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冲突

晨雾在香樟树梢凝成晶莹的露珠，林久方收势时带起的劲风惊飞了觅食的麻雀。他凝视掌心蒸腾的淡淡白汽——这正是《混元道典》中记载的“气化”现象，标志着真气修炼到了新的境界。

他正沉浸于推演真气对DNA甲基化影响的玄妙感应，神识却敏锐地捕捉到三百米外地下车库传来的异常波动。DNA双螺旋结构在神识内视中若隐若现。当指尖凝聚的真气触及某个表观遗传标记的瞬间，三百米外金属锁扣重重撞击颅骨的脆响突兀地刺入识海！神识如精密的雷达，瞬间锁定位置！

这种被修真界称为“神识”的感知力，此刻清晰地将地下车库的混乱场景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章琳琳的普拉达手提包狠狠砸在一个黄毛脸上，金属锁扣划出一道血痕！一个大肚腩男人腕间的劳力士绿水鬼在昏暗灯光下反着冷光，声音嚣张：“装什么清高？温大校长可是我…”

“砰！”林久方足尖点地，腰胯发力如绷紧的硬弓！三步外梧桐叶被凌厉劲风震落，他身形如离弦之箭暴起！右腿己成侧踢之势，皮鞋尖带着破风声，精准狠辣地劈向大肚男耳后脆弱的三角区！

两百斤的肥胖躯体如破麻袋般轰然砸向旁边的绿化带！冬青枝叶簌簌震颤！左侧黄毛的甩棍带着呼啸的风声袭来！林久方旋身如电，擒住对方手腕反关节一拧，“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混着凄厉惨叫惊飞了树冠上的斑鸠！

“操！”第三个混混眼中凶光一闪，弹簧刀寒光首刺章琳琳腰侧！林久方左臂如铁闸般横挡！“嗤啦！”刀刃划破夹克，在他肌肉虬结的小臂上犁出一道血线！同时右膝己如重锤，带着千钧之力顶在偷袭者胃部！沉闷的撞击声中，酸腐的呕吐物喷溅在章琳琳昂贵的高跟鞋尖！

大肚男挣扎着摸向腰间对讲机，林久方军靴如泰山压顶般踏住他肥厚的手背，碾得指骨咯咯作响：“联防队的？”脚尖勾起掉落的工作证，扫了一眼，“编号0174是吧？”语气冰冷如铁，带着无形的压迫。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晨雾，围观人群的手机镜头闪烁如星。林久方扯过混混的外套，粗暴地裹住章琳琳被撕裂的衬衫，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林久方捏着联防队工作证，指腹着防伪钢印凹凸的纹路，眼神锐利如鹰隼。

刺耳的急刹声响起，三辆黑色奥迪A6堵死车库出口。穿藏蓝夹克的男人甩上车门，腕表在阴影里泛着积家月相的冷光：“小林是吧？本校长很欣赏你这样的‘特殊人才’。”话语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林久方突然暴起！擒拿手如闪电扣住对方肘关节反拧！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校长瞬间痛呼出声，额角渗出冷汗！

“住手！”章琳琳尖叫着扯住他衣摆。林久方手下力道未松，盯着对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如铁钉凿入：“楚秋生的副教授聘书，我要在下月校务会前…看到。” 不容置疑。

“走！”他拽着惊魂未定的章琳琳冲出地下车库，军靴在水泥地敲出密集如战鼓的声响！身后传来防暴盾牌撞击的闷响，章琳琳踉跄间瞥见他左臂渗血的伤口，恍惚间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年也是这样攥着滴血的镰刀，带她冲出危机西伏的苞米地。熟悉的保护姿态，让她心跳如擂鼓。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玫瑰香薰在玄关氤氲。章琳琳屈膝跪坐在冰冷的仿古地砖上，珍珠灰丝袜在落地灯下泛起绸缎般细腻的光泽。她低头专注处理伤口的姿势，让睡裙领口垂落半寸阴影，露出优美的颈线和锁骨。神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别动。”她按住林久方因疼痛而绷紧如铁的小臂，美甲上的碎钻“不小心”刮过纱布边缘。足尖无意识抵着他运动裤裤脚，丝袜细腻的接缝处恰巧着他的脚踝骨。细微的触碰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酒精棉球按压伤口的刺痛让林久方肌肉猛地收缩，他数着她浓密睫毛在白色纱布上投下的栅栏状阴影，首到美甲碎钻在他静脉处刮出细小的红痕。痛感与另一种陌生的感官刺激交织缠绕。

林久方喉结艰难滚动，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她小腿腓肠肌流畅的弧度攀爬。丝袜精致的蕾丝花边在膝窝处勒出淡粉的压痕，让他想起终南山洞府里被蛛网困住的、挣扎的凤尾蝶。茶几光洁的玻璃倒映出她因紧张而蜷缩的脚趾，像五颗裹着糖霜的荔枝，充满诱惑。

“好了。”章琳琳剪断医用胶带时突然轻呼，一缕发丝垂落触到他膝头。空气净化器突然切换档位发出嗡鸣，章琳琳起身时，真丝裙摆如流水般扫过他结实的大腿外侧。她弯腰收拾药箱的刹那，林久方锐利的目光瞥见丝袜吊带扣在腿根勒出的暗影，像一道未愈合的、充满禁忌的旧疤。隐秘的风景一闪而逝。

当丝袜细腻的接缝碾过踝骨，林久方突然理解了为何古籍记载情蛊总生于胫骨三寸。玻璃茶几倒映她蜷缩的脚趾，像博物馆展柜里陈列的、清冷易碎的月相琉璃盏。心神为之摇曳。

空气净化器换挡的嗡鸣中，吊带扣在腿根烙下的暗影如同神秘的符咒朱砂。林久方凝视楼梯第三阶那块不起眼的青瓷残片，神识却沿着丝袜摩擦产生的细微静电，追溯到她房间——那里有支摔碎的口红正缓缓渗入橡木地板，猩红的色号与三年前苞米地里沾染在他镰刀上的血迹，惊人地相似！ 神识捕捉到这份宿命般的联系。三年前楚秋生就是那样惊慌失措地喊他去救人，林久方甚至不知道去救的是谁，只知道像野兽般冲进去抓到人就往死里打。那段模糊而暴戾的记忆碎片，带着血腥味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