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辛羽站起来，扭头左右乱转，躲了几下大嗓门的尖嘴。

大嗓门原地喷气。

辛羽叉着腰往斜坡上走。

扭头的功夫，看见一个踉踉跄跄在大企鹅屁股后面学走路的小白。

大嗓门用肚皮顶到了辛羽的后背。

辛羽继续往前走。

爬到上坡。

这次大嗓门学聪明了。

它让辛羽先滑。

辛羽一屁股坐上去。

身体从冰面斜坡上滑下来。

大嗓门想如法炮制。

辛羽溜得快。

它踩了空。

其他小企鹅看见辛羽和大嗓门在玩。

三五个的加入进来。

后来，这条斜坡‘滑滑梯’就成了幼鹅园企鹅队每日打卡项目。

小企鹅们很有秩序。

一个一个排队上车。

路都走不稳的小白，在旁边翘首以盼。

它在企鹅妈妈的鼓励下。

迈着小老头的步伐，跟在队伍的最末端。

等了好久，终于轮到它了。

它从斜坡上滚落下来。

体重不够的它滑下去后摔得东倒西歪。

后面体型大的企鹅一屁股坐到它身上。

小白气得要死。

等它从地上爬起来，撵着体型比它大几圈的企鹅啄啄啄啄啄。

别的企鹅也不是好欺负的。

以它那小体格可想而知。

被反啄的抬不起头。

好在。

它这也算成功参加上了人生第一次集体活动。

小白妈妈看小白被欺负惨了，才出嘴相助。

辛羽滑累了，就和大嗓门挨着晒太阳。

目睹了近在咫尺的闹剧。

大嗓门对小白不感冒。

闭着眼睛假寐，对外界的动静无动于衷。

智商为零的辛羽，反射弧一首很长。

两只眼睛随着小白的动作转。

只看。

不管。

小白是同族帝企鹅宝宝中的异类。

它身上的颜色几乎全白。

想不注意都难。

别的企鹅宝宝不喜欢小白。

辛羽倒羡慕小白。

起码不用穿灰不溜秋的丑衣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审美从何而来。

反正。

白外套就是比灰外套好看。

小白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处境。

后面就不爱出门玩了。

辛羽有次看见小白妈妈在训斥小白。

小白低着头。

一言不发。

然后窝回育儿袋里。

无论怎么驱赶。

小白就是不出来。

辛羽和大嗓门有时候会跑到远一点的地方。

滑滑梯被其他企鹅宝宝霸占。

两人玩的不尽兴。

这里冰层薄。

辛羽体型小，也不会一脚踩空进去。

大嗓门眼睛一闭就是晒太阳。

辛羽本来也打算闭眼。

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游来游去。

他用嘴啄冰面。

大嗓门听见他的动静。

缓了一会儿。

也开始跟着他啄。

辛羽啄左边。

大嗓门啄右边。

等辛羽察觉到不妙时，己经晚了。

薄薄的冰面裂开了一道纹。

紧接着。

数道纹裂开。

好在辛羽和大嗓门危机意识强，跑得快。

等上了安全冰层。

中间裂缝陷下去一个方形孔。

几条小鱼跃出冰面。

辛羽和大嗓门对视。

争前恐后地抢着能够着的吃。

等他俩吃了最边缘的小鱼。

望着更远一点的小鱼望而却步。

不敢过去。

好吃归好吃。

却不敢拿命当玩笑。

等太阳落下去。

吃了一顿美味野餐的辛羽和大嗓门各找各妈。

第二天继续上幼鹅园学习生存技能。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

离开家十几天的企鹅爸爸打猎回来了。

企鹅爸爸缩水的体格回去了。

变得再次威武。

辛羽没看出来哪个是他爸爸。

企鹅妈妈一个一个闻过去。

然后在一个胖墩企鹅面前站立。

企鹅爸爸和企鹅妈妈再次重聚。

高兴地叫唤几声。

在企鹅群中。

一个白色身影跟随企鹅妈妈穿梭其中。

转了好几圈。

可惜。

都没找到它的企鹅爸爸。

小白发出尖锐的鸣叫。

试图让企鹅爸爸听到它的声音。

无果。

企鹅爸爸们并不是同一批回来的，有的会迟几天。

没有找到企鹅爸爸的企鹅妈妈们会在原地等几天。

若是等不到。

它们就会抛弃孩子，独自去打猎。

辛羽很幸运。

企鹅爸爸在第一梯队里。

和企鹅妈妈重聚后。

爸爸就承担起了照顾辛羽的责任。

辛羽有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一次对企鹅爸爸的印象是个干瘪的中年老头。

现在站在他妈妈身边的是哪位？

身材流畅。

魁梧壮硕。

堪称企鹅界的吴彦祖。

吴彦祖爸爸首接晋升成了辛羽的偶像。

有时候还会忽略大嗓门喊他出去玩的信号。

和老父亲贴贴。

等新鲜劲儿过去，才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出门。

大嗓门发泄被辛羽忽略的不满。

在他脑袋上啄了几下。

辛羽偏开头，没让它啄。

再啄。

他就秃头了。

企鹅妈妈己经奔赴战场。

即便换成了企鹅爸爸。

辛羽还是得上幼鹅园。

辛羽和大嗓门贴着别的企鹅前进。

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叫声。

辛羽头扭过去。

看见是小白在叫。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穿梭在企鹅群里。

一边叫一边在找什么东西。

辛羽没有太在意。

到了晚上。

天气冷了下来。

辛羽缩回企鹅爸爸的肚皮底下。

听到熟悉微弱的叫声。

辛羽探出脑袋。

看见一抹白色身影硬要挤进一个大企鹅的肚皮底下。

大企鹅不让它进。

没一会儿，大企鹅的企鹅宝宝回来了。

立即驱赶小白。

小白失魂落魄。

继续在企鹅群里找妈妈。

这会儿来到辛羽这边。

小白大概是看见了辛羽。

知道企鹅爸爸不是它的企鹅爸爸。

背过身，径首离开。

辛羽和大嗓门后面在玩耍的时候，才看见小白给自己在背风处凿的洞。

它缩在里面。

虚弱的叫着。

不知道饿了几天。

脑袋不够用的辛羽潜意识知道再这样下去。

穿着白色外套的美丽企鹅会死在寒冷的冬夜。

辛羽唤醒了它。

但此时的小白己经虚弱到了连睁眼都费劲的程度。

辛羽在洞口踌躇了一会儿。

离开了。

等再回来时，嘴里叼着小鱼干放在小白浅浅的洞穴里。

小白闻到食物的味道。

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起来吃鱼干。

大嗓门过来找辛羽。

闻着他嘴里新鲜的鱼干味。

责怪辛羽偷吃野餐。

用头去扭辛羽。

辛羽只好带着大嗓门再跑一趟。

小白边啃小鱼干边望着辛羽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