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织情破茧

"你当真要逆天改命？"初代圣女的声音从海底传来。叶天低头望去，琉璃海下冻结着历代圣女的灵体，她们的情丝如海草般缠绕着中央的星茧。

"我要的不是改命。"叶天割破手腕，金血染红情丝，"是破命！"

海面突然沸腾，十七代圣女的灵体破冰而出。她们指尖牵连着韩雪的情丝，在虚空织就血色罗网。第二代圣女手持量天尺冷笑："情丝织魂需断七情，你舍得么？"

叶天尚未回答，海面突然映出血煞宗的祭坛。现世中的阿修罗王正用韩雪最后一缕情丝献祭，星茧表面己然出现裂痕。第三代圣女突然调转织梭刺向叶天心口："这具道胎，正好做阵眼！"

千钧一发之际，冻结的星茧突然迸发青光。韩雪的声音响彻情丝宇宙："师姐们，该醒了！"所有情丝骤然绷首，历代圣女眼中魔气尽散——她们的情丝末端竟都系在星茧之上！

初代圣女率先割断自己的傀儡丝："原来我们皆是阵旗..."她化作流光注入叶天手中的弑神剑，"用这个斩断轮回！"

弑神剑鸣响的刹那，现世与星核的时间流速产生倒错。叶天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在瑶池禁地刻下血咒，立即挥剑斩向那道虚影。因果律反噬让他双臂血肉剥离，却成功在时空长河中撕开裂缝。

"就是现在！"第十八代圣女突然从星茧走出，发梢还挂着琉璃海水。她将韩雪的情丝系在叶天白骨森森的手腕上："带她去看...看我们没见过的月亮..."

现世中的阿修罗王突然惨叫。星茧中伸出的情丝缠住他胸口的魔神脐带，韩雪的新生躯体在光茧中逐渐凝实。但叶天惊恐地发现，她眉间竟有与魔神相同的血色竖痕！

"成了..."阿修罗王癫狂大笑，"这才是完美的容器！"他震碎情丝，脐带魔光尽数涌入韩雪眉心。混沌钟界开始坍塌，所有物质向着韩雪坍缩。

叶天在时空乱流中拼命前冲，弑神剑却突然调转剑尖。初代圣女的灵体显现："唯有杀死容器，才能..."

剑锋贯胸的刹那，叶天握住剑刃折成两段。他抱着开始魔化的韩雪跃入自行撕裂的神魂："谁说...容器不能是两个人..."

混沌钟界彻底爆裂，三界众生看到夜空亮起双月奇观。新月如钩，满月似盘，月光交织处隐约可见相拥的人影。阿修罗王对着双月咆哮，却被月光中坠落的星尘洞穿胸膛——那星尘，竟是百万年来被混元钟吞噬的真灵！

暮色如血，叶天背着昏迷的韩雪踏入幽篁谷时，千竿墨竹无风自动。竹叶在青石板上拼出卦象，巽位生门忽开，露出藏在云雾中的玄机阁。檐角青铜铃铛刻满二十八宿，朱漆门扉上的椒图兽首突然转动眼珠："来者通名。"

"求见天衍真人。"叶天将韩雪腕间浮现的魔纹按在兽首眉心。竹海深处传来机括转动声，九重门庭次第洞开，每过一重，韩雪眉间魔痕便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