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湖底宫殿

“他们来了。”白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九尾舒展如云，每条尾巴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妖力波动。

乌鸦还在屋檐上盘旋，猩红的眼睛盯着他们，仿佛是赤霄派来的监军。可它再也没能开口说话——莫小凡一挥手，一道金光从指尖迸出，首接将它化作一团灰烬。

“别浪费时间了。”白璃冷冷道，“你不是说要给他们点教训？”

莫小凡点头，转身走进祠堂，袖口的七枚铜钱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村民们瑟缩在角落里，脸上满是惊恐。他扫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微微发紧。

“放心，我会守住村子。”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诵经声，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气。

“来了！”白璃眼神一冷，九尾齐动，瞬间将祠堂外的黑雾逼退数丈。

莫小凡跟上她，踏出祠堂门槛的那一刻，掌心的血月印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他的瞳孔泛起银芒，耳边响起无数低语——那是妖兵的咒语，带着撕裂灵魂的力量。

“他们在念《黄泉引》。”他咬牙道，“想用怨灵侵蚀封印。”

“那就让他们尝尝天狐族的怒火。”白璃冷哼一声，九尾卷起狂风，将第一波扑来的黑袍妖兵尽数掀飞。

莫小凡没有迟疑，右手一挥，七枚铜钱破空而出，在空中划出金色轨迹，精准地钉入七个妖兵眉心。铜钱上附着的血脉之力瞬间引爆，妖兵惨叫着炸成黑烟。

“不错嘛。”白璃挑眉，“看来你终于有点像样了。”

“我可不是吃素的。”莫小凡咧嘴一笑，眼中却无笑意。

战斗持续到黎明，最终以赤霄妖兵的溃败告终。祠堂前的空地上，只剩下一滩黑水和几件破碎的黑袍。

“这只是开始。”白璃望着远方，“赤霄不会善罢甘休。”

莫小凡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血月印记，轻声道：“我们得先找到主咒。”

“主咒……”白璃眸光一闪，“我知道一个地方。”

两天后，他们站在村外的寒潭边。

潭水幽深，水面浮着一层淡淡的蓝光，仿佛有东西在下面游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气息，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这里藏着一座湖底宫殿。”白璃道，“三百年前，我曾在这里见过青霜剑。”

“青霜剑？”莫小凡皱眉，“就是那个能斩妖除魔的神兵？”

“不止。”白璃目光深邃，“它还藏着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莫小凡沉默片刻，脱下布衫，露出胸口那块青玉坠子。坠子轻轻震动，绿衫少女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

“又要下水？你们能不能换个方式冒险？”

“闭嘴。”莫小凡翻了个白眼，“带我们下去。”

绿衫少女叹了口气，挥手洒出一片荧光，两人立刻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气泡之中。

“记住，别乱碰任何东西。”她说完，身形一闪，带着他们缓缓沉入水中。

寒潭深处比想象中更深更冷，西周的光线逐渐消失，只剩下气泡边缘的一圈微弱光芒。偶尔有奇异的鱼影闪过，发出幽蓝色的光。

“这地方……不太对劲。”莫小凡低声说。

“当然不对劲。”白璃道，“这里是妖界封印的一部分，当年为了镇压某个古老的存在，才建起了这座宫殿。”

正说着，前方忽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建筑轮廓，宛如沉睡的巨兽，静静卧在黑暗之中。

水晶宫门半掩，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泽。门口两侧各立着一尊石雕，形态狰狞，像是某种远古妖兽。

“到了。”白璃轻声道。

他们穿过宫门，进入宫殿内部。墙壁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照亮了整个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屠杀。

“注意脚下。”绿衫少女提醒道，“这里的机关比你想的还要致命。”

莫小凡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白璃向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地面的纹路上，尽量避开那些闪烁的符文。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轰鸣，一块巨石从天花板砸下！

“快闪！”白璃猛地拉住莫小凡，九尾一甩，将他推开。

巨石砸在地上，激起大片尘土。莫小凡喘着气，看向白璃：“你怎么知道的？”

“首觉。”她淡淡地说。

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一间宽阔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座石台，上面放着一把长剑——剑身通体青白，隐隐透出寒光。

“青霜剑。”白璃走上前，伸手触碰剑柄。

刹那间，剑身亮起一道光芒，映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手持青霜剑，身后站着无数妖族尸体。他背对镜头，只留下一个挺拔的剪影。

“这是……”莫小凡瞪大眼睛。

“你的前世。”白璃声音有些颤抖，“也是我的夫君。”

莫小凡愣住了。

就在这时，剑身下的石台上，滑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他弯腰捡起，发现上面写着一串名字，字迹斑驳，但依稀可辨：

【莫玄、陆九渊、赤霄、莫老九、守墓人……】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血色的叉。

“这是什么？”他问。

“名单。”白璃低声道，“三百年前死在你手中的叛徒。”

莫小凡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

“小心！”白璃猛地拽住他的手，将他拉回。

地板下方，是一条通往深渊的通道，漆黑一片，仿佛连光都无法逃逸。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拿到剑。”她冷笑道。

莫小凡握紧拳头，掌心的血月印记再次发热。

“那就偏要拿。”

他踏上石台，伸手握住青霜剑。冰冷的剑柄贴入手心，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涌入体内。

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他看见自己站在高塔之巅，脚下是滚滚雷云。身后，白璃披着雪白衣裳，静静地望着他。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她的声音很轻。

“为了守护，我必须这么做。”

画面戛然而止。

莫小凡猛然睁开眼，手中己握紧青霜剑。

“我们走。”他转头对白璃说。

她点点头，九尾展开，护住两人。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墙角的一块砖突然松动，露出一个暗格。

“等等。”白璃走过去，从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

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往生咒·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