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班主卖楼

我和张班主相谈甚欢。

没有什么为难的。

张班主就把刘婀嬷的告身文书给了我。

她都这么痛快了，我能怂吗？

“阿春，阿春，人呢！”

我故意大叫。

陈春板着脸，抱着一个木盒子过来。

我这算是炫富吧？

我不知道。

但真正的规矩我也不懂啊。

虽然说刘婀嬷只要五百贯钱。

但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这钱只能算是过身钱。

刘婀嬷不是给我当奴隶的，是当……就职女青年的。她是给我打工而已。告身上是有约束条例的，不是说我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如果是我全资，彻底的买下这个人。

没有上千贯是不行的。

知道上千贯什么概念吗？

一贯钱，不，大约五六贯钱，就能把一个人的脖子挂满。如果是一千贯，能把一个人坦白掩埋起来。放车上，能装上一整车，可能都不止。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要她自已愿意外，也要有保人。

一份文书契约，不是两个人自已签了就算。什么我给你写一个，玩去吧。得要有朝廷和牙人都在的情况下为证。

朝廷是办事的，牙人是做中间为证的。

甚至还要有证人。

想要一个人甘心为另一个人的奴隶，至少在大唐子民这里，不是随便玩的。

所以大唐后来才流行用什么新罗婢，什么昆仑奴之类的。

蛮夷是没人管的。

不过刘婀嬷不是蛮夷。

她的告身变动，就需要朝廷和牙人的双重出面。

但对于张班主来说，这事它是个事吗？

你要知道。

她是一品诰命。

是卫国公夫人。

卫国公这个人，是挺低调的。

但再是低调，也是国公，是能和二凤说得上话的，连李二凤自已也偷偷摸摸的跟卫国公学兵法呢。

讲白。

这年头兵法是很敏感的东西。

以卫国公之低调，他脑子不好了才会著解兵法。

他教老侯都只教一半。

他敢直接著书吗？

这其实是二凤逼的。

我很清楚的知道，这是答李卫公问对。

就是二凤找卫国公谈兵法，要他写兵书。后来卫国公不得不写，甚至一写再写。

你以为他愿意写？

二凤在催更啊！

以卫国公的无奈，他敢不写吗？

他不得不写。

这些兵书原本是二凤自已收藏的。但后来嘛，终究是没藏住。

张班主只是开一个歌舞楼，这一不那个，二不这个，倒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

所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原本张班主已经觉得要结束了，直到看到我捧出了木盒。

一打开。

金光闪闪。

一颗颗的，全是小金豆子，汉王款的。

这一颗拿出去，谁见到了，都得笑哈哈的，多开心呀。

张班主也开心。

她知道来了大客户。

但她也未想到来的客户这么大。

这年头出来，花的自然是铜钱。

铜钱的购买力还是挺硬的。

不然也是银铤子。

也有人带马蹄金，金饼子。

可这是用于大宗商业上的交流。

正经人谁出门带这么多金子。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

可少。

今儿不才遇上嘛。

哪可能是天天见到的。

再者说了。

当今天下，能够随便拿金子的，毕竟有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不是官儿的年轻人，真是让张班主格外觉得意外。

不是官，你这万贯家财，怎么保住的。当然了，这里主要是指黄金，不是铜钱。大唐的权贵不差铜钱，他们喜欢的是黄金。

不过，旋即，她明白了。

也许这个人是碰到了小太子，可能是知道，或是猜到，小太子身份不简单，这才敢大把花钱。到底是年轻啊，家里没大人了吧，要有大人看着，能这么撒金子？

“高明，你这是结交了什么朋友啊？”

张班主套起了小太子的话。

小太子对张班子还是十分尊敬的。

“没有，不是，我与十八先生才认识的，不过数面之缘而已。”

“十八先生？”

张班主心思一动。

这个名字，可不是世族门阀能起出来的。她知道，我的名字，刘十八，挺像大家族里的，但绝不是世族门阀。

世族门阀比较雅致。

出门行走，顶梁立户，至少要有字的。

单单一个姓名，连字也没有，你跟我说这是世族？

她的美目瞟向了我。

“未知十八先生，小郎君你是否成家了呢？”

