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入冷宫

皇上去了延禧宫偏殿，外面的小太监通报，如懿的偏殿里放着一张宽大的躺椅，如懿正在蜷缩着腿躺在上面睡觉。

听到了太监的通传声，如懿这才幽幽转醒，她扭扭捏捏的从躺椅上蹦下来，磨磨蹭蹭的走到皇上面前行礼，想着等皇上开口免礼，自己就再坐回去。

“皇上...”但是皇上并没有按照设想的那样，开口免了她的礼，反倒让她比平日里蹲的更久。

如懿委屈极了，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的瞪着皇上。

“闲答应你瞪着朕干嘛，给太后抄写的佛经完了吗？”皇上坐在榻上抬眼看着如懿问她抄写佛经的进展。

回皇上的话:“臣妾近期不舒服，还没有抄写完”

“不舒服为什么不叫太医，朕叫苏培盛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帮你看看是哪里不舒服”

“不用了皇上，臣妾己经大好了，真的，”如懿连忙跑到皇上身旁，要是太医来了发现自己装病，不就遭了，自己还怎么装病，不去姑母哪儿请安，如懿开始转动葱烩的脑瓜，想着该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皇上看着如懿急切的模样，心中怎会不知道这如懿肯定是装病，不抓紧抄写佛经，也不去皇后宫里请安，朕来了还在睡大觉，他目光在如懿身上扫视，缓缓道：“闲答应，你向来不是如此扭捏之人，如今这般阻拦，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如懿心中一紧，急忙赔笑道：“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小毛病而己，过几日便会痊愈，劳烦太医反倒小题大做了。”

皇上冷哼一声，“哼，朕看你分明有事瞒着朕。苏培盛，去请太医。”

“嗻，奴才这就去”说罢，苏培盛匆匆忙忙往太医院方向去了。

如懿干脆破罐子破摔，“皇上，臣妾就是装病，您也不用叫太医了，臣妾就是在装病，臣妾不想去姑母那儿请安，也不想抄写佛经。”

雍正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扬起手，一起一落间，响亮的耳光便狠狠盖在如懿脸上。“大胆！你可知抄佛经是为太后祈福，去皇后处请安是后宫规矩，你如此任性妄为，置规矩于何地？

小箬和西心扑通一声跪下了，头重重磕在地上，连声求饶：“皇上，您息怒啊！”

看着如懿的婢女磕得头都破了，婢女都比如懿懂事，可转头看到如懿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雍正己然没了耐心，冷冷说道：“朕是为了你的脸面，你如此放肆，不顾宫中规矩，朕会告诉皇后，叫她安排嬷嬷教你规矩，你不要不知好歹。”

如懿眸色骤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大声的对雍正道：“皇上是给臣妾脸面吗？皇上是为了给自己脸面吧！”

雍正冷漠的瞧着面前疯魔的女人：“死鸭子嘴硬的女人，朕刚刚就应该狠狠抽你的嘴。”

“好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雍正眸中怒火更盛，如懿这不知死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来人！闲答应言行无状，目无君上，即刻打入冷宫思过！"

如懿嘴角那抹冷笑未变，甚至微微仰起下巴，眼中满是倨傲之色："臣妾谢皇上恩典，但是臣妾的婢女，臣妾去了冷宫之后不能照佛她们，跟着臣妾去冷宫也是好的。"

“朕只容许你带一名宫女。”收拾东西一炷香之后你就去吧，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如懿看着跪在青砖地上的小箬和西心，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她原以为二人会为了谁去冷宫伺候自己而争执不下，却见她们只是低垂着头，指尖在裙裾上微微发颤。

"小箬，"如懿轻唤一声，声音像秋日里飘落的银杏叶，带着几分萧索。

"小主儿，奴婢..."小箬抬起头，眼眶泛红，却咬住了下唇没再说下去。西心悄悄侧目看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如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殿内铜炉里的香灰突然"噼啪"一声轻响，惊得西心肩膀一抖。如懿见状，唇角牵起一丝苦笑："原是我多虑了。冷宫那样的地方，谁愿意去呢？"

"奴婢愿意！"西心突然重重磕了个头，发髻上的银簪都歪了，"奴婢想跟着小主儿，您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小箬闻言猛地抬头，急声道："奴婢也..."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轻叹，"奴婢...奴婢祝小主儿保重。"

小箬此时己泪流满面，却只是默默解下腰间荷包塞进西心手里："这是我攒的几两银子，你...你们..."话未说完便转身抽泣。

西心将荷包仔细系在腰间："小箬姐姐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奉养呢。”

如懿对西心道:你收拾收拾，一会我们就去冷宫了”，西心打包了几包点心，如懿也不急不慌的在梳妆台的盒子里扒拉，走到如懿身边低低出声：“主儿，到了冷宫，这护甲就不带了吧。”

如懿依旧淡淡的，眼皮都没抬：“虽然身在冷宫，也要活的体面，你都己经包了这么多包点心了，有了一天两天的，以后怎么办？不还是要挨饿？还是多带点护甲吧”

西心闻言，暗道自己竟然跟了这么葱烩的主子，又弯下身子夸：“主儿聪慧。"

小箬在旁边看着她们急得首摆手，"小主儿，冷宫里戴着这些，不是招祸么？"

主仆二人并没有理小箬，正说着，忽听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时辰到——请乌拉那拉氏启程——"

铜镜里映出如懿苍白的面容。西心利落地背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搀住她的手臂："小主儿，咱们走吧。"

跨出门槛时，秋阳正好，照得宫墙上的琉璃瓦闪闪发亮。如懿眯起眼，恍惚看见是第一次入宫那日的阳光，也是这般晃眼。西心在她耳边轻声道："您瞧，今儿个天气多好。"背着的包袱里面全是护甲，扎得西心的后背上，疼得西心龇牙咧嘴，还要安慰如懿。

如懿两手空空，慢悠悠的走在长街上，不顾周围宫女太监的窃窃私语，也不管身后的西心，就这样主仆俩一前一后往冷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