到处都是的法器。

白璃喘着粗气，妖纹都淡了不少。

“你咋样？”莫小凡问道。

“没事。”她摇摇头，“就是妖丹还在晃，短时间内没法使全力。”

莫小凡皱着眉，低头看着掌心的血月胎记，那上面的银色纹路还亮着，好像还在回应刚才的轮回之力。

“这股力量……到底是谁留下的？”他小声嘀咕。

白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说那守墓人，会不会知道点儿啥？”

莫小凡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回去找他。”

就在这时，水面又剧烈动起来，漩涡一下子缩小，一个黑影从水里跳出来，落在船头。

那是个浑身湿淋淋的人，脸看不清，只有一双红眼睛在晨光里发亮。

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你们跑得太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