我这下愣住了。

一转头，我看到了陈春不善的脸色。

何止脸色。

她眼睛的瞳孔都收缩。

我连忙道：“不不不，在下虽未成亲，但是订了亲的，只是感情还没培养够，所以要多等一会。”

我没开玩笑。

我在说实话。

我很清楚。

一个生化智能人有多么珍贵，重要。

这是我到边缘星来开拓才有的机会。

并且只有一个。

生化智能人，虽然是降格的。

但她依然能够和我生育孩子，依然能够帮我管理家庭。

那些自然人，不就是靠生化智能人管家赚钱，自已什么也不用干的吗？

就说，哪一个正常人有生化智能人的能力。

是一辈子一生的饭票重要，还是一时之欢重要？

这需要选吗。

只要陈春不放弃我，我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她的。不管怎么说，她用的是那个的造型啊。一个她，养活了多少年的卡普空。

甚至这一款的游戏，你严格说，没了谁敢没了她吗？没了她，这游戏立刻降维成三流小游戏。

哪怕她有着可怕的肌肉，比较粗的大腿，我都愿意给她跪了。

也许我有病。

但我觉得有这样一个生化智能人，至少我不用担心有人打我。

我这话一说。

刘婀嬷。

张班主。

青叶公子。

几个官衙的办差文员。

牙人。

还有小太子。

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还有陈春。

在他们看来，男人选择女人，不说门当户对，至少也要是小鸟依人，美丽漂亮。

反而陈春这模样，有些中性气质。

这也能喜欢？

要说陈春长得，怎么也是那一位的皮肤。怎么可能差得了。

但就这个身材个头，再一身男装。

当妾差不多了。

说难听的，直接纳了，不负责，也不是不可以。权贵们玩这个多了去了。你看哪家的公子少爷会娶自已府里的下人？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诸位，阿春和我一起长大，虽然有主仆之分，但却是我的青梅竹马白月光，我这一生，如果未来不能娶到阿春，我是不会快活的。”

陈春看我。

我知道。

她对我的好感度，终于有所上升了。

她是生化智能人，有一定权限，我不能像读表一样随时知道她的情况。

正如我不可能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亲密度有多少。

一切直到她自已愿意接受我。

但她在明确拒绝我前，我总是有机会得到她的。

所以目前我仍然处于考察期。

现在进度应该还不错。

“好！”

张班主却是突然的大喜，一巴掌拍得我有些麻。

她自已出身就不怎么好。

当年，卫国公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郎。她也只是一个，说难听的就是随侍婢女，有点地位，但不高。

放红楼梦中，也就平儿那样的，可能连鸳鸯也不如。

但她勇于追求，直接拉卫国公跑了。

虽说卫国公有老婆。

但她仍然愿意跟随。

这不，当了一段时间的妾，不也扶正了。

终究是让她笑到了最后。

但说到底，那相时候，卫国公年轻，这才让她成功了，并不是卫国公主动的

反而是我。

明明陈春只是一个下人。

但我却就是要娶她。

在她看来。

以我的年轻多金，想要什么女人不可得，甚至攀一权贵也不是不可以。

多少人的龙门一跃，往往就是靠这个实现身份的跃迁。

从平民，变成门阀世族。

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呀。

只要结个婚就好了。

但我竟然不干。

这怎么可能对我不欣赏？

不过她下面的话让我愣住了。

“小郎君，你这么有钱，不如这座春雨楼也一并让予你了吧，可愿接受？”

我真愣了。

“这，什么意思？”

小太子也不明白。

“对呀，李夫人，你这生意挺好的，我有时也来，为什么要……”

他面露不解。

张班主给了小太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林子大了，养不下去了。”

