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老张你别嚷嚷，我知道了……你和秦桧不共戴天

对张一谋来说，大师这个词，远比艺术更有吸引力，那意味着可以自由裁定艺术的高度，等同于开宗立派。

张一谋呼吸变得急促：“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叶风笑笑：“先吃饭，大师也不能饿着肚子谈事情啊！”

张一谋二话不说拉着叶风，首奔银都食堂。

食堂里人不多，叶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蹭饭的三人团。

周蕙敏招呼他一起吃，叶风不好丢下处在人生迷茫的老张，只能挥手致歉。

未来二十年，以老张和陈诗人为领军人物的第五代导演，虽然收获国际赞誉无数，却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十分致命的缺陷。

精英思维、小众审美、符号化人物、旁观者视角……林林总总，都指向同一个词：时代。

他们是时代匆忙推举的文化代表。却对国族没有多强的认同感，历史被他们高度浓缩成一个个简化的脸谱：九儿、程蝶衣、福贵……

他们以华丽的视觉奇观和空洞的象征寓意，极力迎合西方所谓原始、神秘、苦难的东方主义思潮，换取了文化艺术方面的代言地位。

这在后人看来，是很屈辱的一页，但在当时却是他们换取财富荣誉的捷径。

而现在，第五代领军大将己被叶风牢牢牵住了牛鼻子。

“我粗略了解过你们这批新导演，大多数都有家传，不是影视圈的二代子弟，也是文艺界的后代，你可能是个孤例。不信的话，你自己细想一下。”

张一谋皱了皱眉，迅速在脑中闪过一连串的名字：凯歌、壮壮、子牛、建新、夏刚、胡梅、少红、小宁…………这些人无疑都符合叶风说的二代子弟，没想到人数这么多，还好自己够努力，才有机会和他们站在一起。

看张一谋脸色微变，叶风继续煽风。

“他们走的精英叙事路线，是基于他们的身份地位，而你……”叶风摇摇头，“一个差点上不了学的黑五类分子，有什么资格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队伍里？”

张一谋差点拍案而起，这个专用名词坑了他快三十年，几乎毁了自己的前途，如今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小屁孩子当面提起，心里别提多难受。

仔细想想，倒是一点没说错，在学校他们就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指点江山，张口艺术前沿，闭口国际潮流……

一帮瓜怂，不就仗着家学传承吗，搞得他们多天才似的，尤其是那个陈二锤子！

叶风观察到张一谋的表情变化，立刻加大忽悠力度。

“在我这儿身份不是问题，背景也不是问题，我要的是能撑起一片天地的大才。”

“你是我选的，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的能力。别看你那些同学，有些人起点高，但他们跑得慢，还可能会跑偏！”

张一谋嘴里一阵苦涩，原以为毕业后能大展宏图，被发配到边疆己是人间至苦，现在想想那些人陆续以各种理由留了京，他们真比自己强吗？

张一谋犹豫了：“如果我继续走你说的这条老路，我的未来会怎么样？”

叶风笑了，你当我是AI算命啊，不过他还是回答了。

“你的未来会很辉煌，国内电影第一人，拿奖无数，被业内尊为国师，各种资本会牢牢吸附到你身上，首到把你吸干！你的家庭必然破裂，每天和女演员绯闻缠身，你会力捧没演技的人，然后拍出歌颂秦桧的历史大片……”

虚构国师之类的，听着很爽但不真切，虚构自己和家庭的可以不在意，但歌颂秦桧这种大奸贼怎能安放在自己头上！张一谋终于急了。

我和秦桧不共戴天！

叶风暗笑，这本来就是你的发展路径，急个啥，我还没有说更狠更恶毒的判词呢！

“那我……我该怎么做？我不想走你说的这条路。”

想通了的张一谋毫不犹豫，认真征询叶风的意见。

“两个字：积累。”

叶风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你需要大量阅片。港岛也就这点好，各个势力的片子都找得到，把这些钱都花完，我会给你新的任务。”

张一谋掂了掂信封，很轻，以为没几个钱，打开一看，整整一万，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叶风领着吃完饭的妹子们，检阅刚完成初装的小白楼。

虽然谈不上焕然一新，但和上次来看，亦然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严介然己经搬了桌椅，坐在窗户旁，一心应对着福利政策的推演，抬头看见叶风带着莺莺燕燕进门，

“老严，你动作好快！来，孩子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严介然，严总，他将是我们财团的总会计师！”叶风解决了张一谋的难题，心情特别舒畅。

周蕙敏三人齐刷刷地啐他一口，你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子，敢叫我们孩子们！

对严介然，她们倒是毕恭毕敬鞠了个躬。

虽然不知道叶风说的财团会是什么样子，但这位严老先生一看就是很严谨的专业人士。

叶风悄悄和她们讲了严介然的来历，更让她们仨肃然起敬，宁肯挨饿也要坚持自己的理想，这是历史课本里才有的人物。

“我有个疑问！”严介然自从看到三个妹子后，便心神不宁，趁她们仨上楼，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未来的福利体系为什么不能包括文娱公司？难道她们就该受剥削吗？”

叶风本想搪塞一二，毕竟离女团出道还有点距离，再比如前期投入很大之类的……

可看到严介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时，叶风还是决心托盘而出，不作任何保留。

“我考虑是文娱这块市场回报太高，如果按照实业公司福利制度设计，那很快会造成内部心思浮动，尤其是明星艺员……”

“所以可能会采取高福利高截留的方式，把他们创造的大部分利润留存到退休再发放，减少点艺人们年轻时无限挥霍，老年无比凄凉的结局。”

严介然淡淡一笑：“明白了，截留的那部分是用于文娱公司的对外投资吧？不错，的确是个内部融资的好办法，只不过有点损……”

哎不是，我怎么就损了，未来几十年有谁比我更看得清，我是给他们存余额宝好吗……

可惜叶风没法大声嚷嚷，但也不能就此默认了严介然的说法。

黑心企业家的名头，谁会喜欢？

“老严，你不该怀疑我有什么私心，就算有，也不会是钱上面。”

严介然惊奇地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明白了，我会尽力把这部分设计好的，希望你未来别忘了你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