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烽烟再起**

沈府的残垣在血色月光下扭曲成兽形，林辰踩着琉璃瓦的灰烬，看玄甲怪物撕开南境最后的关隘。那些曾长着他面容的士兵，此刻浑身覆满黑鳞，口中喷出的毒火将"忠义"牌坊烧成焦炭。

"这才是真正的玄甲军。"顾昀的影子在火墙上拉长成九头蛇形，他的左半身己与青铜巨龙融合，"当年先帝用北疆战俘喂食蛊龙，才炼出这支不死军。"

林辰后颈的狼首刺青突然暴凸，第三只眼不受控制地睁开。透过魔瞳，他看见每个玄甲怪物体内都蜷缩着婴儿胚胎——正是冰棺中那些替身的本源形态。最前方的怪物将领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血肉里裹着半块钦天监令牌。

"你听见了吗？"沈清欢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林辰循声望去，废墟间的金粉凝成她半透明的身影，心口插着顾昀的青铜触须，"地宫爆炸时，我的残魂附在了头骨玉玺上..."

突然有箭雨破空而至，却在触及林辰三尺内化为粉尘。他转身看见北疆狼骑如黑潮涌来，为首的沈昭然骑着白骨巨狼，手中令旗镶满龙心碎片。更诡异的是他背后悬浮的星图——竟是用药人瞳孔拼成的活体浑天仪。

"好弟弟，这份重逢礼如何？"沈昭然挥动令旗，药人们从焦土中爬出。他们的金线瞳孔射出光柱，在空中交织成新的二十八宿。当紫微星位亮起时，林辰腕间的胎记突然灼穿皮肉，露出下面跳动的青铜齿轮。

顾昀的龙爪突然穿透林辰胸膛，却抓出把青铜钥匙："你以为我为何要养大北疆狼主的孽种？"钥匙插入林辰后颈的狼首刺青，整片天空突然裂开巨缝，露出后面青铜铸造的星空。

沈清欢的残魂尖叫着撞向裂缝："不能打开归墟之门！"她的金粉身躯在撞击中消散，却在青铜星空间点燃七个光点。林辰的魔瞳自动解析出星图轨迹——那正是他被袁青阳施术那夜的星象。

玄甲怪物们突然集体跪拜，他们撕开胸膛，将胚胎捧向裂缝。沈昭然的白骨巨狼吐出人舌："时辰到了！"狼骑阵中升起百架投石器，抛出的却不是石块，而是冰棺中那些替身尸体。

"你可知为何每个替身都活不过十八岁？"顾昀的龙尾扫平半座山峰，"因为他们的心脏里都养着蛊龙卵！"当第一具替身尸体穿过裂缝时，青铜星空传来婴儿啼哭，裂缝边缘开始滴落黑色血液。

林辰的齿轮胎记突然暴走，无数青铜锁链破体而出，将附近三个玄甲怪物绞成肉泥。他的发梢染上霜白，左眼化作龙瞳右眼变成狼目："原来我才是...容器

沈昭然的白衣突然燃起幽蓝火焰，露出下面布满龙鳞的身躯。他胸口的龙心正在分裂，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画面：北疆圣山的血池、中原皇陵的尸蚕群、南境深海浮起的鲛人城。

"三疆气运在此一战。"他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药人们的星图立刻调转方位。紫微星射出的光柱击中林辰，将他钉在青铜裂缝前。怀中的头骨玉玺突然开口，传出沈清欢最后的声音："用脐带血！你出生时的脐带就藏在..."

顾昀的龙头突然炸裂，沈清欢的金粉残魂从中冲出。她裹挟着半块玉玺撞进林辰胸膛，在他肋骨间刻出封印阵图。玄甲怪物们突然调转刀锋，将毒火喷向昔日的同伴。

"蠢货！"顾昀的残躯爬满尸蚕，"七星锁魂阵己破，你们..."话未说完便被沈昭然的骨狼咬住咽喉。狼骑阵中升起北疆王旗，旗面竟是用十万条脐带编织而成。

林辰趁机扯断腕间齿轮，青铜锁链如毒蛇窜入裂缝。当锁链拽出个青铜棺椁时，整个战场突然静止——棺中躺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额间多出枚七星烙印。

"终于等到你，我的半身。"棺中少年睁开金银异瞳，"当年袁青阳将我们魂魄一分为二，你承杀戮，我载记忆..."他指尖轻点，林辰后颈的狼首刺青突然脱落，化作活体狼形扑向沈昭然。

在双月重合的瞬间，青铜裂缝中伸出巨手。林辰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终于读懂沈清欢用灰烬拼成的地图——那根本不是密道，而是封印在归墟深处的，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