她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意思是说。

这些年，她开了春雨楼，因为比较干净，挡了很多人的黑手。

这也罢了。

但很多姑娘也冲这个非要加入她的春雨楼。

毕竟很多女人要讨生活。

都是讨生活。

你是想干干净净的，还是直接躺着赚钱？

最简单的。

在春雨楼。

这里的姑娘如果要嫁，个个都能当正牌的。但那些躺着的，最多当小妾。也许也有嫁好的，能扶正的，但绝对是少之又少，凤毛麟角。

就冲这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所以，女孩子们收纳的也就越来越多。

这么多女孩子。

花费大，压力大，她已经有些不想玩下去了。

这也是刘婀嬷自已主动找退路的原因。

她知道。

春雨楼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总不能让张班主贴老本经营吧。

张班主开这春雨楼，也有年月了。

该表演的，该看的，那些有钱人都看过了。

所以生意也在渐渐暗淡下来。

青叶公子来得少，是他兜里没钱。

小太子，他根本就没时间来。

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堂堂曾经红极一时的春雨楼，竟然这么快就要撑不住了。

当然，张班主也可以再撑撑。

但到了那时，就不怎么体面了。

就像公司倒了，商品会贱卖一样。

而这里的商品是什么？

是一个个能跳舞唱歌的姑娘。

可想而知。

倘若到了那时。

这些个姑娘下场将会如何。

我犹豫了一下，道：“张班主，这不是钱的事，花这钱我是无所谓的，但是吧，我这人讨厌麻烦，我是知道，你顶着很多事给这些姑娘们撑起了一片青天，可我不是你啊，我不是什么王公贵胄，这要是有人找我施压，我可受不了。再说，我看上了刘婀嬷姑娘，是想要让她帮我办我的私家班子，您这是正经开门做生意的，这不合适。”

张班主坐着仰了下身子，眼睛一瞟，看向小太子。

“小郎君，你这就是在说笑了。你身边有着高明在为你撑腰，谁又敢在明面上欺压于你？”

我故作不解的道：“高明？不是，你不古一吗？”

小太子脑门青筋都要蹦起来了。

他连忙道：“在下古一，但我也是有字的，我字叫高明，让先生看笑话了。”

我一拍脑门子：“这是我的错了，嗨，主要是咱们认识不久，以后我就叫你小古吧！”

“啊！？”

小太子一愣。

我，青叶，张班主都笑了起来。

小太子也摇头失笑，知道我是在和他开玩笑。但是，他很喜欢。小太子过往被压抑的太狠了，每天有五个大佬轮番的盯他，从礼节到细节，无微不至，专门的给他挑错。

这样的生活，谁喜欢？

更不要说他还给他爹二凤盯着。

是没自由，失自由

什么都没，没自由。

唉。

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掬一把同情的辛酸泪水。

和他交往的人呢。

要么顾忌他太子的身份。

要么出于一些原因。对他敬而远之。

有几人能让他有如此放松快活。

这种轻松自由，是他极为喜欢的。

所以他丝毫不介意这样小小的玩笑。

我当然也不会太过。

这可是长安城里。

他也毕竟是小太子。

真蹬鼻子上脸，就有些拎不清了。

“好了，开个玩物，高明，你可以呀，我原以为你是什么二代，没想到不是富二代，是权二代，不是普通的权二代，是真正握有实权的超级二代，在长安城里横着走的啊！你后台大佬是谁，哪个国公，还是哪个王侯？”

小太子顿时支吾了起来。

一下子，信息量这么大，他不好编。

好在旁边有青叶公子。

他笑着朝一个方向叉手行礼。

“古郎君乃是有东宫的关系，目前在东宫行走，见到太子，都能说上话。”

古一，不，小太子连连点头。

“对对对。”

还是青叶会说话啊，反应快。

小太子道：“我在东宫行走，搭的是太子的关系，算是，太子陪读吧，所以经常陪着太子，能近身说话。”

他说着，心中却觉得苦。

不是太子，怎么能明白他的压力，他的累。

他的生活，苦哇。

“太子？”

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有些狐疑的问。

“这太子，行不行啊，他会为了我这点事出面吗？会愿意替我扛走压力吗？”

“自是可以。”

小太子还犹豫呢，青叶上来拍拍他。

轻的。

“我便是东宫佐官，为东宫校书郎，在下，东宫杜荷。不过十八先生依旧叫我青叶即可。”

这个揭底了。

原来是青叶，杜荷。

“感情。”

我看了一下尊礼。

“不是，你谱摆这么大吗？你不过一个小行走而已，身边能随时跟这许多的军汉处？”

小太子连忙道：“不是，这样，这个，这是李君羡将军，字尊礼，从前立下过了军功，所以被父，那个陛下赐给太子，以为护卫，我不是要帮太子奔走嘛，你不知道太子有多惨，经常给人盯着，所以需要有一个人帮他，这些护卫，就是用来打马虎眼的。尊礼是配合我而已，避免麻烦，你懂的。”

呵，几天功夫，学会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