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炼狱真相**

地牢石壁上渗出的血珠沿着符咒纹路蜿蜒，林辰混在药人队伍中，后颈的梅花烙印灼如烙铁。腐肉与硫磺混合的腥气灌入鼻腔，他模仿着药人僵硬的步伐，看沈老夫人将凤头杖插入祭坛凹槽，血池中顿时浮起三十六具青铜棺椁。

"开眼。"沈昭然的声音自穹顶传来，十二盏人皮灯笼应声而亮。林辰瞥见棺中竟是北疆装扮的战士，他们心口插着的陨铁钉上刻满梵文。当沈昭然将金液注入为首药人太阳穴时，那人背脊突然裂开，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大周边防图——连瞭望塔换防时辰都精确到更漏。

暗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顾昀的银丝缠住林辰脚踝。林辰顺着牵引退到石柱后，见顾昀指尖停着只青铜机关蝶，蝶翼正将药人瞳孔中的金线拓印下来。"仔细看金线走向。"顾昀用气音说道。那些游动的金线竟在虹膜上拼出"骠骑营副将赵桓"的字样——正是十五年前边防军中离奇失踪的将领。

血池突然沸腾，三十六个药人同时发出尖啸。沈老夫人凤头杖顶端的红宝石迸出血光，池底升起玄铁囚笼，里面锁着的人让林辰险些暴露——那满脸刀疤的囚徒，分明是去年秋决时己被斩首的南境水师提督！

"沈家用往生蛊让死人开口。"顾昀突然将机关蝶按在林辰腕间，蝶须刺入血脉的剧痛中，林辰发现自己竟能听懂药人的嘶吼。那些破碎的音节在脑中重组成惊悚真相："...腊月初三...玄甲军...虎符在皇陵..."

祭坛开始震动，药人们突然齐刷刷转向林辰。沈昭然手中金管爆出紫雾，顾昀甩出三枚玉质算珠击碎头顶钟乳石。坠落的石笋刺穿三个药人头颅，飞溅的脑浆里窜出金色蛊虫。林辰趁机滚到囚笼旁，却见提督腐烂的胸腔内嵌着块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他怀中的半块虎符。

"小心脚下！"顾昀的警告晚了一步。血池中伸出数十条缠着符纸的苍白手臂，林辰的脚踝被铁钳般的手掌握住。那些手臂上浮现出与顾昀玉佩相同的蟠螭纹，在接触到虎符的瞬间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沈老夫人发出夜枭般的厉笑："李家小儿，且看你父皇造的孽！"凤头杖重重顿地，囚徒们的天灵盖接连爆开，飞出的蛊虫在空中组成北疆地形图。林辰挥剑斩断燃烧的手臂，发现灰烬里竟有玄甲军的铠甲残片。

顾昀的机关蝶群突然扑向血池，啃噬出一条白骨铺就的小路。他在混乱中塞给林辰半张羊皮卷，上面用人血画着药人烙印的解咒法阵。当林辰瞥见阵眼处的"需至亲心头血"字样时，祭坛穹顶轰然塌落，露出背后绘着飞鸢图腾的青铜巨门。

"走水了！"地牢入口传来惊呼。顾昀拽着林辰跃入突然出现的暗道，身后传来沈昭然气急败坏的诅咒。在暗道闭合前的刹那，林辰看见血池里浮起具年轻女尸——她腕间的七宝镯，与母妃陪葬品中的那只一模一样。