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雾娘子

这场鬼魅的经历就像是轮回循环，无尽无休的游戏。墨多多一行人意识再次清醒时又回到了起点，他们在胭脂谷？！

“这饭里怎么有针？”

虎鲨第三次咬到竹筒饭里的银针时，终于察觉异常。他后颈部分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这是昨日被菌丝缠绕留下的淤痕。

阿蓼正甩蓼草鞭抽打菌丛，这与之前所见的分毫不差，连鞭梢卷起的露珠都坠落在相同位置。

"等等！"多多攥住阿蓼的手腕，少女皮肤下凸起的铁轨锈斑触感刺骨，"你说过——'血蓼花要开够西十九轮'。"

阿蓼的异色瞳掠过一丝慌乱，腕间人骨铃铛撞出乱音。小莲（阿蓼的妹妹）的银项圈突然自行解开，坠地时裂成西十九枚铜钱，每枚方孔都嵌着片带血的指甲盖——正是多多今晨在妆匣底层发现的同款车票残页。

查理叼起铜钱串甩向神龛。青铜匣应声弹开，露出满匣褪色戏服，每件心口位置都绣着日期：从光绪二十三年至2023年，每逢甲子年七月初七便添新衣。

"这是第西十九件。"婷婷颤抖着手展开最上层的素白戏服，袖口墨迹未干——赫然是多多的生辰八字。扶幽的镜片映出可怕细节：戏服针脚走向与雾海列车乘务员制服完全相同。

子时，戏台方向再次传来汽笛。阿蓼拽众人避入地窖的动作与之前如出一辙，连地砖裂缝间卡着的桃木钉位置都未改变。多多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你后颈的刺青在发烫——每次轮回都会加深对不对？"

——~

小莲的今日的戏服多出条金红发带，发梢缀着的翡翠号船员铭牌正在渗血："阿姊总说我学不会《渡阴调》，可这次轮到我当雾娘子了..."

查理用爪子指了指陶瓮，众人看到瓮身的血字己变成新谶语：【食轮回者，方得解脱】。腐臭的瓮中浮出西十九具婴尸，每具口中含着半枚车票，拼合后显现的终点站正是众人此刻所在的吊脚楼。

寅时三刻，阿蓼的蓼草鞭再次抽向尸血蕈。虎鲨这次提前劈断菌丝，却发现菌根缠绕着块怀表——表盘玻璃内侧结着盐霜，与扶幽在翡翠号残骸发现的怀表属同一批器物。

"看秒针！"扶幽敏锐的捕捉到异响，"每西十九秒震颤一次，和我们的呼吸频率同步！"他拆开表盖，发条旋钮上刻着墨守义与小莲曾祖母的合婚庚帖。

戏台传来第西十九声唢呐，查理叼起多多的手按向自己项圈，项圈宝石映出段走马灯般的记忆：光绪年间的阿蓼提着人油灯登上列车，窗外站台名正是此刻的胭脂谷。

"原来你才是第一任雾娘子..."多多踉跄后退，袖中滑落的戏服衣角绣着阿蓼的生辰。地窖暗门轰然洞开，月光下的戏台己变成翡翠号甲板，西十九个"阿蓼"正将戏服套在此时昏迷的小莲身上。

虎鲨抡起神龛砸向轮回漩涡时，怀表突然逆向疯转。多多在时空乱流中看清真相——每个甲子年的七月初七，雾海商会都在此地上演同样的替嫁戏码，而阿蓼的刺青正是轮回次数的烙印。

终于吊脚楼在晨雾中恢复原状，小莲再次端出藏针的竹筒饭。查理残影凝视着多多锁骨下新增的衔尾蛇纹，变声器响起祖父的叹息："该斩断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